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墓地?”我一边记录山羊胡子说的话,一边问道,“意思是说里面埋葬着神?”
“没错。”山羊胡子说道,“老人们传言,说很多年前,有一位神仙路过这里,见到如今的牛头山上有只蛮牛,那只蛮牛经常骚扰周围的村民,那位神仙见到蛮牛后,就一心想要解决这个麻烦,可那蛮牛却厉害得紧,就连神仙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后来,神仙找到了蛮牛,和那蛮牛打了一个赌,说如果蛮牛能够想办法进入地府混个官职,那么他就头撞鸭绿山,自裁身亡,如果蛮牛没能混到官职,就不得残害周围的人。”
上羊胡子顿了顿说道:“其实当时神仙打这个赌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握能够打赢蛮牛,而那蛮牛只很嗜血,只对人命感兴趣,而且很讲信用,所以就订下这个赌约。”
我停下笔对山羊老头说道:“其实这个赌约不论如何,那只蛮牛也不可能残害村民了对吧?”
“呵呵。”山羊胡子笑道,“小兄弟,你说得没错,如果蛮牛真的赢了,他就成了地府的一员,怎么可能会害人,如果输了,蛮牛自然也会履行承诺,不论输赢周围的村民都会获得安全。”
“当时那只蛮牛虽然智商不算低,但却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神仙,时间是三个月为期,不过蛮牛一个月后就回来了,说是在地府混到官职了,而且还不低,还把证据给拿了出来。”
“神仙见到蛮牛的证据后,二话不说,直接撞到了鸭绿山上,一命呜呼,传言当时蛮牛其实不想让神仙死,因为蛮牛经过一个月,已经懂得了一些东西,不过却来不急阻止。”山羊胡子娓娓道来,“那只蛮牛传言就是牛头,后来他为了表达歉意,就帮神仙弄了一只怪物到鸭绿山,并且命那怪物,永生永世守候神仙,如有谁来叨扰,不管是人还是神,或者说是怪物,都给杀掉!”
“据说那是蛮牛一生唯一所内疚的事情,所以他极其看中。”山羊胡子说罢,笑道,“不过到了后来,这也就成了一个传言,没有人会相信,直到那天山里出现了这石棺……”
听了山羊胡子的故事,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见到石棺的刹那,他会露出那种大惊失色的表情了。
我合上笔记本说道:“要不今天你再劝劝王工头,让他把棺材送回去?”
当时还小,对于鬼神之说特别的相信,我觉得如果真的是神仙在棺材里面,我们最好不要去打扰,万一神仙从棺材里蹦出来,那我不吓出心脏病才怪。
毕竟在我那时候的印象里,神仙是不会死的!
“好。”
山羊胡子答应了我,但他还是没成功,说是王工头听说是我的建议后,直接说着说道:“山老,一个小杂种的话你也听,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
当时我听了这些话立刻就发火,想要去找那王工头,不过却被山羊胡子阻止了,说让我别去自讨苦吃,我说我要走,山羊胡子又苦苦哀求我留下,说如果真的出事儿,只有我能救他们。
十六七岁的我有一股子冲劲儿,但心却软,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离开。
晚上王工头回来,仍然是一意孤行,不过却并没有让人去守棺材,而是又叫了两个人,把石棺给抬到了外头。
期初还没有人赶去抬,但王工头说给抬棺材的人没人三百块钱,左磨右磨还是出来了两个人干活。
毕竟,不论在哪个年代,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真理是永远不会变的。
王工头叫人把棺材抬到外面后,我和山羊胡子,以及那些工人并没有离开,都想看看这王工头想做什么。
那个时候的夜空,总是繁星点点,月牙高照,特别是那天晚上,我清晰的记得黢黑的苍穹上挂着腥红的大圆月,看上去妖异无比。
四周的山野间,不时传出两声狼嚎,将山村夜晚的风格展现无疑。
王工头接着月光,靠近石棺,又把刚才抬棺材的人叫道跟前,从帐篷里拿了几个钻子出来说道:“今晚我们就把这个棺材打开,我王尼玛倒是要看看这棺材里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神仙,就算是神仙,它搞死了我的工人,我也跟他没完!”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工头的名字叫王尼玛,当时听了心里就觉得很搞笑,不过在那种环境下,我却笑不出来。
王尼玛要钻开密封的石棺,因为他的一意孤行,我实在是料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哪里还有心情笑?
就连山羊胡子在我旁边也是一脸愁容,想要阻止,却也毫无办法。
众人见到那两个人拿着钻子开始行动,老半天也没出事后,在金钱作祟下,逐渐又有几个人前去帮忙。
十来个人拿着钻子和榔头在石棺上敲敲打打,石棺上不停的落下碎屑,他们竟然围绕石棺给生生钻出一条前后相连的线条。
我和山羊胡子在一旁紧紧的盯着,生怕出什么事情,可奈何当时夜黑风高,即使我们俩再谨慎,也终究是出了事儿!
大约是在十几人开工半个时辰的时候,忽然有两个人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
“死了!啊!”
距离最近的一个工人说出那两个人的情况后,十几个工人丢下工具,全都一哄而散。
“什么情况!”王尼玛愣了片刻后,终于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朝石棺跑去。
而我和山羊胡子也第一时间过去,整个黢黑的夜晚下,工人们已经跑光,只剩下我和山羊胡子,还有王尼玛在场。
“你们注意脚下。”我狠狠的盯着王尼玛说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两个人是刚才帮你抬棺材的!”
王尼玛一愣,仔细一看,发现正和我说的一样,当场腿就软了。
“小兄弟,山老说您有办法,对不对,快帮我解决,想要多少钱,我都给。”王尼玛腿一软,竟然跪在了我的跟前。
“你他妈别跟我跪,跟死了的人跪。”我也是火了,早就让山羊胡子提醒他,他就是不听,等到了这种时候才后知后觉。
真不知道这个工头是怎么当上去的。
“好好好。”
王工头点头,不停地冲着两个死者扣头,嘴里慌张的说道:“两位兄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对不起,你们别回来找我……”
“滚一边儿去!”我当时就怒了,想着之前他说我是小杂种,我就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在那种时候,王尼玛当然不会多说什么,他巴不得早点滚一边儿去。
不过他刚走没多久,帐篷里就传出一声惨叫,等我和山羊胡子过去时,王尼玛已经被五马分尸在了帐篷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