“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给了我十万,说只要你一到揭阳就把你抓到这里让,然后带一波兄弟把你轮了,而且必须拍下片子再放到网上去。”王混混从实招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陈用在旁边问道。
“她带着面纱和太阳眼镜,而且当时天已经很晚了,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
荼蘼听着面色更冷,她说道:“你的钱肯定没收完,对不对?”
男人的脸色一变,做这种事情是付订金,等事情办完之后有一个交货,他得把视频发给对方才算最后收货,对方会把剩下的钱给她,这才完事儿。
他知道丁荼蘼是丁家大小姐,想人家不过一小姑娘,这几天在揭阳也只见她身边带一个人。心想这样的小姑娘手到擒来,自己又得好处又收钱,不做白不做。丁家在青阳有点名气,在揭阳就未必了,到时候他爽完,把这姑娘了结了,视频上也不会出现他们的脸,没有人能找到他们。
“你给我联系对方,说事情已经办成,你要亲手把摄像资料给对方。她出多少钱,我双倍给你。”荼蘼说道。
王混混愣神,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事情没办成,这姑娘反还要给他钱。
“这……丁小姐,做我这行的,也要有个规矩。我要是出卖了客人,以后怎么还会有客人请我办事呢!”王混混呵呵的笑。
荼蘼也呵呵的笑了:“你们还有规矩啊?既然这样,我只要把你送警方了。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敢动我,我保证坐个十年牢是跑不掉的。在此之前,我还得让你吃点小苦头。”
王混混看荼蘼这么笑的,心里头毛毛的。
荼蘼在陈用耳边嘀咕了一句,陈用点点头,拿了一把锃亮亮的大剪刀。
王混混看到这把剪刀身体透凉,他看向荼蘼,这小姑娘长的白白嫩嫩的,笑起来的那么清纯那么与世无争的模样。可当她接过剪刀时,那笑容里的狠意让他头皮发麻。
“男人身上都有坏东西,那是男人身上的原罪,把你警局之前我帮你解决掉。”荼蘼说着,转头对陈用说,“把他的裤子扒了。”
那么美的小姑娘,青葱一样的年纪,当她说这话的时候干脆利落,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来,他开始拼命挣扎。
荼蘼不爱看男人那东西,她把剪刀给陈用:“你把他那东西剪了。”
陈用都傻了,他知道小老板跟寻常人不一样,却没想到小老板竟能狠到这个地步,说要把男人那东西剪了却可以那么干脆。
“丁小姐,不带这样的……”王混混已经六神无主,“我……我……”
“你都打算要轮X我了,我不觉得我这样很过分。”荼蘼笑笑,“而且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拒绝的。当然,你有你这行的行规,我自然得尊重你不是,陈先生,动手。”
“别,别。”王混混看陈用已经将剪刀放到他腿间,那把剪刀看着很锋利,他非常确认只需要一刀他的命根就没了。
但陈用不理他,小老板要他做,他当然要做。
“等等!”王混混大叫一声,“我干,丁小姐,我干。”
荼蘼缓缓的笑了,对陈用使了个眼神,陈用将他的裤子拉上,将剪刀放在一旁。
“先说说看,是谁介绍你这个客人的?”荼蘼问。
王混混是怕了这位丁小姐了,要知道这个丁小姐是这么个狠角色,他绝对不会接这个活。
这是一个很荒凉的乡下,附近人烟很少。荼蘼现在是丁家大小姐,她不会傻到以为世界是和平的,没人惦记自己。到揭阳,她当然要备加小心。
到揭阳交易市场时,陈用就告诉过她,有人在跟踪他们。从那个时候她就提高了警惕,她被人带走时,陈用立即紧跟在后面,看看这些人想干嘛。
当然其实是很危险的,可不这样,也不可能知道背后想害她的人是谁?
他们从乡下回来的路上,荼蘼很平静,陈用在旁边不敢说话。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再次对小老板刮目相看,小老板不仅赌石厉害,做生意厉害,对付人的手段也狠的让人胆颤。
刚才那几句命令,他身为执行者,他都被吓到了。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儿,这样的机智和手段,难怪一下子让淑宝拍卖行从一家拍卖行变成一家大的珠宝公司。
回到酒店,下车时荼蘼说:“盯着那些人,像姓王的这种混混,一定有人给他做接头人,抓到那个接头人,就查到是谁害我?”
“好的,丁小姐。”陈用忙应诺。
荼蘼回到房间,重重呼出一口气,现在已经半夜了,她洗了澡,头还有点痛,手甚至有些麻。她知道是那些药的后遗症,按理她应该很累很想睡才是,但这一刻她清醒的根本睡不着。
洗完澡出来,她趴床上,手上把玩着手机,人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丫头……”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姒悬哥……”荼蘼睁开眼,看到男人的脸,她不由的露出笑容,心顿时觉得柔软甜蜜起来,“你来了。”
“老是逞强,依赖我一点不好吗?”男人心疼的亲吻她的额头。
她心里一紧,强压在心头的难过和思念涌出来,她感受着男人的气息,“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在她耳边回荡一声,她听的很清醒,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她看到白白的天花板。
原来是梦!
也是,她并没有跟他说她来了揭阳,他又怎么可能过来。再说,上次的事情他肯定生气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不联系她。荼蘼坐起来,一转头却听到电话里有声音。
她拿起手机,才知道她迷迷糊糊的按了他的电话。
“荼蘼!”男人清冷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荼蘼迟疑了几秒,将电话拿起来放在耳边:“姒悬哥!”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姒悬的声音特别严肃,荼蘼可以想像如果他在自己面前,他的眉头一定是锁起来的,皱着眉觉得她很不听话。
“我睡了一觉,刚醒过来。”荼蘼看了一眼床边的电子钟,现在零晨三点半,她盘坐在床上,“我吵醒你了吗?”
“我在米国,刚在开会。”姒悬简单的回答。
“哦。”米国现在是白天,荼蘼摸摸额头。
“有事吗?”这还是近来她第一次联系他,姒悬颇为意外。
“没……”荼蘼的声音干涩起来,“你在那边还顺利吗?”
“嗯。”他应了一声。
“那就好。”荼蘼一时不知如何接剩下的话,从几何时,面对他她竟不知道说什么。
“等我回去,我们好好聊一下。”姒悬也察觉到她的情绪,上次的事情他隐隐是有怒意,但到米国之后,无数个夜晚也让他辗转反侧。小丫头本来还年轻,情绪起伏很大,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不应该跟她发脾气,他应该更包容她才是。更别说现在见不到面,姒悬心里也痒痒的很不淡定,总是挂心她。
“好啊!”荼蘼感觉自己的泪水差点涌出来,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她在揭阳,有人又算计她,又想把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她其实很害怕,她很需要他的怀抱,她很想他。
可这些,她都没说。
突然敲门声响起来。
“丁小姐。”是陈用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么晚还有人来找你。”电话那头的姒悬也听到了。“你在哪儿?”
“我在揭阳办点事情,是陈先生找我。”荼蘼只好从实交待,忙又说,“姒悬哥,我先不跟你聊了。”
她去揭阳了!姒悬心里一沉,这些事情她都不曾跟他提。何时开始,她做什么事情都开始瞒着他,他甚至觉得小丫头现在开始防着他了。
“好。”男人说完,已经挂了电话。
荼蘼挂了电话,陈用进来。
“丁小姐,找到那个中间人了。”陈用进来汇报,“是揭阳的一个地头蛇,还是个赌石毛料掮客。”
“是吗?我换个衣服,去见见那个人。”荼蘼听了,想了一下说道。
“好,我在外面等你。”陈用一听,立即出去。
荼蘼换了衣服,系上了纱巾和黑色低檐帽,再戴上了眼镜。
陈用开车,他们就在揭阳贸易中心附近的一家赌石铺见面。这个人叫余,因为顶着一个光头,因为平时做事情很溜,不留痕迹,都叫他余光头。
一见荼蘼,他上下打量着荼蘼,不由笑道:“我在电视上见过丁小姐,当时只觉得丁小姐真是美的惊人天人,没想到丁小姐真人比电视里更漂亮。”
“余先生也会关注青阳的新闻么?”荼蘼淡淡的笑。
“可不是吗?”余光头笑笑,“这次冒犯了,小王行事鲁莽,丁小姐要怎么处置他我都没意见。”
“他不过是个小娄娄罢了,别人说什么他做什么,收钱办事,我能怎么样他?就算杀了他,也没什么意思,你说呢,余先生。”荼蘼笑道。
余光头笑容一敛,万没有想到这位丁小姐说话风格这么利落狠厉,明明这就是一个小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