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实就看了他一眼,道:“这只是我们听到的,真实如何,我们并未曾亲眼得见,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而且,你难道没有发现,今天的攻城战打得有些异常吗?”
“什么异常?很正常啊,攻城可不就是这样嘛!”正旦左瞅瞅右看看,蒙元大军在攻,护法军在守,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正胜和正宣,也同样不明所以地看着正实。
正实就道:“你们不觉得,满都拉图打得太急,也太惨了?就这死伤,就算是胜了,满都拉图也别想讨了好去。”
“他完全可以等一等!等攻城器械再完善一些,再攻城的。这样不但能降低损伤,也更有把握拿下石县。还有,你们再看此次攻城,百夫长都直接上了阵。而千夫长,居然也亲临一线,随时准备登城作战。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正实的问题问得正胜他们都无法可说,因为他们稍稍一想就发现这一切都很不正常。
为了让州府出兵,他们可没少下功夫。也就知道,此时蒙元大军的现状是什么样的。不说是腐化堕落,享乐成风,但百夫长,甚至连身娇肉贵的千夫长都亲身上阵,这确实是不正常的。
“正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正胜有些担心了。
正实微微摇了头:“我也不是很肯定。不过,你们可以自己感受一下战场那边。”
正胜他们就这么做了,接着同时变了脸色。
城墙那边,大量的煞气、血气、怨气、杀意、恨意、恐惧、**等负面情绪正在升腾、汇聚,连同天地间的负面能量一起,居然有合而为一之象。
“满都拉图和那老家伙,这是在拿双方将士的性命做血祭?”正胜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很有可能!”
“那我们是要阻止,还是提醒庞士元?”
“……”
就在正实他们为满都拉图和老萨满的疯狂而震惊的时候,战争开始以来就一直紧闭的石县城门突然开启了。
先是一匹无人骑乘的骏马打头,接着是一左一右护卫两翼的马澜和侯圣,紧接着就是更多的教导团将士相继亮相。
他们气势如虹,煞气冲天,一冲出城门,那挡者披靡的军势就汹涌而出,让人直觉莫能与抗。
就在此时,庞士元居然直接就从城楼上跳了下来。
作为护法军精神和实质上的领袖,也是蒙元将士眼中不可匹敌的绝世猛将,仙尊庞士元绝对是众人瞩目的对象。
而战争开始以来,庞士元的表现也当得起敌我双方的瞩目,尽管他只是热了热身而已。
他一人一弓,已经夺走了数十条人命。
没有人能挡住他一箭,凡是被他瞄准的,死神必然会光顾于他。而庞士元瞄准的,一般还都是那些实力和表现都突出的蒙元将士。
这就导致,城门口的攻防变成了最没有悬念的攻防。
因为敢拼、敢战的蒙元将士都死得很早,而那些敷衍了事的,或者把自己生命看的比攻城重要的,倒是能活久一些,可也就无法对城门构成威胁了。
而城楼上的护法军将士可不会因此而客气,他们反而打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各种守城器械,不要钱一样地往他们身上招呼。
结果,几番冲击下来,蒙元将士徒留下上百的尸体,却什么都未能得到。
而进进不得,退退不得的他们的士气,也就低落到了一个底线。
哪怕是再严厉的军令,再大的赏格,也无法让他们振奋起来,只是在那里磨洋工,并期望死亡能来迟一些。
然而,把希望寄托于他人,本身就是错误。
而在战场把生命操于他人之手,更是错误中的错误。
当城门突然开启,如狼似虎的教导团响着他们狂冲而来,头顶上又有那绝世猛将庞士元当头一跳,连磨洋工都不得蒙元将士们顿时就被吓得惊慌而退。
庞士元人在半空,剑气已如批练一般直挂而下,直接就为教导团扫除了一条冲锋的通道。接着,他就稳稳地落在了奔驰的战马身上。
而整支教导团的军势,随着他的就位,稳稳地又提升了一个台阶,让人几乎不敢侧目以视。
城门处的蒙元将士,根本挡不住庞士元领衔的教导团的冲击。
庞士元他们一冲,他们直接转身就跑。连战场最忌讳的后背不能露给敌人,都顾不得了,只恨爹妈少给他们两条腿。
可他们再恨,也改变不了他们是两条腿的人,而不是畜生这个事实。
庞士元轻松地追上了他们,延伸着长长剑芒的冥曦剑划拉而过,沿途就收走了好几个人的生命。
而他身下的坐骑,也在他内力和御马之术的驱使下,爆发出了超强的冲撞力,马踏联营一般,连撞带踏地干翻了三个蒙元将士。
这可真的是马仗人势!
庞士元这边在肆虐,那边满都拉图已经派兵向这边狂冲而来。
正实能发现护法军行有余力,战争经验丰富的满都拉图又岂能不知道?他自然也就在防备着庞士元的后招。
因此,教导团一出击,蒙元大军中也马上就有军队迎了过来。
只是,蒙元大军为了避开城墙上的弩箭和投石机,不得不把大阵设得远了一些,这就让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到达。期间,还有正在攻城的蒙元将士挡了路,又要一些时间。
于是庞士元就乘着这个时间,带着教导团横扫城墙之下。
“绝对重力”之下,蒙元将士一身本事,能发挥出一半的,就算是能力和意志都无比出众的。可这样的将士,又有几人?
再有庞士元、马澜、侯圣这等高手领衔狂猛冲杀,这些以登城作战为第一目的的蒙元士兵,又如何是教导团的对手?
措手不及之下,他们完全来不及调整军阵,结果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纷纷丧命在兵器和马蹄之下。
这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较量。
庞士元他们杀起他们来,真不比杀一只待宰的羔羊难。
完全看不到任何自保和反抗希望的蒙元将士直接就崩了,他们扔下手上的攻城器械,纷纷夺路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