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时光印痕
5682500000031

第31章 中午的奇幻旅行

身体的疼痛,持续不断,我在睡梦中辗转,仿佛悬在半空,将醒不醒,似睡非睡,却梦出一片奇异来。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梦境,却逼真得如同现实,而又远离一切世俗。在梦境中失去朋友,甚至家人,只单单和年迈的老祖母二人守在海边一方小小的菜园里,有大大蓝蓝的天空,还有锈迹斑斑的铁栏杆。老祖母怀念逝去的老爷爷,我默默想念一切我想念的人,父母,朋友,恋人,还有陪我长大的那条叫老虎的小黄狗,就这样在疼痛里做着一个如此幸福的梦。

菜园里一切小生物被放大到我肉眼很轻易看到的角度,我看见一场盛宴过后的狼藉,还有四面八方涌来的忙碌的它们,蚂蚁,蚱蜢,蜜蜂,还有几只小小的绿色的鸟,围成一处,我能清晰的看见蚱蜢排成一队搬运一只大虾的经过,总有一只在殿后,在上坡的时候用头把那只大虾奋力地顶上去,好让同伴接应。我趴在铁栏杆上一直看啊看,面前的蚂蚁不说话,只是拼命搬运着一粒粒的珍珠般的小玉米,偶尔有几只在擦汗的空隙停下来,看一眼我,然后继续。

我们都不说话,只有海风一浪一浪地吹着,夹杂着海豚的哀鸣。天空中划过几只飞鸟,云彩一圈一圈的在太阳周围荡开,把阴影投在我脸上。我回头,老祖母看着我淡淡的笑,面容慈祥。

一切的凡尘琐事,就这样随着风飘走,没有了,我梦寐以求的想要的平淡,它就是这样。

我趴在老祖母的怀里,小心翼翼,生怕压疼了她,她和我都是那么脆弱,好像碰一碰,就要碎了,但正是这种脆弱,让一切变为另一种形式的永恒。闻到小时候常闻的她的味道,一切没有变,就这样安然相拥,看潮起潮落,生命枯荣。

梦没有做完,更汹涌的疼痛把我刺醒,睁开眼,老祖母好像还在我身边,低声安慰我,没事的,没事的,会好的,就过去了。

低头,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做这个梦的时候是下午1点左右,难得把梦记得这么清楚。一周之后我才知道,就在我做梦的那天上午,我最爱的老祖母,永远离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