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恋恋小女鬼
5820600000015

第15章 雪里的艳红(二)

葛靓丽把这话说完,就开始引诱陈亮把同谋者供出。最后陈亮同学竟神气般地发扬了牺牲精神,没有供出任何一个人。我和唐天都认为这是他目前为止最英雄的一刻,不过陈亮被葛靓丽教育一番后,还是吧嗒嗒落了半天的眼泪。

就是这么一场大雪,雪花鹅毛般飞着,很快也飞进了梦中。

古代小巷,青石板路,雪刚刚开始从阴沉的空中飘下。有几朵落在我的鼻尖,瞬间化成泪一样的水。

风里隐隐荡出女人飘逸的歌声,凄凄怨怨,唱至悲伤处,歌声似断非断,恰有一丝叹息把两处相连,接着又是流畅如水的一段曲。

我被这歌声牵引着往前走,眼前豁然出现两树傲雪红梅。梅花艳红如霞,精致花瓣上托着莹透的白雪,冷艳非常。仰头看,隐见一女子的红袖飘出木窗外。我知道她便是唱曲的人,但如何踮起脚尖也见不着她的面容。只听得一丫头叫唤她的名字,丫头说:“红菱小姐,你得唱喜庆一些的曲子,不然妈妈要不高兴了!”

过了许久,我才听得红菱轻道:“公子不喜欢艳俗的曲子!”

她的声音里夹着水的微凉,吐出梅的冷芳,似乎能想像出她转身时的倩影,正如一绝世孤立的梅枝。

对了,红菱就是我以前梦中那个凉亭里的女子,静对着黑夜,眼眸含泪。

我突然意识到,有人想向我讲一个故事,然而很快一连串的问题涌进脑中,我理不出个所以然,人也便从梦中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听见小慈说:“表哥你醒了!”

我被她问得一惊,又见她头戴着那顶火红的帽子。

小慈突然问道:“表哥你怎么了!”

我轻轻一笑,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甚是滑稽,于是对小慈说:“没什么,我们起床吧,不然唐天要来叫咱们了!”

唐天确实来敲过门,可是母亲说他自己先走了,于是这天剩我和小慈两人手牵手去上学。我看了眼小慈的红帽,忽然说了句:“小慈,你的帽子和梅花一样的红!”

小慈笑笑不语!

据说鞭炮以前用来驱赶一种叫做年的怪兽。年来的时候,万物萧瑟,花草凋零。而在爆竹声声下,年会怕得躲回深山,于是雪化芽发,花开鸟鸣,春天也就来临。

年害怕爆竹声响,女孩子不是怪兽年,但她们也怕得躲在屋里。米慈同学穿着红色的唐装棉袄,她说外头噪闹便不愿出屋子。

我独自拿着鞭炮站在桥上等唐天,等来的却是顾菲菲。

顾菲菲远远朝我喊着:“禾风,米慈呢!”

“躲屋里呢,她怕鞭炮。”

顾菲菲提高个调,喊道:“有什么可怕的,我一点也不怕!”

我想顾菲菲当然是什么也不怕的,特别在别人胆小的时候,她表现得逾加刘胡兰。

很快顾菲菲已来到我身旁。她建议说:“我们把鞭炮扔进小溪里,然后小鱼小虾便被炸飞了!”

“这么残忍!”我心底一想,但还是觉得顾菲菲说的玩法非常有趣。

我们真把鞭炮不断往水中掷去,水花随着啪啪声飞溅起来,顾菲菲夸张的欢叫跳跃,大声唤着:“米慈,快来看呐,快来看!”

我觉得表妹小慈不肯出来玩,还有另一个原因。要过年了,小慈得回到自己的家中去,前些日子,她还为此闹了别扭。

两天后,阿姨和姨父把小慈接回家中,我的心里空空落落,从她离开的一刻,便开始等待她的回来。

除夕夜,鞭炮与礼花齐齐于空中作乱,轰轰烈烈地燃成死灰飘落而下。几日里,我都与唐天还有顾菲菲在一起玩耍。

无忧的童年,飞逝的时间,除夕夜匆匆过后,元宵节就到了。

我们村有在元宵节舞龙灯的习俗,把一盏盏花灯扛在肩上,连成长长一条龙。有龙头,有龙尾,夜初降,整条龙便亮了起来,如同一熟睡的神兽,突然间闪动起生命的光辉。

浓黑的夜里,灯龙绕过小巷,穿行大街,惹来声声喝彩。我们三个孩子一路追着龙灯,兴奋异常。顾菲菲穿成个肥胖的辣椒似的,最奇异的是,她母亲又给她点了颗美人痣,我觉得的那是幼儿园小朋友才做的事,而唐天突然在我耳畔道:“顾菲菲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我“哼”的一声,心中想到了表妹米慈。

正思量间,顾菲菲尖叫道:“禾风,快来钻龙灯,从龙灯底下钻过去,我们就能考上大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