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奇拍打挤压凌世林胸部,听了心跳,捏住他的鼻子,掐开他的嘴巴,深吸口气,撅嘴俯身向马苏华凌世林口中凑去。
马苏华奇怪地问:“你想人工呼吸?你秀逗啦,他又不是溺水。”
凌天奇抬起头,一脸死灰,吐出憋着的那口气,问:“你说应该怎么办?”
“再帮你一次好啦。朋友免费的哟!”马苏华降魔刃挥舞,咒语:“龙神敕令——天雷除妖剑法!”
蓝色妖姬轰雷掣电,电光闪闪。马苏华将降魔刃迸射的电流引导到昏迷不醒的凌世林身上,电烤人肉。“这叫电击治疗法。”“这样下去不会电死吧?”“不会!”吱的响声,凌世林肉体极不自然的抖动,浑身冒黑烟,皮肤焦黑。
颤抖片刻之后,凌世林睁开眼睛,坐起来打个饱嗝,喷出一口黑烟,像男同胞拉完尿时来个冷颤,半说半唱道:“就这个feel倍儿爽!倍儿爽!好像美女的电眼如山崩海啸滚滚而来,嗲声媚态,姿势惹火,秋波荡得我骨头都酥麻了!”回忆起自己挣扎撕不开蛛丝茧而昏死过去,激动得大叫,“天奇,你果然是我最好的哥们!又救我一命!危难之刻,燃眉之急,幸好有你!”
“是马苏华的功劳,她用火把包裹你的蛛丝烧了,救你出来,我没帮啥忙。”凌天奇就事论事,何况真的是马苏华施火救人。当然,凌天奇也想两人重归于好,不再冷漠相对,使得三人相处融洽。
凌世林微微有些脸红。他望了望马苏华,面露窘态,有点扭扭捏捏地表达歉意,说:“不好思意,先前向你抱怨,是我不对。实属不该,我给你道歉。请你原谅!”
马苏华摆摆手,风轻云淡地说:“我也不对,冲你大吼大叫,恶言詈辞。”
凌天奇拍拍手,说:“好了,皆大欢喜。这样才像同甘共苦的朋友。不过,当务之急刻不容缓,我们要找到出路啊。”
众人把目光聚焦在三副棺椁之上,如果不是在地宫深处,凌天奇会以为是三个小体型的化粪池。但想到有漆黑如墨棺材,死而不腐的尸体等不祥之物密封在其内,一旦撬开棺材,凶恶残忍的死尸直立坐起,如疯狗般张开血盆大口咬来,忍不住心头堵塞,身体也不舒坦。三人商量察看四周有没有通道,遂围着四面墙壁走了一圈,发现房室有前面那个石室三倍大,除掉被石门堵住的那个通道,却再没有其它出口。难道这是间死室,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出处?
突然,头顶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凌天奇大惊,重重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还有只活生生的大蜘蛛逃到上面,要是它疗伤恢复,不知它何时再次埋伏突袭,可不能让它得逞。当下说到,“马苏华,这回看不到蜘蛛,不会害怕了吧?快快放火烧死它,免除后患。”
马苏华岂会不懂这个道理。她降魔刃升腾炎炎烈火,火光炽烈,凌天奇明显感到灼灼的热意。马苏华玉臂轻抬,降魔刃在空气中划个扇形,一道火印顺剑势而出,冲上云霄。
火光依稀中,两层楼高的顶盖织满巨大的蜘蛛网,手臂粗蜘蛛网纵横交错,十几具灰白色的骨架粘在蛛丝网上,如丝条般轻柔地耷拉着,像吊着的稻草人。人脸蜘蛛贴在蜘蛛网上,头上夹着的青铜剑不知去向,嘴里啐出仿佛树叶捣碎的汁液涂抹于断肢伤口。被火光惊着了,口生碧绿浓汁,做着张牙舞爪的狰狞面目。大象般的蜘蛛果然不同凡响,织出的网都与众不同,大普通蜘蛛网何止千百倍。这些画面随着火焰稍纵即逝,由黑变亮弹指一挥间,由亮变暗也是昙花现幕。
蜘蛛网遇火而燃,蛛丝本就是易燃物,燃烧后火势蔓延很快,整个天顶漫天火影。粗壮的蛛丝烧起来像柴火,不时掉下烧断的蛛丝屑,像下鹅毛大雪,却在未落地前化作灰尘,宛如蒲公英荡起来继续翻飞。
蜘蛛老巢失火,白纱帐般洁白如玉的温床爬出密密匝匝巴掌大的蜘蛛,足有二三十只。是大蜘蛛的幼仔。它们惊慌失措,嘶声哀嚎,落魄而逃,火烧屁股,有的直接烤糊,成为一具干尸,仿佛逼真的木头雕刻,有的摔在地下,跌得头破血流,脑浆迸飞,只有毛骨悚然的刺毛密布的腿还在神经反射,不停乱动。
人脸蜘蛛也随着蛛丝的断裂失足摔在地上,痛声惨叫,摔得头昏眼花,但没死,且摔折了腿,一瘸一拐的,爬不起来。旧疾加新伤,呼吸只进未出,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直到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宽阔的洞顶化为一片火海,宛如一栋发生火灾的房子,熊熊烈火,屋顶丧失殆尽,厚实的蛛丝砸落地面,掷地有声。好像太阳雨,云端之上烈火炎天,阳光普照,云底之下牛毛细雨,春风和气。然而雨终究是越落越大,毛毛细雨化成满天冰雹,蛛丝带着燃烧的火坠下,噼噼啪啪砸个不停。
凌天奇三人像游走的壁虎,面向里,背朝外,紧趴在墙上,听着身后打鼓般疯狂的快节奏响声,忧心忡忡,皱眉合眼等待着响声的停息。
响声持续几分钟,总算休止,但还是有不灭的火种在矢志不移地燃烧,势必烧尽最后一段,最后一厘蛛丝。人脸蜘蛛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活不了;活的,离死不远了。凌世林看着满目苍夷,烧得千疮百孔的炭黑,垂死挣扎的蜘蛛,百感交集,感慨万端。
“哎!一家二十几口,落得满门抄斩。不,是皆死于大火,无一生还。实在可歌可泣,可赞可颂。多乎哉,不多也!呜呼亦与我哀哉!哉那个哉!”
“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装同情。”凌天奇躲过下堕的蛛丝,走出来活动。但见棺材,地板,剑坑都覆盖一层焦炭,宛如火灾现场。“恶搞也要有个度。再过些时间还找不到出路,待食物吃完,你就等着陪死吧。”
凌世林踢一脚炭灰,“只听说过陪酒,陪唱,陪睡的三陪小妞。这陪死又是什么时候打出的新服务?看模样你挺精通的,难道你已经试过了?疾足先得?高人,高人,佩服,佩服。天奇兄,我低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