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令他想不到的,没想到这位王爷不吃他那套,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为了自己的官爵,他还是不要虎嘴拔毛的好。
“那下官就先行告退!”
知府似乎有些恋恋不舍的走向了马车,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锦流年的身影,直到马车再次行驶。他还不停的在车窗遥望着……
凌素站在原地,从始至终她仿佛彻底人给忽略了。锦流年身形不动,好似与冰雪天地融为一体,素白的锦袍背后,暗色的狐裘迎风斗卷。
“没想到你是锦王,那你应该就是锦流年吧!”
凌素微微抿着唇,下一刻就坐在了锦流年身侧的石头上,冰凉沁骨的感觉顿时席上她的脊背,天寒地冻这人却偏偏喜欢在室外呆着,还真是个怪胎。
锦流年目光望了一眼凌素,却是闭口不言。似乎自从离开了京城后,孑然一身的日子,让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闷,平素若是自己一个人, 他甚至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你既然是王爷,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你是因为凌家的事吗?”面对锦流年的冷漠,凌素却丝毫不在意。
现在她特别想知道,他出现在边关小镇,是否也是因为西域的凌家选夫之事。如果是那样,她恐怕要重新再次审视他的为人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身为凌家人,你希望我如何回答?”锦流年噙着不耐的眉宇,一席话说得相当不以为然。
但偏偏是他这样的态度,让凌素彻底愣了。
他竟然知道自己是凌家人?明明当时她想告诉他一切的时候,他摆明了不想听。现在却忽然间主动提及,原来他早就心中有数了。
“你说你叫凌素,江湖中人都知道,天下间姓凌的,只有西域凌家!”锦流年不以为意的态度,让凌素脸颊微红。
但是仍旧忍不住开口反驳他,“凌素也许只是我的化名!”
“你没必要,当时你不敢对我隐瞒,你现在的处境危险,巴不得我知道你的身世,以此来救你,甚至你当时表示要重谢我,应该都是出此原因!”
锦流年目光灼灼的睇着凌素,这也是两个人打从认识以来,他对凌素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但是他的每一句话,和他带着少许轻蔑的语气,都令凌素有些无敌自容的感觉。
他将一切都看的那么透彻,可结果她还暗自伤神,以为他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就在片刻之前,得知他乃是锦王,现在相比较之下,她一个凌家的嫡女,又算了什么!
凌素绷着脸颊紧抿唇角,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那晚追杀你的人,应该就是凌家买的杀手吧!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并非是想要养伤,你在等什么人?”锦流年将竹竿放在了身侧,旋即转身看着凌素,他虽然对凌素的事情知道的不少,但是还有一些问题他需要弄明白。
如果这个凌素跟在自己身边是想要利用他的话,那么是找错人了。况且刚才知府的出现,是他始料不及的。
现在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果想以此来做文章的话,他想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凌素震惊的望着锦流年,他说的话竟然全都说对了,抿着唇角,凌素惨然一笑:“你说的都对,我的确是因为某些原因才跟在你身边,我也的确是在等人,但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锦王的身份,等到时机成熟,不用你赶我走,我也会离开的!”
“这样最好,你既然来自西域,可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锦流年的目光从凌素的身上移开,旋即状似无意的询问了一句。
凌素望着锦流年平静的侧脸,叹息一声,“等我的人找到我的时候,我会带着他们一起回去,你想去西域?”
“嗯,我只需要进去就行,如果你愿意带路的话!”
“我愿意!”
凌素也不知道自己心下突然间有些紧张的原因是什么,总之她听到锦流年说要去西域,心里就忍不住有些雀跃。
她并非是想利用她的身份为自己在凌家出头,只不过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也理不出头绪。
顺其自然吧,如果清风和润雨能够尽快找到她是最好的,否则她现在要是回到凌家,只怕还没走进西域的地界,就会被凌静的人所发现。
“多谢!”
锦流年客气的对着凌素道谢,随后就站起身,看了看有些压抑的天空,不多时就说道:“回去吧!”
“你说什么?”
酒楼厢房,白笙因惊讶将手中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完全无法想象徐风的话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冲击。
“爷,是真的。我今天在暗中观察着金公子,的确是知府亲自出面去见得他,属下认为也许他的身份比我们想的更加难办!”
徐风面色难看的对白笙说着,要不是他今天暗中尾随,也根本不会想到,那个姓金的男子竟然会让知府亲自出面。
“该死的,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能等了,徐风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最晚后天,准备进西域!”
白笙明显焦急的对徐风说着,他绝对不能让别人抢占先机。凌家嫡女的丈夫,一定是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凌家掌握在手中,也才好重振白家雄风。
“爷,只怕不妥吧,最近风雪肆虐,西域入口这段时间怕是不会有人出入,不如再等等。属下认为,他的性子看起来挺淡薄的,说不定出现在这里,并非是因为凌家!”
徐风的话音刚落,白笙就一把挥落了桌面上的所有茶具,“你懂什么,如果他不是最好,但凡事都有万一,不管他究竟是谁,凌家我一定要拿到手!”
“属下这就去准备!”
徐风离开后,白笙独自坐在厢房中,脸色越来越难看。知府会主动去见他,难不成他的身份和朝廷有关?
如果是这样……
思及此,白笙蓦地眼眸一厉,起身就穿上了披风走出了酒楼。
楼下,白笙疾步而行,走到门口的时候,险些和人撞到一块,抬眸一看,顿时收敛了表情,“金公子每天真是好雅兴,天寒地冻去湖边钓鱼,怕是也只有闲情逸致之人才会如此!”
“白公子过誉了!”
锦流年暗暗点头,旋即就越过白笙走进了酒楼中,紧随其后的就是凌素。
白笙站在原地,回身望着锦流年的背影,最好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淡淡的雪花如棉絮般浅落在京城街道,春去冬来,冷月在封夙已经生活了将近两年的时间,这短短的岁月中,甚至比她前一世所发生的事还令人措手不及。
与封柒夜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一点点累及的过程,在千帆过尽过细细回想,别有一番滋味。
此时,月宫中,殿内摆放着多个炭炉取暖,两个小家伙正躺在偌大的榻上安然入眠。冷月靠坐在一侧,目光柔和的看着粉嫩的小家伙,眼里全是柔柔的爱意。
“皇上驾到!”
门外的小太监轻柔的喊了一声,现在宫内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皇上喜得贵子和贵女,男孩直接册封为太子,女孩也是封夙王朝目前唯一的大公主。
如今,月宫可谓是最被严密保护的地方,皇上几乎除了早朝每天都会留在这里。帝王帝后相爱缠绵,他们这些宫人看在眼里也是暖在心里。
冷月一身简单朴素的棉裙轻手轻脚的从软榻上起身,还没走到殿门处的时候,封柒夜身上就带着寒风的凛冽,将身后的狐裘随手脱掉,勾住冷月的腰肢,直接覆唇而上。
怀孕后,冷月的身形并未有多大的变化,这一点让龙晴等人都不禁唏嘘不已,都说女子怀了身孕后,身子变形是肯定的,但是在冷月的身上似乎得不到任何印证。
不多时,冷月便伸手推拒着封柒夜的胸膛,自从天下安定后,封柒夜似乎每天都在实践一句话,那就是饱暖思**。
“好了,还有人在呢!”
冷月脸颊红霞闪现,媚眼如丝的看着封柒夜,他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和微微起伏的胸膛,都在告诉她,似乎他又兽性大发了!
“都退下!”
封柒夜闻言大手一挥,顿时在月宫内伺候的下人全都掩着嘴含笑离开。皇宫内没有后宫的尔虞我诈,只有皇上和皇后每天来的一出恩爱戏码,他们都看习惯了,不过皇后似乎还是容易害羞。
“封柒夜,你够了啊!”
冷月假意冷着脸睇着封柒夜,到现在为止她的腿还在疼,结果他现在还是如此有精神, 太不公平了吧!
封柒夜低头抵着冷月的额头,声音略带沙哑,“小家伙都睡了?”
“嗯,昨天……”
“等会再说!”
冷月的话音还停留在嘴边,下一刻整个人就被封柒夜给拦腰抱起,风驰电掣的就奔着月宫的偏殿而去。
大殿寝宫已经留给了两个小家伙,是以这段时间冷月和封柒夜都是宿在偏殿的寝宫,当冷月一口气还没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封柒夜给放在了软榻上,旋即他挺拔的身子便欺身而上,两人严丝合缝的叠在了一起。
“你还来?昨晚上……”
封柒夜薄唇吻着冷月的唇角,嘟囔了一句:“那是昨晚的,这是今天的!”
冷月轻声喘息着,红唇被他紧紧攫住,那双带着烫人温度的大手,也开始在她周身游走不停,不多时冷月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双手不期然的就揽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回应着。
“月儿……”
封柒夜轻声的呢喃自唇角溢出,手掌也在慢慢向下进攻着,两人衣衫尽褪,交叠着火热的情绪不停轻吟着。
当火热平息后,封柒夜麦色的胸膛上布满了汗珠,殿内的气氛也因两人的动情而变得更加火热。
封柒夜单手揽着冷月,两人身上覆着薄被,冷月慵懒的掀开眼睑,此时她连指尖都没有力气动一下了。
“流年确定在那里吗?”
冷月声音带着柔嫩和浅浅的懒意,抬眸望着封柒夜炯炯有神的眸子,低柔的询问了一句。
当初他们都还在锦澜山庄参加灵儿的婚礼时候,根本没想到他会在第二天就直接留书出走。甚至从那以后,接连接个月他们都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