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王木然在吱吱的教导下反复练习着“执念的召唤”,其他命术一概不练。在他的努力下,终于熟悉了这个他并不擅长的命术。
在认真的训练下,他自身的命力等级也得到了提升,成为了“感知者高级”。
一个星期后,拳赛如期举行。
上午,阳光明媚,数学课上,学生们在写着练习册。一个瘦瘦的戴着眼镜的男老师在教室里来回走动,监督着学生们。
“王木然,你怎么在练习册上乱画啊?”老师走过去,训斥道。
王木然一脸木然地抬起头,眼睛眨巴了几下,然后说道:“老师,对不起,我已经习惯了。”
数学老师有些愠怒地点了几下头,看着这个憨头憨脑的学生:“好啊,你没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是不是?”
“老师,是那样的,我很怕您,但是我真的觉得很无聊,因为,我不会做……”王木然说得很淡定,很坦诚。
数学老师倒吸了一口凉气,气得呼吸都乱了节奏:“好啊,王木然啊,你总算对我说实话了啊!你觉得学习无聊的话,那就——”
“那就不要学了吧!”
愤怒地呵斥,数学老师用手猛地一掀,紧接着就是笔盒与书本落地声音,稀里哗啦地散落在地上。
所有的同学都望向王木然,有的目光诧异,有的目光战惊,有的目光不削,有的向他投来嘲笑的目光。
“滚出去!”
还不够泄愤,数学老师近乎竭斯底里地揪着王木然的耳朵就把他给拽了出去。
……
“啊——泣!”坐在拳场看台上的王木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看台上坐满了人,封闭的室内,幽暗的背景下是闪亮的白光,白光照在拳场上,照在拳手的肌肉上,不时传来噗噗的击打声和台下观众的喝彩声。
用卫生纸抹掉鼻涕,王木然甩甩头,自言自语:“是不是有人说我坏话呀?”
“嘿嘿,我猜,多半是你的‘印象的替身’遇到麻烦了吧,哈哈!”吱吱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今天王木然根本就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体育馆看比赛。至于上学的事,当然是交给他的替身喽!
身后看台上写着一条横幅“江东省第三届无差别格斗大赛”。虽然说是无差别,但在初赛时,其实是根据选手的综合实力来决定实力相当的对手的,之后随着赛事的进行,比赛升级。
拳手场上KO对手,台下响起了一片欢呼声,这里与教室里的气氛完全不搭边。
“对了,我的那个替身……他的行为真的会和我一样么?”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王木然问。
“啊…这个不好说啦,但是他所展示出的‘本能’的成分会多一些,如果不加以调整,也会很……”说着,吱吱便打断了她的话,“啊……其实也没什么啦!”
“快看快看,梁满仓上台了耶!”吱吱兴奋地指着新到场的选手喊道,她所指的那个人,看起来憨乎乎的,看起来就是个傻大个。
“下面有请有修炼传统武术的草根选手——梁满仓上台!”
“而他的对手是——武警格斗高手,周宏民!”
主持人用洪亮有力的声音介绍着入场选手,还摆出了一个武者作揖的手势。很有武者范儿,符合节目的主题。
梁满仓看着周围的人了,两眼中透出了些许农村人特有的茫然,而那个武警选手,倒是兴奋地做出标准的挥拳状,引来了女性观众们的阵阵尖叫。
“他会赢么?”看着跟在武警选手身后的傻大个,王木然禁不住会问。
“嘻嘻。”吱吱先是一笑,“如果他赢不了的话,你就不要做命术师了!”
“啊…你是要我帮他作弊啊!”王木然猛地一惊。
“废话!你还不明白么?脑子怎么这么迟钝啊!”吱吱一脸鄙视的样子,然后宝蓝色的眼眸灵动地一闪,目光看向拳场。
拳台上方的白色灯光明亮而刺眼,上台的选手身上结实的肌肉好似反射着凌厉的金属色。
蓝方周宏民,红方梁满仓。刚一开始,满仓兄就被那个武警压着打,似乎只有面前防御的份了。
“到底是怎么了?蓝方一开始就压制了红方,红方虽然身高体壮,但完全就一个傻大个啊!”主持人毫不避讳地说着,看向傻大个的眼神里也透出了些许轻蔑。
“那家伙,他行么?你当初为什么要选他?”看着那个“不争气”的傻大个,王木然禁不住问吱吱。
“你笨啊你!你就没发现那个傻大个比任何人都更好骗么?”
“啊…”王木然恍然大悟。
“木瓜木瓜,你看看,你再不帮忙的话那个傻大个就要输了哦!据说这次冠军的奖金足有二百万,如果他输了,你的四十万就泡汤了哦!”
“关键是……我该怎么干涉这场比赛呢?”王木然纠结地挠挠头。
“这我可管不着,关键在于你!”吱吱背过脸,一副傲慢的样子。
本能地想到一个贱招,王木然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一起,食指并拢。
“千年杀?你还要用这种招数?”吱吱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那怎么办?我会的命术又不多。”
吱吱摆摆手道:“我劝你还是用别的方法吧,就算人家看不到你,也难免会把你这一身瘦弱的骨头伤到!况且……”
然而就在这时,全场响彻出了一阵欢呼。
“KO!”主持人兴奋地大叫。
“怎么了?谁KO谁了?”刚才光顾着和吱吱讲话,王木然这才反应了过来。
要是那个傻大个被KO了,他们的计划岂不是被泡汤了么?
然而王木然却看见,那个傻大个呆呆地站在拳台上,而那个武警,却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显然是失去了战斗力。
“刚才发生了什么?”眼睛眨巴眨巴,王木然满脑子雾水,刚才的战况明显是傻大个被压着打。
“那我就重播给你看吧!”
说着,吱吱嘴角弯起微笑,双手优雅地摊开,一片水波般的屏幕就出现在王木然眼前。
“哇,原来你会这一手啊!”王木然眼里闪烁出些许崇拜的目光。
“废话!这还算简单的呢!”
画面中的傻大个正在被对方压着打,只是用手臂勉强防御而已,但在最后,傻大个看准了时机,一拳击中了对方的腹部。
那一拳的威力可谓是相当之大,仅仅是一拳,就足以将对手打得失去了战斗力!
“你别看他傻乎乎的样子,他很会运用先防后攻的策略啊!”吱吱如此说。
看见傻大个的胜利,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低估了他的实力。刚才的战斗,也只有比较专业的人才能看到些门道。
“真是出乎意料的胜利啊,我都没来得及反应!想不到这个大个子竟然会给大家带来如此的惊喜!”主持人举起梁满仓的手,在灯光下,傻大个站在台上,他结实的肌肉和呆板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格外显眼。
但很快,梁满仓就迎来了下一轮的战斗。
“下面有请上届亚军,最有潜力的选手,白色幽灵,白林登场!”
“白林是技术型的选手,擅长躲闪和佯攻,体重虽然只有一百五十斤,但其爆发力可谓是相当之大!拳如利剑脚似刀……”
支持人口若悬河地介绍着,但他的目光却忽视了站在拳台上的梁满仓。
在这段时间里,傻大个呆呆地站在拳台上,似乎变成了一只被人遗忘的稻草人。
“木瓜,这下麻烦了,那个家伙看起来不好对付啊!如果不加以干涉的话,大个子十有八九会输!”吱吱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拳台。
白色的灯光照在白林的身上,身上的肌肉虽然不算粗大,但肌肉的线条却散发出一种近乎摄人心魄的精致,就如同巧匠精心打造的刀具,似乎蕴藏着削铁如泥般的锐气。
跟傻大个呆板的眼神比起来,白林的眼睛显得异常有神,锐利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一切。
“木瓜,我现在教你一种命术,那种命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眩晕,而且比‘绝对通告’要容易得多!”吱吱沉声道,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白林。
“哈——?你当初怎么不说?还让我一直练‘执念的召唤’。”王木然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你不想练就算了!姑奶奶叫你练那个可是为你好,你以后还得感谢我呢!”吱吱可不服气了,她毫不客气地说。
“知道了,不是人的女王~”王木然一脸无奈地拖着长呛,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句话。
战斗已经开始,两人缓慢移步,白林先缓慢出拳试探梁满仓,就如同在扯线一样,表情淡定。
梁满仓继续采取他的防御系战斗方法,双手护头的同时,缓慢地向后腿。
白林表情依旧没有过多变化,在一个刺拳的试探后,接上一个右脚低鞭,重重地踢在了梁满仓的小腿上。
啪的一声,坐在前排的人都听到了清脆的声响。虽然看似普通的一击,但白林的这一腿几乎用上了全部的爆发力,要是这一腿踢在普通人腿上,十有八九会被踢骨折!
傻大个被踢得身体一歪,差点摔倒。
白林动作没有停,他的左脚抡起,踢向满仓的右腿,满仓提膝防御。白林的左脚就突然一缩,然后猛地登出,扭腰转跨,直击满仓小腹!
“啪!”
满仓重重的身子被强大的力量踹飞到了拳台的边绳,白林在趁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冲了过去,一记左刺拳打在他后仰的下巴上,然后就是右勾拳,左勾拳……
连续挥了好几次拳头,白林的最后一记上勾拳将满仓沉重的身体打得离题一尺来高!傻大个重重地落在地上,一直没起来。
紧接着,裁判宣布,这一局结束。
看到刚刚完全是一面倒的战况,王木然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木瓜,现在就临时抱佛脚吧,我先把‘心线破坏’的秘诀告诉你!趁着他们休息时,你找人练习看看!”
远远看着拳台上隐隐的血渍,吱吱眼神有些凝重。
“木瓜,每个人都有他的‘思维韵律’,这些思维韵律波动着形成一根根线条,在无形中与宇宙相通,也与其他生命体想通,那线条被称为‘心线’。你只需找到对方‘心线’中脆弱的地方,并且加以弯曲和破坏,就能在无形中将对方怔住,甚至能让对方晕厥。”
“既然你会‘命之不在场证明’。那么,找到‘心线’的方法,你也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吧?”吱吱的眼神打量着王木然道。
王木然觉得,如果要找人练习,当然是找那个在拳台上叱咤风云的白林喽。如果能把他搞晕的话,那这场比赛,就算梁满仓不战而胜了。
王木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坐在场下擦汗的白林,然后静心去感知对方的思维韵律……
但是……王木然刚感知到对方的思维韵律,就反而自己感觉到了一阵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