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正实所料,他们最后时刻的反水,成为了三方和解的契机。
当然,另外一个重要和解原因是,武道和岱山武馆在“损失”了庞士元后,也没有了继续动手的心气。
因此,学员信仰东灵教其实没有什么。
问题是,东灵教对信徒的控制和对非信徒的残忍手段,让人非常看不过眼,觉得东灵教的排他性,或者说唯我独尊意识太强,这才是岱山武馆高层对东灵教反感的原因。
杜舆对张思武的冷眼完全免疫,依然笑呵呵地道:“思武,今天你还真的是冤枉我了。我今天,还真就是抱着双赢的目的来的。我们不求信仰,甚至还愿意帮你们对抗雁门。只要你们同意我们一件事。”
张思武并没有因为杜舆把话说得天花乱坠而动容,因为他对杜舆的话,是一点都不信。
被一个人骗一次,算情理之中。
可被同一个人连续骗两次,那就是智商捉急,活该被骗。
张思武显然不是智商捉急之人,因此他只是略带嘲弄地看着杜舆,道:“那我倒是真想听听,你想让我们做的事情是什么了。不会是要我们岱山武馆,直接归于东灵教之下吧?”
“思武,你就是爱说笑!”杜舆呵呵一笑,其实心里却是巴不得这玩笑能成真。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杜舆还在做铺垫,“我来之前,就听说榴榴离家出走了。真的是太可惜了!我还是挺喜欢这小家伙的。那小模样儿,真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是吗?”张思武对杜舆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我可记得,榴榴从一开始就不待见你,差点就咬了你一口。你确定,你喜欢它?现在想来,我这识人的能力,还不如榴榴。真是惭愧啊!”
杜舆被拆穿了谎言,又被张思武埋汰,却是一点都不尴尬,笑着道:“榴榴不待见我没有关系,我却是专门了解过它的。真的是很厉害的神兽,可惜离家出走了……”
杜舆绕来绕去,就是不说具体是什么事。
而做了十几年生意的张思武,自然更不着急。他知道,生意场上的谈判,谁着急,谁落入下风。
虽然两人现在都不再做生意了,但两人都是生意人出身却是不会改变的,一些习惯已经深入骨髓,在生活做事中不自觉就带了出来。
杜舆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观察张思武的反应,发现他根本不接茬,就知道他不主动说,张思武是不会再问了,就道:“其实,这事情真的很简单。你看,榴榴已经离家出走了。谁也不知道,它还回不回来……”
“它当然会回来!而且,会和庞馆主一起回来。”张思武不等杜舆继续往下说,就直接斩钉截铁地道。
杜舆并不想和张思武争辩,顺着他的语气道:“好,好,榴榴会回来,庞馆主也会回来。只是,他们要回来,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而这时间到底要多久,恐怕你们自己也没底吧?”
张思武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他那神情,如果杜舆再有什么不中听的话,他似乎就要暴起杀人一样。
不过杜舆可不会被张思武的模样吓到,现在岱山武馆的情况,可不允许张思武意气用事。
他就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姿态道:“这不是榴榴正好离家出走了嘛!那么你们岱山武馆的标志,就显得有些名不副实,还不如换个标志。我们天尊的意思就是,乘着榴榴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占一个位置。而且,我们保证,这个位置,只是暂时占着。只要榴榴回来,我们马上就让出来。”
“如果你们能同意,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了。不管是对付雁门,还是别有用心的佛门、道门,都不在话下。你看,这不是很好嘛!你们其实什么都没有损失,我们东灵教就愿意出人出力。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啊?”杜舆说着,似乎还真像那么回事一样。
张思武冷笑地听完了杜舆的话,看着杜舆期待的脸,突然就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开心。笑到后来,他干脆就锤起了桌子,完全是一副开心得不行了的样子。
而他这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可没有让杜舆也高兴起来。
杜舆想过张思武的各种反应,怒不可遏,冷眼相对,甚至直接开骂、动武,可就是没有想到张思武会笑得这么开心。
刚开始,他甚至以为事情成了。
可随着张思武越笑越开心,笑得完全停不下来的意思,他就知道,这事黄了。
张思武的笑,就是在嘲笑他!
而他的脸色也就在张思武的笑声中,逐渐黑了下来。
杜舆坐直了身体,对着张思武就厉声道:“张思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提议有什么可笑的,这不是对你,对我,对我们东灵教,对你们岱山武馆都有好处吗?而且,又不用你们付出什么,就能得到我们的帮助,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杜舆的厉声作色,终于让张思武的笑声渐渐止息。可他看杜舆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白痴一样。这让杜舆的神色越发难看了,眼看着就要爆发。
就在此时,张思武突然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杜舆,冷笑道:“说什么双赢;又说什么我们不用付出,你们就出人出力;还说什么只是占用一段时间,过后就归还!杜舆,你可真的是越来越出息,也越来越天真了。你不会真以为我的白痴加笨蛋,看不出你们是想做什么吧?”
“武馆的标志是什么,那是一个武馆的招牌。你说换,就能换的?要真的换了,别人还以为你们东灵教入主岱山武馆了呢!舆论一成,可就众口铄金,人心都将因此而变。到那时,这岱山武馆,还是岱山武馆吗?恐怕是东灵教旗下的岱山武馆吧!”
“还有,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就不知道,这标志还直接关系着信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