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时光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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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雨,从早到晚

半夜的时候漫无头绪的梦被雨声截断,推开阳台门把手伸出去,黑漆漆的夜里没有其他声音,手在半空停了停——没有雨,没有任何液体降落在我掌心,我抬头看一看天空,漆黑,什么也没有。天空好像一面深邃的墙,把所有颜色都从我的世界隔断了,然后把我投出的视线折射回来,又向阳台外探出一点,感觉自己快要悬空了,它又好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吸收我的一切,我的灵魂向着未知的某处,飞升。侧耳听一听,的的确确是有雨滴击打地面的声音的,不知怎么,突然有点害怕,不由得想到一部惊悚电影——《地狱的第十九层》。突然怀念起里面的一位正在被舆论批判的演员来,一个人,只要本质不坏就可以了,其他的,应该都是小问题。

回来躺在床上,是暂时性的头昏脑涨。为了不使延续成失眠,我照旧开始一盘新的游戏,简单的俄罗斯方块,接连四五局过去,已经睡意朦胧,看来这玩意还是蛮顶用的。陷入梦境的前一刻,耳边还是雨点声,仿佛自始至终都停留在自己编织的幻觉中。

清晨6点多的时候被闹钟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一宿无端而又没有记忆的怪梦让人感觉特别疲惫。白天忙着看书晚上还要做梦,我怀疑我真是超负荷运转了,于是什么时候趴倒再睡的都不知道,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了。突然想起爸爸半是埋怨半是宠溺的声音:“这么晚了还睡呢?怎么睡到这会了啊?不好好学习……”于是,涌起无端的想念。赖了好一会床,起来洗脸,把头伸出去一看,地上全湿了,种种迹象表明,雨确实是从昨晚开始的,雨势不小,天气预报说今天中雨。高温一下子降了下来,我翻出一件毛衫,今年不知为什么,很是怕冷,很怕很怕。想起以前衣着单薄的样子,怀疑和现在的我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抬头看着对面屋顶上飞流下来的水,成一条线状,在急促坠落。地势低平的地方,很容易成为小小的聚水洼,这让我想起去年七八月份差点水淹全城的情景,那真是疯狂,真是后怕。不过,这时候,我倒有点愉快起来,大雨谁先觉,昨夜我自知,它不是梦幻,而是让我独享了一份心情。

中途一个人撑伞出门买食物,感觉不到在下雨,但如果不打伞呢,5分钟内就会淋湿,然后再过5分钟,就会湿透。只有傍晚或者清晨的时候就着屋顶射下来的光线,你才会发现雨丝把天空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任何人都无所遁形。虽然在这里已生活了两年,但始终找不到家乡的感觉,也没有办法在心里把它变成我的第二故乡。我恐惧空气里传来的任何信息,包括大自然。于是走在路上,打着伞我都觉得不安全,好像雨丝就是毒药,能穿透薄伞侵袭我,一路走得跌跌撞撞。觉得不论看书上网发呆,只要是在我熟悉固定的位置就好。怀着这种心理,我在小窝里蜷伏一整天,一步也没迈出门去。

电影是看了很多,不同的故事情节可以转移人的注意力。我把D盘的所有东西都清空,全部用来装电影了。在看书的过程中发现四级的词汇和六级的有很多重叠,但学起来还是很难,每天定好的计划,我总是不能达标。人越大就会越忙吧?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忙,会让我这么疲惫。精神上,肉体上,还有文字。

雨,从早到晚,它敲打我一天,还没有止息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