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虽然身份低微,但好歹也是父皇御封的靖远王妃,为何太子殿下如此的冒犯?”天若说的义正言辞,目光中的威仪让人不容小觑。
流羽含着一抹赞赏的笑容看着清傲的天若,只有那样的女子才配站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一起欣赏这江山万里。
鹤轩帝因为天若的说辞而有些缓解,但依旧不悦的问道,“那你这般戏耍太子,也是无礼之举。”
“所以,儿臣才和王爷前来大宗府院来请罚的。”天若垂首,静静的道。
鹤轩帝沉吟着,才要说什么,太子却进一步禀告道,“父皇,靖远王妃和容钰却是有奸情。”说着,澈冉就拿出了天若惯用的玉佩呈上,道,“这是王妃的近侍沁雪在王妃的枕下发现的。”
鹤轩帝有内侍手中接过,发现玉佩上清清淡淡的刺着一个“钰”字。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问天若道,“你怎么说?”
天若低了眉眼,似是有些怕了,却依旧仰起头来,傲气十足的问道,“敢问太子,那沁雪现在哪里?”
澈冉看着天若,犹如猫看一只将死的老鼠,他微微笑着,吩咐,“把沁雪带来。”他相信,沁雪的证词可以让天若没有翻身的余地。沁雪这枚棋子,他已经埋得够久了。
天若看了一眼流羽,两个人谁都没有出声,默默的等着沁雪上堂。
“沁雪。”澈冉有些迫不及待,一等沁雪行完大礼,便问道,“这玉佩却是你在王妃的枕下发现的吧?”
沁雪却没有回答,只是对着鹤轩帝又磕了一个头,道,“请皇上救救奴婢。”
鹤轩帝一轩剑眉,问道,“你这是何意?你只管照实说,你家主子奈何不得的。”
“这件事情,于主子无干。”沁雪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是有关太子殿下的。”
澈冉的脸色一变,他没有料到沁雪竟然会倒戈一击。而鹤轩帝也不由得倾身,问道,“你说来。”
“奴婢知道自己该死,陷害了主子,对不起主子的厚爱。所以,奴婢不求主子原谅。”沁雪垂着头,说道,“只是,奴婢实在是怕太子殿下。”
“有人给奴婢服了毒药,要奴婢拿了王妃的玉佩给他。”沁雪说道,“奴婢就依言而做了。”
“今天,太子殿下请奴婢来作证,奴婢便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沁雪说着又磕了一个头道,“只是奴婢还有高堂老母,所以奴婢不能死。”
这番话说完,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鹤轩帝冷冷的看着澈冉,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澈冉才想狡辩,鹤轩帝一拧眉,道,“你还是说实话的好,朕可见着那天你家宴的表现了。”
“儿臣……”太子跪了下来,道,“儿臣的确叫这个丫鬟做了这件事情,本来是想逼迫靖远王妃从了儿臣,却不想她将这事情闹了大。”澈冉一咬牙,决定接着鹤轩帝的口风说,这样至少鹤轩帝只会怪他沉迷美色,不顾伦常。总比要鹤轩帝知道自己结党营私,想要拉拢流羽的好。
天若轻轻蹙起了眉头,心中沉了一块大石。本来沁雪的安排是要死死咬住澈冉,让鹤轩帝挑明澈冉有心拉拢权臣,可是如今着一局倒是摆不成了。不过,这么一出闹剧,鹤轩帝要是对太子没有半分想法,那他也就坐不稳他的龙椅了。
天若看了一眼流羽,正好对上流羽的目光,各自轻轻的颔首,心知肚明————此刻最好的还是保持沉默,不多说是最好的。
鹤轩帝沉吟着,目光不时的看向依旧跪着的流羽和天若。
流羽会意,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就告辞了。”然后在鹤轩帝的颔首下,和天若一躬身,两人携手离去。
天边,一抹沉沉的云霭压了下来,似乎是变天的预兆。
天若轻轻的靠着流羽的肩膀,道,“要变天了呢。”
流羽轻笑,扶着天若上了马车,道,“夏末的天气最是不好把摸。”
“那么,就期待这场风雨可以洗干净帝都的天空。”天若淡淡的,放下了车帘。
流羽不语,看着娇妻美好的容颜,眼神渐渐失去了清明。于是,他将天若拉近身边,再不顾一切,将春色流溢在车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