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圆明园住了下来,为了养病。
三天三夜的高烧让我吃尽了苦头,身体忽冷忽热,一会儿热得像被人架在炭火上烤,一会儿又像掉进冰天雪地,冷得发抖。
“想知道是谁推你下去的吗?”
半睡半醒间,女人不带温度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勉强睁开眼,看见的是五福晋美丽却冷漠的容颜。
“你是被推下去的,你不想知道是谁?”
五福晋凑近我,轻柔的嗓音透着唯恐天下不乱的阴寒。
身体的病痛把我折磨得精疲力竭,我吃力地睁着眼,默然地望着眼前的五福晋,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心理很扭曲。
我嫁进皇家那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场合不计其数,五福晋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看。我不怪她,也不曾怨恨过她,因为她也只是一个封建婚姻制度下的可怜女人。但是,她爱四阿哥与我无关,四阿哥爱谁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她何苦紧揪着我不放,看着我痛苦她很得意是不是?
我无力地挥了挥手,翻过身朝向内侧,不想听她说话。
我不傻,我落水时,只有年氏、钮钴禄氏和文卿三个人在场,钮钴禄氏性格内向,胆子小,不敢作恶,所以,推我下去的,不是年氏就是文卿。
是谁推我下去,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她们俩都是四阿哥的妻妾,而四阿哥显然又是站在年氏那边,相信了“意外”这个说辞,我若执意追求所谓的真相,指责年氏或文卿的不是,反倒显得我心胸狭窄,无理取闹了。
“为什么不听呢?”感觉五福晋在我床边坐下,带着冷冷嘲讽的嗓音飘进我的耳朵里。“明明是被她推下去的,却被说成是你自个儿掉下去你的,你就不觉得自个儿委屈?”
委屈?我不由苦笑。即使我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屈,五福晋今儿跑来看我,也不是要来为我伸张正义的吧。如果她是真的替我不平,那么我落水那天她为什么不站出来说我是被人陷害的?
“时辰不早了,五嫂还是早些回京吧。”我的头很痛,浑身上下难受得要命,没有力气应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