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冲出牛头山。
而这就是空间之力的可怕之处，远近、大小等似乎亘古不变的概念，都在空间之力下，变得不那么牢靠。
远近可以互换，大小可以变幻，一切都不再是定理。
一次次超负荷地施展“虚空剑”，一次次地化身虚无，雁飞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这是空间之力在侵蚀他的身体，也是体内剑元透支压榨身体的结果。
他嘴角的鲜血已经不是在溢出，而是在流淌。
可他还是没有停下，因为希望就在眼前。再施展一次“虚空剑”，他就能冲出四灵大阵的范围。
此时的他，已经冲到了牛头山的外围。很快，“四灵大阵”和“功德金光”就无法再限制他了。
而没有了以上两者的限制，雁飞就有信心摆脱庞士元。
希望，就在眼前！
这一刻，雁飞似乎看到了未来的他御使已经大成的“大挪移剑诀”回来报仇的景象。在“大挪移剑诀”的空间之力下，一切法宝、阵法、强者，都是浮云。
他的双眼中的笑意，眼看着就要浮现，可最终却凝固在了双眼之中。
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事情就是希望就在眼前，看似只是一步之遥，却永远也没有机会实现。
一道由“四灵大阵”演化而来的雷霆，彻底浇灭了雁飞的希望之火。
“四灵大阵”的“镇压之力”，可不是四灵大阵的真正威力所在，那不过是“四灵大阵”和“玄黄功德碑”结合之后加持“绝对重力”的产物。
“四灵大阵”真正的威能，根本不在镇压，而在于地水风火之力。
为什么庞士元自从建立了“四灵大阵”后，就认定岱山武馆后顾无忧？
为什么雁飞他们一定要破坏“四灵大阵”才敢动手？
就是因为“四灵大阵”地水风火的威能，让我方放心，让敌方心惊。在没有破坏大阵之前，没有人愿意尝试“四灵大阵”的厉害。
更何况，此时的“四灵大阵”还在意外中得到了彻底地完善，变得更加危险。
“玄黄功德碑”的伫立，绝对是一件可以大书特书的事情。
有“玄黄功德碑”，这才有了岱宗灵境的建立。而有了岱宗灵境，岱山武馆就有了万世基业。
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可人们不知道的是，“玄黄功德碑”的伫立，居然巧而又巧地弥补了“四灵大阵”的最大缺陷——主阳的主阵，让其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而这完美，正是“四象卫一阳”的格局。
当初的湘西大墓葬，就是以千年僵尸墓为中心而建立。千年僵尸墓为阳，四灵为阴，正好形成“四象卫一阳”的格局。如此墓葬格局之下，葬在千年僵尸墓中的后人必当福气延绵，兴旺发达。
却不想，不知是有人暗中使坏，还是天地变化带来的变局，好好的“四象卫一阳”硬生生变成了‘四象供一阴’的绝阵，结果就养出了一个千年僵尸。
至于千年僵尸的后人，恐怕早就被吸干了福气，彻底绝了后。
当然，千年僵尸绝不绝后，庞士元他们并不关心。
他们关心的是，没有了千年僵尸这个主墓葬关键所在，“四象卫一阳”的格局将再无法成型了——庞士元他们可找不到能够替代千年僵尸的宝物，那可是比四灵注还要高级的宝物。
为此，他们只能建立一个弱化了的“四灵大阵”。
尽管仅仅是弱化了“四灵大阵”也很厉害，可千年僵尸当初未露峥嵘的身手，却是更加让人向往。
当时布阵的时候，田兆就曾经遗憾地对庞士元说过这点。
庞士元倒是很容易满足，并觉得有“四灵大阵”已经足够了。
当然，在心里微微奢望一下，总也难免——每个人希望自己的家越安全越好，能成为永久的避风港。
可惜，事情就是这样，天下之事终究是无法圆满的多。
却不想，庞士元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居然巧而又巧地完善了“四灵大阵”。“玄黄功德碑”不但完美地替代了千年僵尸，更远远超出其作用。
于是，“四灵卫一碑”的格局，就此成型。
而“四灵大阵”，也才真正发挥其真正的威力。
之前之所以“四灵大阵”一直未曾真正发威，一是因为超凡强者的战斗真的太快了——从庞士元杀死东灵天尊，到击溃雁飞和伏虎罗汉的联手，再到追杀雁飞，整个过程其实也就一二秒而已——让主持“四灵大阵”的田兆根本来不及动作；二是庞士元大杀四方的英姿，也让他们足够放心，觉得根本不需他们出手就能搞定。
可现在看着庞士元似乎奈何不得不断化身虚无的雁飞，回过神来，也早有准备的田兆自然就不会客气了。
地水风火四灵阵同时发力，四色光柱齐聚“玄黄功德碑”。
刹那之间，地水风火直接演化天地万象，而雷霆正是其中之一。
一道炽白的雷霆瞬间划破长空，直劈雁飞而去。
此时，雁飞恰好完成了最后的“虚空剑”弧线，整个人也已经跨入虚无。
可雷霆却完全无视虚无空间的玄妙，以强横到蛮横地姿态，直接劈在了虚空之上。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庞士元喜欢以力压人的习惯，显然影响到了不少人，让他们也喜欢上了以力压人的爽快。
主持“四灵大阵”的田兆，一上来就直接发大招。
雷霆过处，虚无空间爆裂，化身虚无的雁飞再无法藏身，直接被爆裂的雷霆从虚无空间中炸了出来。
被炸出来的雁飞，再没有超凡强者的超然，有的只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的落魄。他整个人都被雷霆劈得焦黑，虽然还没有死，但也就剩下一口气。那是雷霆本身的伤害，也是越级使用“虚空剑”却又被破后的致命反噬。
状况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雁飞自然再也无法维持其身形，直接从天空掉落了下来。
而随着他的掉落，无数人的心开始欢腾，也有大量的人的心开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