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独立营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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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们成了困兽

我不担心敌人现有的火力,敌人的重火力已被调往支援王大麻子了,即使还有战防炮,但对我们也构成不了威胁,我们的碉堡扛得住直瞄炮火和小口径迫击炮的轰击。

不过,我们的攻击力更是有限,他们的暗堡我们基本上无能为力,除非碰巧子弹弹进射孔里,或近距离把炸药包或手榴弹直接投进暗堡,可是,这种可能性十分渺茫,我们根本没法接近敌人的暗堡我们的出口被封锁,我们不但不能接近暗堡,就连冲出大门也不能够。

我们成了困兽,一群犹斗可又无能为力的困兽。

现在我们能干的事就是防备敌人从大门和射击孔、观察孔进攻堡垒。

我想不会有这样愚蠢的千张军队,他们根本没有必要组织强攻,杀死炸死我们和让我们饿死、渴死是一样的结果,这种结果的出别只是一个怎么的死法而已。我想,千张军队打了大半个龙朔国,不会愚蠢到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来换取这种毫无意义的出别,他们何必一定要用刺刀用子弹把我们打死呢?

我们的枪声慢慢平息。可千张军队真的还在愚蠢地进攻,他们用掷弹筒和小口径迫击炮不停地向我们轰击,自然,面对麻石和青石板筑建的碉堡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只是增加了些战斗的气氛。

我们和千张军队都没有收获,没有人伤亡。枪声完全停止下来。

看来,敌军清醒过来了,他们不再攻击,他们准备困死我们。现在,决定什么时候结束战斗就得看我们的体能和生理能耗多久了。

我们又开始无事可干,细跟我们诉说了他们的经历。

细和狗尾巴两个小时前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接近王家大院,密集的巡逻队不时出现在各个街头,暗哨发出的口令每次都不一样,更何况用的是千张国语。他们在巷子里爬行,有时暗哨的口令声就突然来自他们身旁几米远的地方。千张军队已经侦察出了我们的意图,这是明摆着的事。

他们接近王家大院时发现周围已经布满了准备进攻的千张军队。因此,目的已经不能实现,情报送不出去。不过,送与不送出去其实是一回事,什么都已经完了,我们只有硬拼的唯一一条路。他们从原路退回,退回的时候容易了许多他们记住了暗哨的位置。

天就要亮了,可谁也没有睡意,我们现在能做的事就是准备下迎接千张军队一次的攻击,清理弹药和擦拭枪械,然后就是在那愣愣地发呆。

几个负责监视的人尽职尽责地趴在射孔和观察眼上,其他的人席地而坐。邱菊在为兄弟们缝补衣服,荷花清理着弹壳免得碍手碍脚。马蹄子脸色时喜时忧,阴晴不定,只是更多的时候是一副得意和满足的表情我们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现在他似乎又忧虑起来,“狗尾巴呃,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啰?不会被敌人搞死吧?”忧郁的马蹄子突然打破沉静,不知他是在问谁。

“临阵脱逃呗,还有哪里可去?嘿嘿。”蚂蚱一副要替代狗尾巴德性的嘴脸说。

“你妈拉巴子,老子搞死你”马蹄子吼了一声就准备朝蚂蚱扑过去,刚好邱菊抬头看着他,他犹豫了片刻又坐下,声言变得温柔起来,“狗尾巴不是这样的人你别乱说。”

蚂蚱哈哈地笑,老头嘿嘿地乐,洗不知天高地厚来了一句:“大哥就怕了邱菊姐。”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去,滚你的,老子搞死你细。”羞红的马蹄子低着头弄着一根弹带。

狗尾巴不知是否还活着,这一百多米的距离成了他与我们之间的天涧。

几个本地兵抱着枪开始打瞌。马蹄子似乎有些不自在地无事找事干,无聊地往已经加满水的马克沁里继续灌水;馋嘴的眼睛也好像有意无意地往邱菊脸上瞟,只是他那瞅女人的样子更像瞅什么美食,仍然是那副馋样。

探照灯讨厌地照着我们的观察孔和枪眼,它不再来回照射。刺眼的光线让我们很想把它打灭。

“轰。”一声巨响从墙脚传来,这时我才发现千张军队探照灯直射我们的意图,他们已经从黑暗中偷偷摸上来爆破我们的碉堡。

“固防!固防!”我吼叫着奔向射击位,其他人也都找到了自己的位子,这次细找了个正面的射击位。

敌人开始向我们的射击孔里塞手榴弹和爆破筒。

一个本地兵把一根刚塞进来的爆破筒推出了射击孔。

“投手榴弹,投手榴弹。”我大叫着。

碉堡周围一片手榴弹的爆炸声。外面传来了惨叫声。

“哭了,敌人哭了。”细乐嘻嘻地说。

接着我们又把火把投了下去,碉堡周围顿时明亮起来。

一个显然已经受伤的千张军队拼命在地上挣扎着爬行,几发步枪子弹立即让他安静了。墙脚下留下两具千张军队的尸体。

刚才的教训让我们再不敢大意,看来千张军队并不是想困死我们,他们要真枪实弹地和我们拼杀。

也许,他们的指挥官蠢得只知道进攻,也许他们并不认为他们完全掌握了局势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一个中队的千张军队对付我们一个营,没有希望的是我们。

千张军队有了死亡,他们愤怒了,九二重机枪和几挺轻机枪又开始轰鸣,打在我们的射击孔周围噗噗作响。

马蹄子又哼起了招魂的、为死人做道场的、驱鬼的各种调调,那是他专心干事时特有的表现,它的重机枪轰鸣得没有间歇,打在暗堡上溅起一片片尘土。

激烈但不惨烈的战斗进行了好一阵子,那是徒劳,只是为了发泄。后来我们和千张军队的枪手们开始懈怠,再后来就好像变成了泼皮打架,一来一往,你打一阵,等你歇息时我又打你一阵。我们就这么无聊地打着枪,都知道那是毫无实际意义的发泄。

我不理解千张军队为什么这样失去理性,无畏地攻击我们这些瓮中之鳖。但这样也好,我的那些本地兵慢慢适应了战斗气氛。

几个胆小的本地兵也似乎也有了勇气,他们“砰砰”地向暗堡口放着枪。但我的忧虑并没有因此减轻,曾经豪情满怀,怀赴死之心报国之志,毅然弃文决然从武的我,也许真的就要战死在此我们没有援兵也没有退路。

远处的枪声仍然急促密集。子弹拽出的火线慢慢模糊,天色已经放亮,淡淡的晨光下硝烟在城东的上空飘荡。

西门已经关闭,塔楼的千张军队枪口全部duizhun我们,但他们没有加入攻击。面对三四百米外的碉堡他们不想徒劳无益地消耗弹药。

我看清了古庙的火力配置,千张军队一个小队的兵力驻守在古庙,三个暗堡里至少有一个是挺九二重机枪,古庙屋顶用沙袋堆砌了一个坚固的机枪巢,古庙的围墙成了他们的屏障。

我们要消灭古庙的千张军队,唯一的办法必须拔除古庙外面的三个暗堡。但我们就是出不了我们的自己这张大门。

我们的兵力并不比他们多多少,要命的是我们没有补给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们就困在这小小的碉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