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独立营1945
5602300000072

第72章 机场路上

马蹄子差点和唐伯虎打了起来,那是为了确定去机场的人员。

但出人意料的是马蹄子退了一步,还装君子找了个台阶下,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君子动嘴不动手。”

我们知道马蹄子退一步的原因。要不是这个原因,他那蛮缠胡搅的个性连孙猴子关老爷两个有点功夫的家伙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觉得唐伯虎有点孤苦伶仃的味道。绵羊是满洲七狐他一直深深内疚,唐伯虎认为是他的错。秤砣现在重伤不起,至今还寄养在一农户家里,从58师出来的人就只剩下他一个,而他又常常是我们那些同袍奚落打趣的对象。

今天我们确定去机场的人,只有三个名额。之所以能够去三个人是因为龙常桂找了三个替死鬼,他那个班刚好有三个人得了痢疾,他暗暗高兴有理由留下他们等吊死鬼缠身。

我自然是必去的,马组长需要的是我。乞丐定下来没有异议,这两次都是他陪着我这“高人”。剩下一个名额那可争得不可开交,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次都有各自的理由,就连老头都大言不惭地说他年纪最大最稳重,炮子鬼的理由更可笑,他说他在龙门跟我最多,那也没错,每次都是我们一起巡逻。只有一个人不讲理,那就是唐伯虎。

这家伙一贯自以为是,傲慢得似乎天下就他的本领最大,师部的警卫连长当然是师部精锐中的精锐。可今天让我们诧异的是他竟然说不出理由,我想,他现在不再那么自信,甚至还有些自卑。

马蹄子今儿出乎意料地讲理,说:“你唐伯虎要去你总得讲理吧?你说说你有啥本事?”他料定唐伯虎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本领,所以这么说,这么变得讲理。

“我没本事,但我就是要去。那么欺负人,欺负生人。”这就是他的理由。

我们不欺负人,更不欺负生人。因为这个理由,还加上他孤苦伶仃这个理由,本来就准备打起来的马蹄子退让了。

我们好久没有坐汽车了,我们三人曾经都坐过汽车。

乞丐讨饭的路上偷偷趴过汽车,挂在车厢尾巴外面总算是坐过车。唐伯虎师部警卫连连长,那是经常和师长一起坐车。我坐车是在溃败的路上,有时是自己部队的车,有时是同样命运的友军的车。

龙常桂对我们敬若天神,神情恍惚的他自从我指点迷津后立马就好了许多,他自然认为这是我高明法术的作用。现在,他心情特别的好,缠身的鬼魅已经彻底摆脱,组长许诺他完成这次任务后还会给他安排排长的职位。这些,都是来自于眼前的大恩人,我。

一路上,我们被辎重营里的兵们照顾得无微不至,当然我们得应付没完没了的问前途、命运和消灾减难的法子。

乞丐被临时安排成我的“高徒”,我这“高人”他们不敢过多的打扰,因此,乞丐的生意特别的兴隆。

这家伙就喜欢这事,作弄起人来可是心狠手辣。只是顾及到我们此行的目的,所以总是吓唬得他们三魂七魄离窍之后立马就让他们如沐春风,最后他都丢上一句“到龙门后立即给你作法化解,包你‘凶’去‘吉’来”。

看来,我们去机场到龙门将会一马平川,一个辎重营就这么成了我们的警卫营了。我偷偷地跟唐伯虎说:“我们的派头可比你们师长大。”

唐伯虎现在是彻底的噎了,他没想到乌合之众的独立营竟有这么多的能人和高手。

细的枪法,乞丐的神投,盐巴的毒箭和飞腿,王大麻子隐蔽起来的那武林高手,和一群机灵似鬼的家伙都是他不得不佩服的人物,就连我这张寡嘴也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虽然,他起初听到这些事情和故事认为只是我们部下的吹嘘,内心并不信以为真,但后来亲历的几件事让他不得不相信和佩服。

这次他死活要跟我们去机场是不希望我们再把他当成异类,现在他已经得了个难听的绰号,只怕这“唐伯虎”仨字一辈子都会赖在身上。他暗中骂过他父亲一千遍一万遍,取个唐寅的名字多倒霉。他就不喜欢唐伯虎这名字,哪怕是馋嘴,乞丐,炮子鬼,细这些名字都好听得多。行武之人竟然是一个风流书生的名字。因此,他要在我们这群人中挺起腰杆就必须证明自己,但现在实在是没有让他自信的理由。

当然,我们的能耐他认为也还只是雕虫小技,真正的人物就只有他们的师长。

进出机场的部队多半是千张军队,我们的车队每过一道关卡都必须进行严格的检查和盘问,营部蹩脚的翻译耽误了我们许多的时间。每当翻译叽里呱啦说不清时唐伯虎就会皱起眉头显得烦躁,我不理解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在第三个关卡出事了,这是最后一道关卡。千张军队在一辆车上查出了一箱炸药,这是一等的违禁品。我们闯下了天大的祸事。

我们被带入审讯室,每个人的问话都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我们不知道那厢炸药的来源,我们没有粗鲁到第一次进机场就想炸毁它。因为我们没有干这事,所以我们很坦然。

最大的祸事当然落在了组长的头上,他已经被用了刑,几个小时的询问和拷打让他遍体鳞伤,出来的时候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不知是因为我指点他消灾之地是机场还是怀疑我们带上了那箱炸药。我跟进他的房间,他一副认命的样子幽幽地说:“兄弟,看来你说的我这一劫真是难逃,那箱炸药会要我的老命。”

看来,他并没有怀疑我们,也没有让我们做替死鬼,这就好办。

我来指点迷津,这次不是胡说八道而是我的深思熟虑,我说:“化解之策就在此啦!”

他疑惑地看着我,说:“老弟,别开玩笑了,这一厢炸药甩都甩不掉,那还有什么化解之策?我不怪你的推算,是我这灾星太重,没得化解。”

我打了个哈哈,说:“您老兄真是执迷不悟,幸亏我随您而来。我问你,你在机场可有信得过的人?”

“有有有,机场做勤务的胡队长是我的哥们,他跟这里的黄军也熟得很。有什么法子您老弟就快说吧。”马组长捞到了一根稻草可得拼命地抓住。

我低低地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一说,他高兴得直叫我祖宗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