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残忍!”喜儿指控着他的无情,微微的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但——这根本是徒劳无功。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身边,否则我也保不了你的周全。”阡墨紧紧的将喜儿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她越是反抗,他越是想征服她。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平白无故的把我抓来,又平白无故的想杀了我,我哪里得罪你们了?”喜儿挫败的低叫着,这个人哪,为什么老是喜欢搂抱着她?
“一开始只是为了请聂隽远来,但现在不是这样了。”阡墨靠近喜儿,在她的耳边吹着气:“我要你,一辈子。”
“你要我做什么?”喜儿闻言,奇怪的看着他,他们本来不是因为要见聂隽远才绑她来此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变成要她了?要她做什么?难道……
不会不会,他们怎么会看得出她原来是只狐狸呢?况且,聂隽远也说过:人是不吃人的。他们不会是为了要吃掉她而抓她来的,但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爱上你了。”
——
咦?喜儿疑狐的四周张望:没人啊,刚才明明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在说话。
“是谁?”喜儿大声的问出来,好奇怪哦。“你说谁爱上我了?”
“喜儿?”阡墨皱眉看着她,她在跟谁说话?
“你没有听到吗?”喜儿吃惊的看着阡墨,他竟然没有听到?
“你听到什么了?”阡墨小心的问着,喜儿到底听到什么了,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是山鴂吗?”喜儿细细的咛喃着,那声音太小,只够她听见说什么,但——这么的诡异,只有山鴂能办到,不是吗?
“喜儿,你没事吧?”阡墨探手捉住喜儿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告诉我,你没有事。”
“没有啊,你捏我的下巴做什么?”喜儿回过神来,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阡墨还真是不舒服。
“没事就好。”阡墨放开她的下巴,再度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他还真是爱上了这种感觉,两人相依偎的感觉。
隐身的山鴂气愤的看着阡墨的举动,这个喜儿真是迟钝,被人吃足了豆腐都不知道。可是怎么办,他现在要去收恶灵了,不然老是这样跟在喜儿的屁股后面啥事也不做的话,他可就是一个失职的使者了。
山精他可以不做,但般若炼狱使者的身份却不能丢。恨恨的暂时离开,他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的,他得保护喜儿不受伤害。
可恨哪——
鹰鸷殿。
将喜儿丢在自己的床上,阡墨脱下了宽大的外袍,展现在喜儿眼前的是一件敞开了胸襟的内袍,结实的胸膛就这样暴露无遗的展示在喜儿面前,阡墨是故意要拉近他与喜儿的亲密感。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喜儿对于他的裸露倒没多大的感觉,反而奇怪于阡墨带她来此的意图。
“保护你。”阡墨感叹于她对男女间的不设防,这样的她还有可能是处子吗?虽说她是聂隽远的妻子,但他心里还是期望——
期望什么呢?他们是夫妻,怎么可能没有同过房?他竟可笑的期望喜儿仍是处子,阡墨自嘲的笑笑,脱了鞋,挤上床去。
“你想睡了吗?”喜儿看着他的举动,以为他想睡了。
“是啊,我想睡了,刚才抱着你从半空中飞下来,还挺累的。”阡墨以手支撑着身体,目光邪邪的看着喜儿。
“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哦。”喜儿闻言,手脚并用的想爬下床去。
“你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轻松的将喜儿拉向怀中,阡墨顺势将她搂得紧紧的。“除了我,谁也保护不了你。”
“你把我抱得这么紧做什么?”喜儿挣扎着,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抱着她呢?
“睡吧,喜儿,有什么明天再说。”阡墨的声音变得低沉,他眯上了眼睛。
“你要睡着了吗?”喜儿抬脸问着。
“嗯——”阡墨仍旧闭着眼,懒懒的答着。
“阡墨?”
…………
喜儿微微的挣脱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阡墨——他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虽然觉得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不太合适,但——阡墨的话没有错,一旦离开这间屋子,她真的有可能被墨羽给杀死,她说过的不是吗?
恼怒的躺下身来,其实她已经很累了,原来就很嗜睡,现在经过一场折腾她更是累得不行了,就这么睡一晚上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人敢来伤害她。
迷糊的想着,思绪渐渐的松散开来,不一会儿,喜儿便沉沉的睡去。
待喜儿的呼吸声渐入平缓,阡墨的眼睛鹰炽般的睁开。
是墨羽吧,看出他对喜儿的占有心,想怂恿她逃走;只怕在帮助她逃走之余,也对手下下达了格杀令。
一丝凶光在他的眼中闪动着,墨羽是他的妹妹,但他不允许她来伤害喜儿。今天只是惩薄了她的下属,但明天呢?
是不是要为了喜儿与她撕破脸呢?假如此时撕破脸的话,她会不会联合珞巴来与自己作对?
阡墨阴沉的望向窗外,起身思忖起这个问题来。不,他不能容忍他人给喜儿带来的伤害与蔑视,喜儿,将会是墨宫的第一位女主人。必要时,他要修改宫规,不惜将宫主之位传给喜儿。
这样,效忠于墨宫的门人,将以保护喜儿的性命为已任。而自己,有墨子术护身,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他。
翌日。
将喜儿交由森彦守卫,阡墨独自进入议事厅并召集了圣女、长老、执事与各宫主薄进殿议事。
“昨晚,有人对本座的贵宾下达了格杀令,不知有没有人能对此事负责?”阡墨把玩着手中的墨子令,语调平常的问道。
“回凛主上,那聂夫人原是他人之妻,而且周身散发着狐媚之气,是为不祥之人。此人若不能快快送走,必要之时,也得将其禁锢,以免为本宫带来无妄之灾。”珞巴长老气如洪钟的说道。
“这么说,是你的授意了?”阡墨目光一凝,冷笑道。
“绑了聂夫人进宫,原就为了引聂隽远来。属下怎会下如此不智的命令?”珞巴长老原就对昨晚的情况不满,现在哪容得阡墨如此的诬蔑?
更何况,他其实也看明白了一件事:下达格杀令的只怕是圣女,整个墨宫,敢下这种命令的除了圣女还会有谁?
“哦?不是你,那么——”阡墨看向墨羽,一抹玩味的笑容自嘴角挑起。
“是我。”墨羽心知阡墨此刻是发怒的前兆,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喜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是短短的一天啊,竟值得他用一辈子的命运去交换。
“你是仗着自己圣女的地位而对我如此无理的吗?”阡墨眼中跳动着危险的火苗。
“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墨羽无惧的抬眼看向他。
“因为没人敢忤逆你的命令吗?所以你就如此的轻视我的权力?”把玩着墨子令的手停止,让座下之人分明的看到这象征着墨宫至高无上的权力之物。
“你们退下,我要单独与宫主谈谈。”墨羽脸色一变,转身威严的命令其它人。
“圣女……”珞巴还想再说什么,此时可是与圣结盟的好时机。当着众人的面,假如二人翻脸的话,他会伺机怂恿他人一起拥戴圣女废除宫主之位。
“下去。”圣女岂会不知珞巴的心思,但,他太在乎权力了,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圣女,但她同时也是阡墨的妹妹。同是东方墨的传人,她是断然不会为了权力而褫夺自己哥哥的地位的。
“遵命!”珞巴无语的领着众人退出议事厅。
“哥哥,你到底在防备我什么?”墨羽心痛的问道。
“防备?圣女何出此言?”阡墨冷笑道,“你不是喊我哥哥吗?我又何需防你。”
“可是你从未喊我一声妹妹。”墨羽顿了顿,“我从未想用手中的权力来伤害你或是算计你。”
“从未想过何来此一说?”阡墨再度冷笑,“既然能说得出这一番话来,你必是想过。”
“你……”墨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不是不敢,只是还没有除去珞巴,你根本不放心自己当宫主。”阡墨收回墨子令,“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打算褫夺我的权力,但如果没有墨子令的帮助,你根本得不到‘墨子术’;这样的你,有什么能力与反对你的力量来抗衡?祖上传下的各种条例还真是完美,你既可以使用权力来压制我,但又无法从我的手中得到正宫之位。到头来,你还是必须履行你的承嗣之职,诞下继承人来继承正宫之位。”
“你果然从未当我是妹妹,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内心与思想。”墨羽失望的说着,原以为对他展露心迹,便会得到他的理解。
“我不需要,你不是我心所属之人,我何须了解你?我的命运是不能爱人,而你的命运是将与人合欢却不得终身相守。这样的命运不是我要的,难道你会乐意的接受吗?”阡墨站起身来,走到墨羽的跟前,“你只有选择跟我同一战线,一起挑战命运,才有可能改变东方一氏以后的命运。”
“你……你想改变命运?”墨羽不可思议的低呼着,“你太疯狂了。”
“你不吗?难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麒麟血的下落吗?”阡墨轻声一笑,一语点中她的心思:“你在墨宫的部署绝对不比我差,我说的对吗?亲爱的……妹妹。”
墨羽张目结舌的看着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回到圣女殿后,墨羽仍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太疯狂了,哥哥他竟然想改变命运。改变命运不是不可能,只是在那麒麟血还没到手之前,他如何敢说出这狂妄之语?如何敢就此动心?
只恐怕——只恐怕这诅咒之轮已经转动,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假如真有厄运降临,只怕珞巴也做好了随时叛变的准备了。
“圣女,珞巴长老求见。”髸蒅进来禀报道。
“他果然来了。”墨羽眼中一冷,这既是意料之中的事,也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快。
“圣女……”髸蒅看向她。
“请!”墨羽暂时还拿不定主意,只想再听听珞巴会跟她说些什么。
“有请珞巴长老。”髸蒅走向殿门,轻声唤道。
“髸蒅,去外面守着,不要让其它人靠近。”珞巴冷声吩咐道。
髸蒅低头,并没有领命。
“去吧,”墨羽知道髸蒅是听命于自己的,同时也为了珞巴的无礼感到诧异。
“是。”髸蒅转身走出圣女殿,并关上殿门。
“果然还是圣女的人,只听从圣女一人的吩咐。”珞巴的胡子抖了抖,显然有些生气。
“珞巴长老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想必你也不是来我这里当着我的面给下人耍威风的。”墨羽冷冷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嚣张何以变得如此显眼。
“圣女,既然您能明大义欲为墨宫除去大患,想必您也知道这大患的源头究竟在哪里?”珞巴也不啰嗦,直接切入主题。
“你想说什么?”墨羽垂下眼睑,心里暗自好笑,这珞巴,竟也等不及了要造反吗?
“墨宫并非一定要男人主事,宫主若犯错误,必由以圣女处罚。墨宫上下之人,莫不以圣女马首是瞻,在诞下继承人之前,我们自是会拥戴圣女为女主的。”珞巴倒也不含糊,把他的提议老实的全盘托出。
“你想造反?”墨羽神色未变,定定的看向他。
“圣女误会了,不是造反,是为墨宫寻求光明之途。”珞巴冷傲的答道。
“墨宫自建宫以来,还不曾褫压过正宫之主的权力,究竟这墨宫中人是死忠于宫主还是我,我没有把握。”墨羽以退为进,试探的说道。
“圣女请放心,墨宫中人忠心的不是某个人,而是能将墨宫带向光明的贤明之主。圣女只要能遵照祖训行事,自是会得到全宫上下的拥戴。”珞巴胸有成竹的说道。
“容我想想。”墨羽没有即刻回应,只战略性的拖延住这个问题。
“望圣女明思。”珞巴并无任何的恭顺之意,只微微的福了福身,便转身而去了。
墨羽脸色微变,没料到这珞巴竟敢威胁于她。哼,说得好听,只要她遵照祖训行事,说白了,这珞巴是想利用她手中的权力与影响力来废除掉阡墨,然后在短时间内挟天子以令诸候。等到他的羽翼培养成熟后,他自然会将矛头对向她。
这就是珞巴的打算吗?墨羽眯了眯眼,心下却做好了一个打算。
她既然无法统领墨宫,那么她就不能任墨宫落在外姓人的手中。她不一定要站在阡墨的战线上,但她绝不会与珞巴栓在同一条绳子上。
聂隽远——
你将会是左右墨宫命运的最为关键的人。
怎样才是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墨羽心下冷笑。早听说过那聂隽远是人中龙凤,能为了妻子甘愿为他人所要挟,单就是这一点,足以令她刮目相看。
既然阡墨想改变命运,那她就改,而且要改得彻底。就比如承嗣大典,她不再像历界的圣女一般,把自己的**交给不认识的人。
既然能倾心于喜儿,那聂隽远必是有着过人之处且独具慧眼之人。这样的人,绝对差不到哪里去,更甚者是她子嗣的最佳龙源之人。
想留住与自己合欢之人,又想给阡墨最致命的打击,怎么做才能最利于自己呢?
墨羽微笑着看向原本用于承嗣大典中的圣药:合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