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仪,你已经怀孕六七个月了,不光只能冲动行事,凡事得先替孩子想想!”
他怕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被伤着,怎么就不想想,若是自己被伤着呢?
芳菲看着他,不敢置信他这样冷淡而严厉的口吻。
“冯昭仪……”
她打断他的话,反问:“陛下,你究竟在这里干什么?”
“朕……”
“难道陛下如此有雅兴,一个人在此自斟自饮?””
她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凌乱:“不是说现在前方战事要紧么?陛下怎能丢下满朝的政事,天都没黑,就一个人跑来这里躲起来?满朝文武皆说陛下独宠臣妾,认为臣妾红颜祸水,从此君王不早朝。可是,臣妾岂不是白白担当了这个罪名?
罗迦恼羞成怒:“朕和张婕妤一起赏梅花。又到她这里小酌几杯,这又如何?……”
“张婕妤呢?她在哪里?”
她环顾四周,故作惊讶:“没见到张婕妤呀,难道她是藏起来了?”
罗迦面色简直如猪肝,憋闷得几乎要内伤。现在是叫张婕妤出来也不是,躲藏着也不是。早知道,就不该让张婕妤躲起来,自己这算个啥?偷偷摸摸的,反而先乱了分寸,被她抓住把柄。
“张婕妤……她去摘梅花了……朕要赏梅花,叫她去摘几枝梅花回来。”
仆役如云,宫女成群,摘几支梅花,还要劳烦张婕妤亲自动手?
芳菲冷笑一声,陛下大人一个人衣衫不整地在屋子里喝酒,张婕妤反而去摘梅花了?一转眼,见一双精致的绣鞋露在外面,那是一双非常小巧的红绫鞋,北国女子没有这种小脚,唯有张婕妤出自南朝贵族世家,才会有这样的小脚。
再一看,只见床脚背后,一件凌乱的小亵衣,显然也是张婕妤的。
陛下和张婕妤在这里连衣服都脱了,难道是在赏花?
一阵急怒攻心,芳菲只觉得头天旋地转,她勉强站稳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