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神情异样，又是痛楚又是欢欣。
看我又不顾性命的往前挪，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你想走是吗？我不挡你，你走……你走啊……”他一脸的疲惫劳心，淡蓝色的瞳孔里全是血丝，黑眼圈好重，他抓紧了拳头，冷若冰霜的退开了路。
我愧疚的低下头，看着他冷冷又悲怆的眼神，咬着唇，扶着墙，继续走。
“如果在半路上，突然不行了，你就会遗憾终生——因为，你不知道其中有许多秘密！那也是你自己选择的！所以我不会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自暴自弃的话。”
我停了一下，静静的看着他。
是的，我希望有人来告诉我，为什么我老做恶梦，重复的做，没有止尽的重复。
还有就是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秘密？我现在是非常迫切的想知道。
“你说吧……我会跟你回去，因为我还想多活几日……”
汉杰，扭过头，擦了一下眼角，轻微的透了口气，隐约有丝笑意，拂过嘴角。
“你是我从当医生起，在治疗上最让人揪心和难安的病人，我觉得我一直在跟死神争夺你，三个晚上，我的导师轮流给你治病，可最后，我的十二位导师都说你活不过前天晚上，但我不信，我一直不信，我一直在跟死神赛跑，拼命的跑！我曾说过，如果我是上帝的话，就真的折断你的翅膀，让你留在人间不用化为云彩消失无踪。所以，我要你活着！安然！”
有颗泪，淌了下来——整整两个月了，不准自己哭泣。
原来，前天晚上死神曾扫过我的窗前，同样的，上帝也伫过我的床前——这是多么的幸运。
“汉杰…从第一次遇见你开始，一直以来其实，你都是我的上帝，谢谢你…”
汉杰，一把抱紧我，眼泪，哗啦啦的流，这样的哭声，让我的心痛得无言以对。
“安然，其实我很害怕，我怕你扛不住啊…我也怕我坚持不下去！…连医学界的权威都无能为力的病人，怎么不叫我害怕得颤抖……我要你活下去，不然我根本无法去原谅自己！”
“放心啦，我是‘祸害遗千年的小妖’生命有那么长、那么长……不会轻意就倒下去的……”
我头晕目眩的歪到了一边，可是我要努力站着！因为我身边有上帝呢，我是小妖，我怕谁！连死神都见过，又何所惧，才不怕！
“到现在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不要当天使，而宁愿当只妖精了……是啊，当妖精有那么长、那么长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