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中,一年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叶染金装硕果累累的时候,在罗兰德他们的立场强压和不懈努力下等级测试如愿的从四年一次改作了两年一次。
这天,在帕拉法尔还在为那场提前了两年的考试做考前准备的时候,罗兰德紧急召见了他。
“师父?怎么了?”步入罗兰德所在的后苑时,因为没有什么外人帕拉法尔也顺着这一年多来养成的习惯淡化了礼节。
“你快过来!”见到帕拉法尔,罗兰德很是兴奋地招呼他赶快过来,“艾森特!你把那件东西拿给帕拉法尔看看。”
“这是什么?艾森特前辈?”看着盖着布帛,由艾森特双手托举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大托盘的时候,帕拉法尔不由得问道。
“你掀开看看,这可是陛下派人找了许多年,昨天半夜才送来的东西!”江维诺凑到一边鼓动道。
看着周围人都一脸‘你快掀开看看’的催促表情,帕拉法尔也不再扭捏,他上前一步,伸出的手抓住了布帛的中心后一扬手,布帛下托盘上的东西就显现在了众人面前:
“喝……”看见那样东西的时候,帕拉法尔深吸了一口气。才难以置信地伸手上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横躺在托盘上的剑套着剑套制式古朴,从外观上看不出与其他一般的剑有何差别,但是细看便可发现此剑的奇特:它的剑套剑柄浑然一体,从剑柄到套尖竟找不到一丝铸痕。
帕拉法尔当初的吃惊不是因为剑本身,而是那股从剑里溢出的灵气。
“这剑?”帕拉法尔抬头看向了他师父。
“你也发现了这剑的奇特吧。”罗兰德有些兴奋地道,“这把剑可是我寻了好几年才寻得的。”
“?”帕拉法尔还是没懂罗兰德的意思。
“我希望你能继承它!”罗兰德的语气有着一种让人不容否决的坚定。
“陛下,这……”一旁的艾森特皱起了眉头,这剑……不应该是为陛下的子嗣寻求的么,怎么……
“这是我的决定。”将帕拉法尔那犹豫不决的手按上剑身,罗兰德微笑着鼓励他“拿起来试试!”
“就是就是!”江维诺应和。
就连艾森特和叶侬王妃都一脸鼓励的看着帕拉法尔。
“师父,这……徒弟收之不起!”帕拉法尔抽回了自己的手,显得有些局促。
“我说你收的起,你就收的起!”顺势拿起托盘上的剑,罗兰德反手就丢给了帕拉法尔。“试试你能不能将它拔出来!”
“是!”被罗兰德的气势镇住,帕拉法尔的视线落到了自己手中的剑上。
喉头干咽了一下,帕拉法尔的手扶上了剑柄。深吸一口气,帕拉法尔在四双眼睛的鼓励下将自己的斗气满满融入了那把剑里。
随着斗气的渗入,剑套与剑柄间缓缓露出了一道细缝,随着细缝越来越大,缝隙间流转的虹光更是让围观的四人兴奋不已。
看着剑在自己手上逐渐与剑套分离,帕拉法尔心也越跳越快,快一半了!
五分之一,四分之一,三分之一,……就在剑拔出二分之一时,意外突发,一道光芒自帕拉法尔左手溢出,转眼间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剑拍回了剑套,众人猝不及防下,剑连着剑套飞出了帕拉法尔的手心,也将帕拉法尔撞得跌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艾森特不解,转身去捡剑。
皱着眉头罗兰德也不解。
“帕拉法尔!”叶侬的第一反应是撂起裙摆,蹲下了身,细嫩纤白的手捧住了帕拉法尔被刚刚被打飞的剑划伤的右手。“罗兰德!这是怎么回事!”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帕拉法尔治疗着被割伤的手,一边回头忧心地问着她的丈夫。
皱着眉头,罗兰德低头看着被艾森特捡回送到自己手上的剑,摇了摇头。
“剑已经承认了帕拉法尔阁下,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艾森特也不解,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如果剑一开始就拒绝帕拉法尔的话,他是不可能拔得出这剑的!那为何,而且……视线落在了那抹仿若从一体的剑身剑套之间流出的嫣红,艾森特也蒙了。
从罗兰德手上抄走了剑,眼见着那抹让艾森特在意着的嫣红逐渐消失,俏脸扭曲的有些滑稽的江维诺咕喃着:“这剑身拔出,而且剑也接受了帕拉法尔的血,这……”这契约已然成立了啊!
看了一眼江维诺手里的剑,罗兰德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半晌后他走向了还跌坐在地的帕拉法尔。
蹲下身,他拉起了帕拉法尔的左手,盯着那枚禁锢在帕拉法尔左手中指的蛇型环戒,他眯细了眼,难道会是因为它?
“好霸道的契约!”无头无尾的说完这句,罗兰德敛下眼睑放下了帕拉法尔的手,站起身,将帕拉法尔也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转过身对帕拉法尔道:“你先下去为明天的出发准备准备吧。”
“是。”帕拉法尔闻言,有些惶恐地退下了。
看着帕拉法尔消失在门外的落魄的身影,叶侬有些担心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契约相抗,剑魂契约输给了龙魂契约。”背着手,看着凭栏外的景色,罗兰德的脸色很沉。
“那这把已经跟帕拉法尔结契的剑怎么办?”抱着剑,江维诺继续道:“它还在发抖呢!送去帕拉法尔那边肯定不可能!”
“要送回武器库么?”接过江维诺递过来的剑,艾森特问道。
眸光流转间,叶侬开口了,“与其送回武器库,我看不如让柯迪塞那个孩子暂管下这把剑,毕竟那孩子会跟着帕拉法尔。我总觉得……”走到艾森特身边捧起那把剑,“我总觉得,这把剑跟帕拉法尔那孩子的缘分不浅,他以后一定能用得上!”
“王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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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当一日的喧嚣都归于沉寂时——
柯迪塞卧室的门在黑暗里从走廊里漏进了一丝亮光。
“殿下。”轻轻推开门,陪侍者退至了一旁。
“你就停在门外等我吧,把东西给我。”拿上被陪侍者递上的用丝绸精心而严实包裹的两样东西,来人一手撂着长袍下摆,一手抱着东西就进了客房,许是怕惊扰了房间里睡着的人她没有使用照明设备,只是借着由打开的门口投进房间的光亮走到了床边,将东西搁置在床头,来人侧身坐在了床侧。
坐身在床侧,来人俯下身,借着投进窗户的月光,伸出手轻轻地掸开了柯迪塞凌乱地搭载额头上的头发,她的眼睛里隐隐闪烁着泪光,“虽然你长的一点都不像她,鲁林也说不是,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是她和迪塞尔的孩子。”她喃喃着自言自语,“这样我至少还知道,无论她现在是生是死,至少,她曾经是拥有过幸福的。”说着,说着,也许是怕抑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她直起身后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撇了开去。
半晌之后,许是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情感,来人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后,又将视线转回了还在沉睡中的柯迪塞身上。“我知道,你的精神其实还醒着吧,这两样东西,”她看了眼床头搁置的东西后,继续轻声道:“一件是给你的,虽然我不知道它能给你带来多大的用处,但那也算我的一点心意,至于另外一件,那是帕拉法尔那孩子的,希望你能帮他暂时收着,我觉得总有一天他会需要那样东西的。”
话毕站起身,来人细心地又帮柯迪塞掖了掖被子后,走到了床头,她这次弯下腰,轻轻地在柯迪塞的额头印下了一吻,“愿女神与你同在。”
言毕,她起身在看了柯迪塞最后一眼后,转身离开了。门是站在外面的陪侍者在她离开后帮她带上的。
听到门被阖上时发出的那点点轻微的响声,在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后,本应该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柯迪塞睁开了眼睛,亮如璀星的眼睛流转间便看到了床头的包裹的阴影。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后那双眼睛又被眼睑覆盖了……
视线拉到离开了柯迪塞房间的人身上——
“希望我们还来的及制止。”看向窗外的夜幕,叶侬的神色也不禁黯然。
“放心,一切都来的及的。”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被人从身后披上肩头,“好希望弟弟也还在我身边,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来人从叶侬的身后拥着她,将脑袋搁置在了她的肩头,陪着她一起看着夜幕。
“罗兰德。”背后那熟悉而温暖的胸怀,让叶侬心中的不安顿时消散了许多,她歪着头依偎着罗兰德再也没说什么。
“你刚刚把龙魂精魄送去给那个叫柯迪塞的少年了?”罗兰德听不出语气地道。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不说他们。”伸出手,罗兰德爱怜地抚摸上了叶侬的腹部。“御医告诉我,有了?”
“嗯。”甜蜜地靠在罗兰德怀里,叶侬很幸福。
“维诺跟我说,你今年要回怕加监考?”
“恩,毕竟我也是魔法师协会管理层的,那是我的责任。”蹭了蹭罗兰德的厚实胸膛,叶侬道。
闻言罗兰德有些郁闷,他皱着眉头蹭着叶侬的发顶咕哝道,“等迪迪帕尔那边考完了我就跟帕拉法尔他们一起去怕加找你。”
“你啊!”叶侬有些无奈。
“弟弟不在我身边我认了,如果你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