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破解五小姨死亡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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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那天母亲脸色阴沉,眼神好像在琢磨我的话是真是假。说完她的定论,又解释说:“你小姨装病的事,我压了几十年,没敢和任何人说,包括你姥爷包括你爸。我能说吗?关键是她后来真的瘫痪了,我就更不能说了。”

五小姨装病对我来说是个意外收获。从那一刻起,我的那篇并不确定的论文才真正有了可以论证和写作的可能。我当即把五小姨的卧床划归在因某种疾病引起的思想和意识混乱而形成的一种心理疾病。当然,那时尚未最终确定。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似乎可以判断,五小姨因恐惧现实,先是以病为由来应付或者说逃避生活,尤其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恐惧心理。一直装下去也是因为局势越来越严重,她无法面对或无力解脱。她的父亲和母亲被下放到乡下;大姐夫哪里去了杳无音信;二姐夫因组织或参与全市一场大型武斗造成三死二十多人受伤,另一派正在悬赏捉拿他,要用他的人头祭奠死去的战友,他和二姐也已失踪;三姐因为游街受辱精神受到强烈刺激几乎是疯疯癫癫;四姐,也就是我的母亲,因家庭问题,原先处的那个军人男友黄掉了,父母到乡下后,那套房子又被分配给了两户铁路职工居住,仅为我的母亲留了一间,共用一个大门。我的母亲由房屋的主人瞬间变成了寄人篱下的黑崽子。这个时候的母亲已然成为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这就是齐家当时的现状。

值得欣慰的是,我母亲是幸运的,在她最危难最孤独的时刻我的父亲出现了。他是机务段工人,老实巴交,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人。即便是现在,以我母亲的长相和精神头儿,我的父亲与母亲也是不般配的。那又有什么呢!在那种严峻形势下,自我保护是我母亲的本能反应。那么,五小姨的装病,难道不是一种自我保护吗?尽管这种保护措施显得单纯和无知。但,这就是五小姨。

说两句题外话,从小我惹母亲生气,她经常会说:“当初就应该把你打掉。打掉了就省得我操心了。”当初我并不明白“打掉”的意思,不过,很快我就明白了,那叫流产。等我上了医科大学,我对为什么要“打掉”我才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母亲结婚是被逼无奈,怀孕是恋爱过程中的意外结果。依据母亲结婚日期和我出生时间推断,母亲是发现自己怀孕了才匆忙结的婚。据说,所谓的结婚,仅仅买了几斤糖块分发给工友,父亲把自己的行李搬过来,就算正式结婚了。

这样的婚礼,对我,完全不可思议。

我和秦婕正在热恋,热恋中的我难免和秦婕发生婚前性行为。因时代不同或因为我们都从事医学工作,避免怀孕不成问题。

嘿嘿。

终于,在我即将完成破解五小姨死亡之谜前夕,母亲因为和我就五小姨的问题有了沟通,她突然流露出想见一见秦婕的意思。

水到渠成,我把秦婕领到了母亲面前。尽管三姨夫曾证实过,说秦婕像五小姨,可照片上的五小姨和现实生活中的秦婕因时代不同或时尚因素所造成的差异显而易见,像能像到哪里?

母亲见到秦婕,目瞪口呆。

为此,秦婕过后问我:“你妈妈为什么那种表情?”

显然,她不悦。因为目瞪口呆的母亲随后并没有流露出欣喜的表情。这与秦婕的心理预期相差甚远。她毫不掩饰地说,因为她的漂亮,以前处过的对象,其家人在看到她第一眼时不乏目瞪口呆的表情,而随后是合不拢嘴。可我母亲的目瞪口呆实属另类。

我坦白:“我有个小姨,她在‘****’中死去了,你非常像她。有机会我把照片给你看。不过,这个问题,关于五小姨的问题,你永远不要在我妈面前提。”

为了表示我对事业的热爱并显示我的成熟,我把我已经进行了十几年的关于五小姨死亡的调查说给秦婕听,并且喜悦地说:“我的结论,可能颠覆历史的结论,或许对社会有重大意义。假如成功了,我在写论文的同时,我想以70后的姿态,写一部关于‘****’的书。”

我还说:“现在写书时髦,讲究畅销书,这本书绝对能畅销,那时,我拿到的稿费,咱们去欧洲旅行结婚。”

秦婕看看我,眼神无疑是怀疑的。她戏谑地问:“你不当大夫了?你要不写或写不出来,我们就不去欧洲旅行结婚了?你要一辈子写不出来,我们就不结婚了?”

我嘿嘿一笑:“开玩笑。写书也不影响当大夫。当大夫就不能当作家了吗?契科夫也当过大夫。”

秦婕好像并不赏识我的雄心壮志。她大概觉得我在吹牛,或者说她担心我吹牛皮误入歧途把饭碗给砸了。为此,秦婕的情绪低沉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