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山鴂抬眼,一股不详之感涌上他的心头。
“山鴂,你最好认真点。”厄罗多大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大人……”山鴂心里暗叫不妙,这一次为厄罗多大人吸食恶灵,竟被他留住这么些天。刚才的雷电齐鸣之时,他竟仿佛间听到喜儿的哀号之声。
“这是最后一批恶灵,吸食后,你可以休假很长一段时间,不要功亏一篑。”厄罗多大人的声音不耐的响着,山鴂不敢多言,连忙完成着任务。
喜儿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千万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山鴂担忧的看着鹰鸷殿的方向……
鹰鸷殿。
“喜儿?”阡墨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喜儿她……
“主上……”森彦的声音在殿外匆匆响起。
“什么事?”阡墨冷声问道。
“回禀主上……聂隽远公子已经到了正厅了。”森彦的声音中有着一抹不安。
“这么快?”阡墨一愣,按照珞巴的说法,应该还要三天才能到,怎么会?
“珞巴长老已经接待了他,听说圣女此刻也正前往正厅。”森彦急切的说着。
“动作可真快。”阡墨冷哼,“你先去守着,我即刻过去。”
“是。”森彦领命,立即前往正厅。
“你,将喜儿带往寒潭,放在千年寒冰之上,再将龙涎果想法给她喂下。”阡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下着命令。
“是,主上。”男人的声音在隐忍着愤怒。
“若是偷看她分毫,我定剜下你的眼珠喂狗。”来不及给喜儿穿上衣物,只得以丝被为她遮掩。
“属下不会无耻到这个地步。”男人反身抱起喜儿,“冒犯了,主上。”
阡墨颔首,打开了通往寒潭的秘道机关。“一定要守护好她,若有不测,你就是徇葬品。”
“属下从命。”男人隐去眼中的杀机,抱着喜儿进入秘道。
“膺离,凭你也配喜欢她么?”等关上机关后,阡墨这才咬牙切齿道。
正厅。
墨羽冷眼看着聂隽远,这人果真如她所料,是人中龙凤。英俊出众自是不说,但就那一身冷傲之气足以迷倒众生。这样的男人,所出的后代怕更是龙麟凤祉,一生难寻。
“这是什么意思?我人已到,你们非旦不带内子出来相见,连宫主也避而不见吗?”聂隽远沉声问道。
这两日来,他越发的觉得不对劲。逼迫之下,才令那易水寒抄近道赶上蜀山。这很不对劲,不是想急于见他吗?怎么引他上山之人还在那里拖延时间?
“聂公子真是性急,本座这不是来了么?”阡墨步入正厅,浅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就是这里的宫主?”聂隽远眯起了双眼打量着他。
“正是。”阡墨走上上座,一抬手,招呼众人退下。
“内子呢?”聂隽远也不啰嗦,直问喜儿的下落。
“她……”阡墨的眼神瞟向墨羽,不意外的看到她神色一紧。“正好生的在本宫享受着。”
“带她来见我。”聂隽远没有忽视掉阡墨与墨羽的双目交接。
“不急。”阡墨淡淡一笑,“我还没有尽到地主之谊,聂公子何不在这里小住二日,由舍妹好好招待,我们再来议议交易如何?”
“没这个必要,你们想要什么只管开口。”聂隽远冷冷的开口。
“什么都可以吗?”阡墨不置可否的问道。
“什么都可以,就看你们要不要得起。”聂隽远冷笑。
“自是要得起才会开口。”阡墨颔首。
“什么?”聂隽远冷冷的看着他。
“一是麒麟之血,”阡墨也不啰嗦。
“要那个做什么?”聂隽远挑眉,他果然没猜错。
“解我墨宫的诅咒。”阡墨倒不隐瞒。
“好。”聂隽远痛快的答应。
“爽快。”阡墨倒没料到他答得这么快。
“第二呢?”聂隽远冷哼一声。
“你。”阡墨看向墨羽,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聂隽远顺势看向墨羽。
墨羽一愣,不明白阡墨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在为她争取吗?
她不相信……
于是,墨羽取下了从小一直拢面的面纱。一张绝美的脸庞展现在二人面前。
“美吗?”阡墨作出一副买卖货品的姿态。
“你要交换什么?”聂隽远连睢都没有正眼瞧一下。
“你答应了,我再提出交换的筹码。”阡墨老奸巨滑的拨开问题。
“第一个我已经答应,第二个,对不起,我已经有妻子了。”聂隽远答得很干脆。
“你……”墨羽面色惨白,没想到聂隽远非旦没有正眼瞧她,还一口回绝了。
“即便你不愿留下也无妨,只需……”阡墨残酷的看向墨羽,“破除她的处子之身,舍她一些欢爱与龙源之种即可。”
“哥……”墨羽没料到阡墨竟会如此羞辱于她。
“你们宫中没有男人吗?”聂隽远嗤笑道,全然没有一丝怜花之情。
“聂公子……”墨羽更加没料到聂隽远竟会冷漠到如此地步。
“不过是**,用得着我吗?”聂隽远冷笑,“至于龙源之种,只有我的妻子才配拥有。”
“不收回你的话,你这辈子也别再想看到她了。”墨羽冷冷的开口。
“什么意思?”聂隽远终于如她所愿的看向她,但眼中流露的却尽是厌恶之情。
“他是宫主,但最后的决定权力却在我的手中。”墨羽扔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她说的不无道理。”阡墨成功的挑起战火,此时再出来接手。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聂隽远怒瞪着阡墨。
“不要着急,至少我们……从未打算要你或是喜儿的性命。”阡墨淡淡的开口。
“请注意你的说法,她是我的妻子,闺名不是你可以任意说出来的。”聂隽远不悦的驳斥着他的话。
“看不出来,聂公子竟是这样在意您的妻子。”阡墨颔首,算是默许。
“何时让我的妻子回到我身边?”聂隽远沉声问道。
“我说了,过两天。”阡墨好脾气的拍拍自己衣袖上的灰尘,“况且,你惹恼了我的妹妹,不是应该照她的话去做吗?”
聂隽远没有出声,只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寒潭。
喜儿了无生气的躺在寒冰之上,探之鼻息只觉出气多入气少,再这么下去,只怕是回天无力了。
已经浪费了一枚龙涎果,无法喂进她的嘴中,膺离心疼的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喜儿。他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一宫之主竟会对这弱质女流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他若不是心心牵挂着喜儿进而偷偷来看她,哪里会碰见宫主做出的这等丑事?
握紧的拳头微微泛白,喜儿还是在这里遭受到了不幸,他当初错了,不该带喜儿来这里。即使不自私的带她远走高飞,也应该遂她的心愿将她送回聂隽远的身边。
恐怕,喜儿即使活过来,也不会原谅他了。
再拿起一枚龙涎果,膺离轻轻的咬开,用嘴接住那瞬流而出的琼浆玉液。微微俯身,用手轻轻托住喜儿的下巴,嘴对上喜儿的樱唇。
轻柔的,用舌尖挑开她的双唇,在极短的时间里将龙涎果液尽数流入喜儿的口中。轻抚着她的喉咙,直到确定那龙涎果液被她吞服下,膺离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喜儿。
“冒犯了。”膺离双颊微红,为自己的举动而汗颜。
轻轻的拉紧裹在喜儿身上的丝被,膺离蹲坐在寒冰旁边,一动不动的守护着喜儿。
即使这样令他冻彻肌骨,他也不在乎。
“她……怎么样了?”阡墨无声的出现在寒潭边。早早的,他就看见膺离几乎被冻僵却仍执着的守护在喜儿身边的情形。
虽说膺离对喜儿的爱慕令他不悦,但此刻他却是很高兴有如此一个人代他守护着喜儿。于是,几乎是破例般的不追究他擅闭鹰鸷殿的罪疚,并以掌传了些内力助他回复体力。
“虽未死也只怕活不了。”膺离并不感激阡墨这样的举动,看喜儿的情形,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真但愿他就这样随她一起去了,起码黄泉路上,喜儿不会孤单,还有他的守护。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此话果真不假……”阡墨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言下之意倒有一些感动。
“主上如此待她,莫非真想要了她的性命?”膺离低头问道。
“我不怪你,看得出你爱她之心不比我少。凭着这一点,我可以宽恕你的无状之罪。”阡墨动容道,“也许我是做错了,但……我不后悔。”
“主上错了,我爱她之心绝比你多,我不会因为爱她而因此伤害她。”膺离无畏的起身直视着阡墨。
“能为她而死吗?”阡墨看着他。
“如今我说出这话,便是想追随她而去。”膺离目光中多了一份嗜血的光芒。
“想为她报仇?”阡墨了然,但不怒反笑。
“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即使是死,我也要为她做些什么。”膺离不再隐藏心中的愤慨。
“若是她死,我也必将追她而去。”阡墨看向喜儿,“但,我不会要你的命,你也别求死。在喜儿真的死掉之前,你必须代我守护好她。”
“什么意思?”膺离不懂。
“喜儿为何会如此,我无从得知。但我会尽力救她……”阡墨看着膺离,“我想我能相信你,虽然你是珞巴的人,但……你应该也知道如果喜儿落在珞巴或是圣女的手中,她必死无疑。”
“我不懂,你既是为了保护她,又为何要如此做?”膺离不解的问道。
“因为……”阡墨垂下眼睑看着喜儿:“我与她都被圣女下了合欢散。”
“圣女?”膺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叫道。
“因为是圣女,所以我并没有提防她。”阡墨在心中笑道,“但我没料到,她即使从未见过聂隽远,却为他的大名所倾慕。她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得到聂隽远,让他作龙源之人。”
“圣女看上了聂隽远?”膺离不知如何思考了。
“圣女要我们如此,好让聂隽远得知喜儿对他的背叛,这样,圣女就可以得到聂隽远了。”阡墨冷笑。
“可……圣女又如何能保证聂隽远会喜欢上她?”膺离震惊之极。
“她能对我下手,当然有办法对聂隽远下手。除非聂隽远在这里不吃不喝。”阡墨走向秘道口。“守护好喜儿,视若你的生命。”
“不用你说,我会做到。”膺离定定的看着他。
阡墨回首,带着一抹计谋成功的戏谑之笑走出秘道。
圣女殿。
“圣女,聂公子请到。”髸蒅在殿外请示。
“请。”墨羽急忙对着铜镜整理妆容。
“找我有事?”聂隽远冷冷的问道。
“你果真是对我无动于衷?”墨羽咬着下唇,有些不服气。
“有事快说。”聂隽远仍是一脸的不耐。
“不愿做龙源之人,不愿……”墨羽忍住心里的屈辱,仍是期望他的正眼。
“假如我只能以此换回我妻子的自由,那么,我可以当做逛了一次妓院嫖了一次妓。”聂隽远终于正眼看她。
“你……”墨羽气得胸口发紧,急促的呼吸令胸口起伏不已。
“如果,你真是想**,我可以满足你。但你必须承诺放了喜儿。”聂隽远上前一步,一手抚上墨羽的胸部用力的搓揉。
啪——
墨羽气急败坏的甩了他一巴掌,一来他抓得自己胸部生疼,二来他无疑是在屈辱自己。
“你怎可这样?不是很爱你的妻子吗?为什么随意抚摸我的胸部?”
“我想你搞错了,我不是在抚摸你的胸部。想要激起我下身的反应,我只能这样做。但我又是那么爱我的妻子,所以我只能把这个叫做苟合。既是苟合,我又何需顾及廉耻?”聂隽远的话越发的残酷。
“你……你是故意的?想让我退缩?”墨羽心下了悟,越更激发起了得到他的愿望。
“就当做是作了一回畜生,无可无不可。”聂隽远的双眸不带一点情感。
“果真要如此,好,我不会害怕。但是,要等我沐浴祈祷之后。”墨羽闪动着神彩,目光中透露着坚定。
“祈祷什么?祈祷我爱上你么?”聂隽远转身向外走去,“永远不可能。”
“走着睢!”墨羽的眼中闪动着决心的光芒。
“聂……”喜儿传来了阵呓语。
“喜儿?”膺离猛然惊醒,寒潭的寒气已经蚀入他的骨髓,他已经止不住几次都陷入昏睡之中。
“我……我……”喜儿挣扎着起身,不明所以的看着四周。“好冷。”
“不冷,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元气。”膺离起身坐上寒冰,一把拥住喜儿。“我扶你下来。”
喜儿柔顺的任他掺扶着,走下了寒冰。“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适?”膺离打了一个寒战,有些抵不住这刺骨的冰冷。
“我……”喜儿有些虚脱,“周身酸痛。”
“不打紧,我们这就出去。”膺离恨恨的咬牙,明白到喜儿多半是被阡墨给强行占有的。
“怎么……”喜儿的头还是有些疼痛。
膺离看着她,知道这是服用合欢散后的副作用,对身体倒是无碍。
“喜儿,我们先出去再说。”膺离很是害怕,合欢散虽是迷乱人的心智,但并不像寻常迷 药般,药力散去后本人会失去一时的记忆。服用合欢散,等药全部散去后,反而会令人忆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这才是令他最为担心的。等喜儿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他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喜儿点头,顺从的跟着他离开这寒气逼人的秘道。
“离,聂有没有来?”喜儿虚弱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