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破解五小姨死亡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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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获取照片之后我一直不敢妄加行动,上完大四课程基本结束准备下去实习时才利用暑假去了一趟深圳,名义上是受家住深圳的同学之邀去见见世面,实质上去寻找已经和家族决裂若干年的二姨一家。

寻访二姨一家是了解母亲家族历史的关键一环。据说,二姨一家之所以远走他乡,是因为在那场疾风暴雨式的“革命”之后,二姨夫被组织上确定为“三种人”。

我在百度上查实,“三种人”是指造反起家的人、帮派思想严重的人和打砸抢分子。二姨夫具体归属哪一种当时我并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清楚,大凡被列入“三种人”行列里的人政治前途基本结束。

据说二姨夫当年是从市“革委会”副主任的位子被拉下马的,先是被帮派体系清算后又被政治隔离审查两年,最后被下放到工厂做了一名普通科员,20世纪80年代初,头脑相对灵活的二姨夫第一时间辞职去了正在大开发的深圳,三年后又把二姨和女儿罗岩以及小儿子接了过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我通过深圳同学查实,二姨夫就任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同时,我的那位同学为我提供了二姨夫和他家里的电话。

为不显唐突,我先给二姨家里挂了电话。二姨对我突然来访疑虑了片刻后问:“你有事?”

我说:“我来深圳同学家玩,想看看二姨。”

二姨沉默,停了一会儿才说:“那你过来吧。”

冷淡比拒绝好。为了我的神圣使命我学会了忍受。

二姨一家去深圳前,我们家和二姨家几乎没什么来往。记得上小学三四年级时,一次父亲领我去公园游玩,路上碰见一个女人,父亲和她打了招呼,让我叫她二姨。印象中的二姨,面容憔悴无精打采。现在知道了,那时二姨夫正处于落魄时。此次再见二姨,容光鲜亮,快六十岁的人了比我母亲还要年轻。

二姨凝视我,既炯炯有神又疑虑重重。她把我让到沙发上,端来水果让我吃,问了些我的情况,听说我考上了中国医科大学,点点头,说:“小时你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齐家姐妹间多年不来往,说不影响我的心理那一定是假话。此刻,我的心理负担格外重,我一时无法把自己来深圳的真正意图说出来。拉三说四努力把话题往她们姐妹身上靠近,我说:“你比我妈大好几岁,可看上去比我妈年轻,比我妈漂亮。”

二姨的脸色略略舒展,不无感慨地说:“你妈年轻时比我漂亮。我们几个姐妹个个漂亮,在咱们那里呀,在市里的领导干部圈里,都知道咱们齐家出了五朵金花。”

话刚落音,二姨的表情突然降了温度。我想,不知道哪一根休眠的神经被弹动了。

我第一次听说“五朵金花”,很好奇,希望二姨继续讲下去。二姨马上把话题转移,问我处没处女朋友。还很客气地说,毕业了,愿意来深圳她可以帮忙安排工作。此后,再也不提她们姐妹了。

我又希望她能问一问姥爷的情况,我好把姥爷去世的消息告诉她。可她根本不问。我曾一度想自己说出来,又觉得那样可能会破坏见面气氛,她会怀疑我到深圳是家人指使,本来不睦的关系会雪上加霜。何况,母亲并不知道我来深圳,无故挑起事端我怕我承受不起,毕竟我在他们心目中还是一个孩子。总之,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真的还是个孩子,根本不具备调解家族矛盾的能力。就连二姨的“五朵金花”之说,被我当时很不厚道地认为,远离家族或被家族遗弃的二姨,说出“五朵金花”权当失落后的自我安慰。

最后,我还是忍无可忍告诉她,姥爷四年前去世了。

二姨先是面无表情,随即流下两行眼泪,但她对此没说一句话。

我很尴尬,不知如何“闲聊”下去。 二姨的态度阻碍了我的探寻。我说:“我走了,您多保重。”

二姨这才点点头,整个见面时间不足二十分钟。是呀,她和我一个孩子,能聊些什么呢?

此行深圳我失望而归。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了,二姨关于齐家五姐妹的“五朵金花”之说应该算是一个重要收获。它对我解读五小姨和破解五小姨的死亡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