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吸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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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高考前的放松

“不!”

凌天奇掀开被褥,从床上猛地弹跳起来呼呼喘着粗气,慌忙查看自己的身体有没有被天穹碎片压烂,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坐在家里的大床上,几缕阳光透过窗帘映亮整个卧室。

原来是南柯一梦!

凌天奇舒了口气,抹了头上的淋漓大汗,心中一阵悸动,忍不住地后怕。多么真实的梦中场景,凌天奇仿佛现在还能感觉到血雨的冰冷寒意,房间里也似乎蒙上了一股臭不可闻的血腥气。

“又是这个骇人的梦。”凌天奇拿起枕头旁的黑色镶黄框的眼镜戴上,下床耷拉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挤出牙膏开始刷牙。

那个可怕而奇怪的恶梦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自从他记事起,每个做梦的晚上这个恶梦便像约好一样如影随形地陪伴着他。但他每当梦醒时分却又记不起这个恶梦的细节,只能在冷汗如雨下的害怕当中回味着恐慌,宛如一部震撼人心又不让人记住的经典恐怖电影,一遍一遍在他脑子里来回播放。

周公解梦说梦暗示着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本来凌天奇不信的,可过于真实的梦中场景日复一日的不断在他的大脑加深映象,每天梦醒后有一种如同真的在梦中一样被天穹落下的碎片砸扁的错觉,他也不由渐渐相信了。

它到底要告诉我未来发生什么?

带着疑惑与不解,凌天奇含了口清水漱净了嘴巴上黏满的白色牙膏泡沫,拿毛巾湿水洗了脸又换掉汗水湿透的内衣裤冲了澡才穿好校服。

站在洗漱台的椭圆形镜子前,身穿蓝白相间花纹校服的凌天奇有些清秀的像个女孩的脸出现在镜子里。清秀的面孔,白净的皮肤,黑色镶黄边的眼镜,三者搭配在一起显露出一股温婉的书生卷气。

他在镜子里挤破一个光明胆大生长在额头正中间的青春痘,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仪表,把衣领衣角拉得笔直,抚平了大片的皱纹。

洗漱间水汽氤氲,刚洗了的头发还没干,腾腾冒着丝丝热气模糊了镜子。他将吹风机的插头插进电插座,调了热风上下左右吹着湿漉简短的头发,电吹风呼呼转动的声音堆满了房间。

待头发风干了,凌天奇将高考复习资料、试卷、题集收拾塞入深灰色为主调,掺杂着点点深黑的单肩横挎式书包。之后便出了卧室,走到客厅靠近厨房摆置的饭桌前,拉出饭桌底下的靠背椅坐下。厨房传出嗤嗤的锅铲翻动菜品发出的炒菜声。桌上早已准备好了两荤一素,一小锅白白嫩嫩的米粥。

两荤一素,一盘青椒牛肉,一碗芹菜香干,一碟清炒SH青,简单朴素,色艳芬芳。才坐下,一股充满诱惑的菜香直扑鼻孔,令人精神为之一振,顿时神清气爽。盛一碗黏稠的白米粥和着青素肉荤吃下肚,温暖的热流随之钻进肚子游遍全身,清爽透体,香气馥郁。之前留在凌天奇脑海的疑惑和不快统统一扫而光,感觉无比满足幸福。

有人说妈妈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可口的饭,有钱也吃不到的美味。而人生在世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在死之前再吃一次母亲亲自下厨的饭菜,只能在病床上无奈地回味百吃不厌的味道!

迅速耙完一碗白米粥,凌天奇揭开电饭锅锅盖又添了一碗。当他合上盖子夹菜时,右手边残留着一点白粥油脂的瓷碗和一双放在桌面上棕褐色的木质筷子映入他的眼帘。凌天奇叹了口气,看来父亲又草草地吃完早餐去工作了。

凌天奇的父亲是个在市里一家小公司任职科长的职员,每天业务繁忙,劳多量大,早出晚归早已成为这个幸苦男人的家常便饭。可他为了这个小小的家庭却是没有半点怨言,就像一台钢铁制成的机械工具不知劳累风雨无阻的重复工作,挣取那微薄可怜的薪水得以养家糊口。如今凌天奇住的这一厅三室,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便是父亲一滴一点攒钱买下的。对于父亲,他总是有千言万语来倾诉的。

吃着母亲做的饭菜想着自己不辞辛苦的父亲,凌天奇心里闪过一种大海般壮阔的感动。他热泪盈眶,眼圈红红的。他发誓,将来一定要赚大钱帮父亲分担肩上的重压。可过去的早已成为历史,未来的又还遥不可及,唯一能把握的只有现在。所以凌天奇学习很用功。他渴望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来逐步实现自己小小的心愿。

夹了一块干褐色的牛肉咀嚼,厨房的响声渐渐停息了。凌天奇的母亲端着一盘喷香的干笋炒腊肉款款走上来。

凌天奇的母亲围着蓝色海浪的围裙,发梢染着缕缕淡红的波浪长发披散在肩膀,大眼琼鼻樱唇,健康的黄色皮肤,凹凸有致的身材一点也没有生过孩子的妇女那般臃肿变形。看到自己青春依旧的母亲,凌天奇不由想到一句古话——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尽管这句话用在母亲身上不好。

走到桌前,凌天奇的母亲移开凌天奇面前的菜盘腾出一块空地,将手中的干笋炒腊肉放在空地,转身走去厨房,边走边解开围裙的蝴蝶结。再出来时,围裙已挂在了厨房墙上的挂钩上。

“又做恶梦了吗?我听见你又说了一晚梦话。”

母亲关切地问道,伸手拿碗筷用汤勺舀了白粥吃起了早饭。

凌天奇送了块腊肉笋片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嗯,又是以前常作的那个怪梦。”说着,又加了几块腊肉进嘴巴。这腊肉是凌天奇乡下爷爷家杀猪后将猪肉剁成条块状挂在炕上烧火熏烤而成,干笋片也是爷爷去深山竹林挖的春笋,切片于猛烈的太阳下晾晒干后捎给他吃的。凌天奇很喜欢吃。也不用怎样复杂繁琐的烹饪手法,只要将辣椒粉、蒜头沸油炝锅,放腊肉干笋爆香,注水煮熟撒上葱花、姜末,淋点酱油就做好了。当火红的辣椒油水,青翠的葱花,米色的蒜头,橙黄的姜末,干褐的腊肉,白里泛黄的笋片,热气环绕的香味组合在菜碗里,只消看一看、闻一闻便口水泛滥成灾了。

“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要不要放学后去医院检查检查?”凌天奇的母亲停下手中吃饭的动作,正眼看着他。

凌天奇毫不犹豫地推脱到,“还是等等吧,再过三天就高考了。等考试完事了再去。”

“不会影响高考吗?”

“不会的!”

凌天奇吸哩呼噜喝完白粥,放下空碗,提起书包斜挎在肩膀,“时间不早了,我去上学了!”

“好好复习,挣取考个好成绩!今天晚上我买点排骨,水鱼,鸡肉给你补补。”

凌天奇点点头,打开房门坐电梯下了楼。凌世林在楼底停车的地方玩着手机等着他。

凌世林和凌世林是在同一个学校的上学铁哥们,不同的是一个学习上进努力,一个学习吊儿郎当。按理说这两人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可他们却又实实在在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原因其实也蛮简单,他们的父亲是一起来到这个陌生城市打拼的同村好友,尽管他们不在一起工作、吃住,两家的住址隔了几条大街,但依旧不能阻挡血浓于水般的友情猛烈燃烧。所以他们遗传了父辈的友情,从小便一起玩耍,属于开裆裤级别。

见到凌天奇走来,凌世林将手机待机塞回裤袋,哈哈打着招呼,“干嘛去了,是不是夜会美女,激战直至深夜?亏我们这么好的哥们,也不叫我。瞧你误点这么久,你看看,现在都快上课了!”

凌天奇拧开锁着车轮的链子锁,有些惊奇地说道:“怎么,你也对学习这么积极了?良心发现?”

凌世林推开单车支架踏踏板上车,“拜托,也不看看我是谁。除了美女与野兽,我会对其它的东西感兴趣吗?稀巴拉玛!还不是我们班的那个母夜叉班主任,她生理期乱掉了一般天天守在教室门口等迟到的人,你说这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凌天奇也推开自行车支脚,骑车追上凌世林,与他并排骑着出了小区口,上了大街的自行车道。

太阳也许刚出来不久,一些阴暗的角落还纠结着一些不愿散去的晨雾,纷纷扰扰,纠缠不清。六月的阳光失去了晨雾的束缚就会目中无人地肆意妄为。它暖洋洋的阳光等雾气散尽后便化为炙热的利剑,铺天盖地地射满整个天地,热浪直灼。

现在还好有湿润雾气的凉意,凌天奇两人骑着车在路旁绿树映衬林荫里倒还没感觉到层层热浪的肆虐,反而凉风习习十分惬意。

到学校的距离还有几条街,街道上车流活泼,川流不息,红灯十字路口堵塞着一条长长的车龙,焦灼的司机摁响喇叭的声音此起彼伏。路边摊位商铺林立,卖豆浆油条、葱饼粉面的流动摊位人头攒动,涌如蚁集。叫卖声,喊买声不绝于耳。香味不时乘着清风扑到行人的鼻子里,引诱着行人前去购买。

凌世林左手掌着自行车龙头,右手掏出手机摁亮屏幕看了眼时间,心中顿生一股不妙的感觉。

“快!快点!要迟到了!”他急忙忙地说。

凌天奇,凌世林为赶时间加大了蹬踏踏板的力度,风驰电掣地冲到学校,但还是没有赶上。上课铃似乎已经响过很久了,偌大的校园空空荡荡,不见一人在外闲走晃悠。

“糟了!”

凌世林将单车停在学校专门给学生空留的停车场上锁,慌慌张张地跑向三楼的教室。不多时传来一个泼辣女子责怪的声音。

凌天奇为凌世林捏把汗的同时也不禁为自己祈祷一番。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一楼一零三的教室。讲台有人!不!凌天奇心灰意冷,但还是朗声叫到“报告!”

同学们看着班主任讲说的目光骤然全射向站在门口的凌天奇,班主任也转过头盯着他。今天早上不是英语课吗?班主任为什么会在这?看着雷厉风行的班主任虎视眈眈的目光,凌天奇不由感到一阵发虚。

“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来?”班主任发问。顿了顿,又说,“算了,去坐下吧。都要高考了,自己注意一下。”

凌天奇如获大敕,急忙走到自己的坐位坐下。旁边叫赵志康的立马笑嘻嘻小声地模仿着班主任的语气,“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来?”凌天奇给他一个白眼,赵志康讪讪地住了口。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接着说:“好了,回到刚才的话题。学校为释放高考带来的压力决定今天由班主任带队出去野外野炊郊游,考之前好好放松放松。所以等这节课结束后会有客车来接我们去水洞口,你们也不小了,一定要守好纪律。那个,班长帮忙整理一下队伍……”

还没等他说完,底下早闹嗡嗡纷纷议论开。

“高考前的野炊,这主意太他妈人道了!”

“野炊?太好了!早就想去了!”

“锅铲食物都没有,算什么野炊!”

“我还有很多高考经典试题没做呢,谁有心情郊游!”

“你个呆子,你不可以拿到那里去做吗?”

……

凌天奇没有太多的欣喜也没有过多的埋怨。他思量片刻点头赞同,“出去野炊也好,放松压力,调整一个良好的心态对战高考。”

叽叽喳喳讨论几十分钟,下课铃哒哒响起飘荡在框框栋栋高大的建筑物之间。一辆绿色的张贴着大幅牛奶广告的中巴车开进学校。学生整装出发,鱼贯而出,在学校的小卖部买了点零食矿泉水陆陆续续上了车。汽车载满人后,剔着光头的司机踩下油门,轰隆隆驶出校门。

太阳毒辣地照耀,气温开始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