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割据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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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刑场四周哀嚎声一片

周知带着一腔怨气,走出布特的住所,他的确有一瞬间,不想再把图纸卖给德国人,可是冷静下来后,明白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别的国家和德国一样,周知在他们那里,同样也不会得到应有的尊重。

人头攒动的大街上,突然涌出一队官兵,手持着长矛,在大街上耀武扬威,将街上的百姓,纷纷赶至道路两旁,接着就是鸣锣开道,有差役高举着“肃静”“回避”牌子,几顶官轿紧随其后。

再往后面,有一辆囚车,囚车上站立一个高大汉子,二十五六岁样子,身穿崭新衣裤,脸色红润,油光满面,周知看到此,心中不禁暗道:“瞧此人虽身陷囹圄,可面色红润,穿衣打扮俱是一新,在官府手中,显然是没吃到苦头的。”

这时身旁有人,四处低声打听道:“这人是什么来历?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旁边有人说道:“你是刚来奉天吧,还不知前几日奉天城出的大事。”

打听消息的人,忙说道:“我是刚来奉天,倒不知奉天城出了什么大事?”

那人看向囚车上的人,神色很是敬重,说道:“这是一位好汉,原本有着不错的前程,在巡防营做着一个小头目,前些日子在大街上,撞到几个日本浪人,当街调戏民女,实在是看不过眼,上前去喝止他们,不想几言不和,双方动起手来,那几个日本浪人也俱是草包,三拳五脚之下,便被他打倒在地,还有一个浪人,受不过他的拳脚,两腿一蹬,便死在当场。”

他说到这里,低笑几声,神情间很是爽快,可是又一想到那好汉下场,神情又郁结起来,接着说道:“打死了日本浪人,日本人怎肯甘休,当即找到官府,要求严办杀人凶手,官府那是什么德性,怕日本人闹事,便将这好汉捉拿下狱,今日便要开到问斩……”

周知在一边听他将事情缘由,讲了个清楚,心中有些敬佩囚车上的那人,有胆量敢打抱不平,寻日本浪人的晦气,不愿见他横死街头,最后落得个没有下场,便起了劫法场救人的念头。

用手摸摸腰间的两支短枪,周知尾随着囚车,一路走到刑场,这一路上,周知几次想要救人,可囚车周围,有重兵把守,围观百姓,又往来不绝,周知几次欲动手,都没能寻到好的机会。

刑场上,行刑台高居中央,行刑台对面搭了一个凉棚,几个身着官服的人,坐在凉棚下,其中官职最高那人,居中而坐,面前摆一张桌案,桌上摆放一排令签。

在桌案一旁,放着一把太师椅,坐着一个穿深色洋装,脚蹬牛皮鞋的人,观其肤色,非是欧美人种,神情倨傲,不可一视,此非是别人,乃是日方派来代表,要亲眼见到打死日本浪人的好汉,在此人头落地。

这时有差役高喊一声“时辰已到”,便有官兵打开囚车,将囚车上那人押至行刑台上,围观百姓见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轰”声,官兵数次弹压,方才稍止。

接着人群中又是一阵喧闹,原来有数个日本浪人,不知何时混入人群,这时手推肩撞,将人群分开,挤进围观百姓身前,见到那好汉被押至行刑台上,这几个日本浪人,纷纷拍手叫好,张牙舞爪,丑态不可一视。

围观百姓憎恨日本浪人,却是敢怒不敢言,倒是行刑台上的汉子,听到几个日本浪人的呱噪声,睁开一双虎目,眼神如利剑般,似能穿透日本浪人的呱噪,直插他们的咽喉,几个日本浪人的呼嚎声,也戛然而止,气氛不禁变得诡异搞笑。

日本浪人半晌回过神来,觉得在人前失了颜面,举起手中的倭刀,要冲向行刑台上,四周官兵赶忙前来阻止,场面再混乱半分,便要失控,监刑官这时也顾不得时辰,从桌案上拿起一支令签,向地上一扔,说道:“赶快行刑!”

有刽子手一手捧着行刑鬼头刀,另一手提着酒壶酒碗,登到行刑台上,先斟一碗酒水,双手奉到那汉子嘴边,低声说道:“壮士前几日当街打杀倭人,大快我等人心,我并不愿取好汉性命,真是上命难为,好汉喝了这碗酒水,到阎王面前,也能壮些胆量。”

待那汉子饮罢,刽子手又斟一碗,先放到嘴边,含住一口酒水,再将剩余的半碗酒水,浇到鬼头刀上,取出一块白布,轻轻擦拭一遍,又将嘴中含着的酒水,喷到刀上,抖一抖肩膀,站到那汉子身后,高举双手,便要将刀砍向那汉子脖颈。

陡然之间,突生异变,不知何处飞来一支利箭,那支箭伴着清脆的鸣响声,在刽子手手背外划过,擦破刽子手的一层手皮,刽子手明白这是有人来劫法场。

他本就无要这好汉性命的意思,趁此时机,将手中的刀,顺着箭飞去的方向一甩,再就地一滚,用手捂住擦伤的手背,在地上不住大声叫嚷起来。

同时间,行刑台四周,不住有人叫嚷道:“大哥莫慌!我们来救你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有五六个蒙面汉子,已冲出人群,正和官兵激战,这些官兵,和那行刑台上的好汉,原本就是袍泽,平日多少有些交情,此时有机会能让那好汉活下性命,谁也不肯死战,佯作不敌,纷纷四下败走。

这倒让监刑官身旁的日本代表,甚为不满,他冲到监刑官身前,手指监刑官鼻尖,口中唾沫横飞,威吓监刑官镇压劫法场的人。

监刑官一副被刑场上,众人厮杀的场面惊吓到的样子,对日本代表置之不理,那日本代表心中不住恼怒,见监刑官这副做派,也不再白费功夫,冲着行刑台外的那几个日本浪人,不住挥手,示意他们亲自动手,结果了行刑台上的好汉。

那群日本浪人,得到日本代表的暗示,拔出倭刀,就是一通乱砍,亦不分官民,碰着就是飞溅起一片血肉,刑场四周哀嚎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