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府肃清之后,就调派了不少一街中的人,到王府临时任职!管家这小子,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情况,一心顺着冷月给的竹竿往上爬,只怕稍候就会摔得很惨。
“原来如此,那看来你们王爷对柳媚如和水梦华的确很宠爱呢!”冷月这句酸溜溜的话,管家还没品过来怎么回事,就心中警铃大作。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王妃,其实王爷……”
“行了!没用的东西!”封柒夜额头突突直跳,如果再让这小子说下去,他分明体会到自己未来的日子堪忧,这还了得!
“管家啊……你们王爷以后是没机会宠爱那两个人了,要不本王妃把他们赐给你吧,就让你代替王爷疼爱她们?如何!”冷月眸子中迸发出冷光,直直的打在管家的身上,这句话说完,冷月就眯着眸子,危险的光芒甚重。
“王妃,您天姿绝色,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女中豪杰!这事咱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属下没那个福气啊!”
管家这会彻底明白了,王妃这是拿自己开刀,特别是发觉自家王爷一脸阴郁的表情,他感觉前路未卜一片渺茫,他这是做错了?
“还不滚出去!本王的英明都被你给毁了!”封柒夜一掌拍在桌案上,怒瞪着管家,恨不得剐了他的样子。
管家灰溜溜的低着头往外走,冷月回身看着他瑟缩的样子,不禁提醒了一句:“管家,有机会在府中找牛不二学习学习,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啊!属下遵命!”
被冷月丢出府的水梦华和柳媚如,承受了门外无数看客的奚落和嘲笑。两个人灰突突的狼狈离开,在心底也对冷月埋下了恨意的种子。
柳媚如在起身离开王府后,眨眼间就消失在街道上,水梦华一个人站在原地,突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身上已经脏污的衣裙,由于方才着急,她甚至没有穿戴保暖的披风狐裘,此时淡薄的衣裙让她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不远处就是王府,曾经她以为那里就是她的家,至少在多年后,她还能够锦衣还乡,哪知现在一切都被冷月给打碎了幻想。
“唔――”
正当水梦华站在街道上孤零零的体会着人间疾苦时,身后忽然一股蛮力,捂着她的嘴巴就将她扯向远处的巷口。
水梦华惊惧的挣扎,双手在身前不住的摇晃,但身后之人力气很大,她的反抗看起来如蚍蜉撼树那般不自量力!
巷口中,行人稀少,尤其是看到被人拉住的水梦华时,路人瞬间一哄而散,毕竟谁也不想惹祸上身,俗世动荡,自保要紧!
水梦华看不到身后的人究竟是谁,只是在挣扎的几次之后,后颈处传来一阵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
一双绣着金丝的绣花鞋逐渐走到水梦华的正面,低眸被仍在冰凉雪地中的水梦华,眼中闪过微微惧意。
“你真要这么做吗?”
清脆委婉的语调,惊醒了怔怔出神的人。宽大的披风挡住了她的脸颊,当抬眸看着对面的人时候,那张紧绷的清秀脸颊,笑意不在,咬着下唇紧抿着唇角,少顷说道:“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我一想起当初那件事是她暗中做的,而且还是想要陷害皇嫂,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想太多了吧,那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你也没什么损失,不如……”
“我怎么就没损失,如果你是女子,遇到这种事,就不会说的这么轻松了!这女人从开始对皇兄就各种巴结,如果在王府中她能安心度日,我也不会追究!可就在刚才,要不是皇嫂说出来,我还不知道这女人的心有那么黑!好在我和皇嫂都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否则她死不足惜!”
“不是吧,你要杀了她?”对面的男子一听到这话,顿时有些萎靡退缩,杀人他可没干过,要是二叔知道了,肯定得扒了他的皮!
见他如此胆战心惊的模样,女子却笑了笑:“我干嘛杀她!虽然死不足惜,但若是死了,岂不便宜了她!仗着独自里坏了孩子,就想威胁皇嫂,原本我也不想这么做,但她敢对皇嫂起了念头,就是不行!”
“那……要不就把她丢在这,冰天雪地的,冻也冻死了!”
“不行!她只是晕了,一会醒过来,万一跑了,以后上哪找去!这女人心太黑,不得不防!”
男子着急的跺了跺脚,“那你到底要怎么做?你赶快啊,不然一会被人发现,就完蛋了!”
“瞅你那点出息!”
“你有出息,你干嘛还找我!我这辈子可没干过坏事,你可别害我!”
三两句之后,这俩人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又吵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但也足以让巷口路过的人侧目。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清冷迷离的话自两人身后传来,震惊之余双双回头,就看到锦流年一席水色墨袍,清雅中带着孤寂,澄澈的眸子中划过沁凉,踱步而来。
每走一步,那脚步声都敲打在两人心头,做坏事被抓住,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内个……二叔,你怎么来了!”说话的,正是锦席城。双手在身前紧绷了一下,下意识的就站在封灵儿的身边,将她半挡在身后。
封灵儿也没想到锦流年竟然会来,心底还盘踞着对他的痴迷,此时被他看到自己不耻的一面,竟红了脸颊,抿着嘴不肯说话。
锦流年看都不看地上的水梦华,仿佛根本入不得他的眼。逐渐深邃的瞳睐睨着不知所措的两人,沉默着,直让周遭的空气都凝结了。
“席城,我就是教你干这些腌 之事的?”
“二叔……”
锦席城委屈的撇撇嘴,在锦流年如炬的目光中,不刻就低下了头。而封灵儿定定的望着锦流年,看到锦席城被责问,不由得就站出一步,“锦庄主,他是我……”
“六公主,你是金枝玉叶,这种事还是不要插手了!席城,送公主回去!”锦流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和态度,毫无波澜的望着封灵儿,随后瞬着锦席城,语气却带着强制。
锦席城暗中拉了拉封灵儿的衣袖,不论她如何不情愿,也只能在锦流年的目光中,将她拉出了巷口。
锦流年站在原地,半饷没有任何举动,还躲在巷口想要偷窥的锦席城和封灵儿,很快就发觉锦流年那带着警告的眸子刮向他们的时候,最终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去。
晕厥的水梦华,已经逐渐有转醒的迹象,柳眉微微蹙拢,瑟瑟发抖。“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锦席城功夫了得,但却从没有暗害过别人。所以方才打了水梦华那一下,也只是让她暂时昏迷,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锦流年轻言轻语的话,落在水梦华的耳中,果然就见她慢慢睁开眸子,噙着幽怨坐起身,“你要杀我!”
她清醒的不够及时,所以并未听到锦席城和封灵儿的对话。睁开眼就看到锦流年,所以直接就认为是他要害自己。
锦流年闻声浅笑:“我为何要杀你?”
水梦华迟疑了一瞬,随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落魄潦倒的样子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忍,娇嫩的脸颊上挂着尘土,惨笑道:“难道不是为了贺兰冷月吗?你和她毕竟关系不一般!”
“哦?你所谓的关系不一般,指的是什么?”
锦流年语意不明的询问,倒是让水梦华有些疑惑不解。按道理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那此刻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是想做什么?
难不成……
“锦流年,你应该喜欢贺兰冷月的吧!”
水梦华虽然是询问的态度,但是不难发现她那双眸子中,闪过的了然之色。锦流年闻言却不语,睇着水梦华微微挑起剑眉,上前一步,深沉的看着她。
因锦流年的动作,水梦华不禁有些紧张,随着他的逼近,慢慢后退着,见他一副好整以暇的神色,不禁又说道:“难道不是吗?锦流年,我同样身为女人,况且旁观者清,我比谁都看得清楚,你对冷月做的事,显然已经超出了朋友情谊该做的事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锦流年蓦地反问,水梦华一愣,旋即似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狡诈一笑:“锦流年,你果然承认了!没想到你自诩是王爷的好友,却还是对贺兰冷月产生了感情,你这样对得起王爷吗?”
“对不对得起,你说了算吗?”锦流年再次上前一步,觑着水梦华,冷笑的模样如寒冬冷风中出鞘的剑锋,让水梦华心头没由来的产生一阵惊悸。
水梦华已经被锦流年逼退到墙角,身后靠着冰冷坚硬的墙壁,仰着头望着有些阴森的锦流年,举目四望,才发现整个巷口内都只有他们二人。
此时,水梦华才感觉到危险。吞咽了一口,细细的问道:“你…你要做什么?我……我坏了王爷的骨肉,你不能乱来!”
“乱来?就凭你,也配我乱来?你说,你坏了柒夜的骨肉?”锦流年说着就低眸看着水梦华的肚子,那里面一闪而过的冷光,让水梦华下意识的就摸着小腹,双腿开始打颤。
水梦华紧张的看着锦流年,“你别忘了,你是王爷的好友,我肚子里的,可是王爷唯一的孩子!”
“唯一?你确定这是柒夜的孩子?”
锦流年像是玩猫捉老鼠一样,似乎故意逗弄水梦华一样,看着她脸上的惊恐越来越多,他的笑容反而愈发明亮。
“你…你什么意思,这当然是王爷的孩子!”
水梦华似乎听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瞪着眸子想从锦流年的眼神中看出什么,奈何他隐藏的太深,水梦华除了看到一片冰芒之色,再无其他。
“水梦华,当初是你给冷月下药,你可想过,做这些事情,早晚都要偿还的!”锦流年迷离的眸子瞬了一眼高远的天空,渺渺神采掠过,仿佛回想着什么。
见锦流年移开眼神,水梦华脚下不禁慢慢移动,当错开半个身子的时候,猛地发力就想冲着巷口跑去,毕竟那里人多,如果她能跑出去,就不相信锦流年敢当着京城百姓做什么伤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