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蒙元骑兵已经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即为自身精湛的技艺而笑,也为即将看到的人仰马翻而笑。
生活里,他们可能都是朴实之人,尤其是在生活里都是同族之人的时候。可上了战场,杀戮就成了他们的本能。动人的苦难,就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然而,他们实在是笑得太早了。
那冲刺的骑阵中,突然有旋风拔地而起。
以抛物线掉落的箭矢一遇到这拔地而起的旋风,顿时就变得歪歪斜斜。紧接着,绝大部分箭矢连下坠之势都无法保持,被旋风带着纷飞开去。而极少数勉强穿过了旋风的,也是杀伤力大减,被马盾和兵器轻松荡开。
蒙元骑兵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呆了,甚至都忘记了继续射箭。
而敌骑可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乘机又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眼看敌骑越来越近,蒙元百夫长这才如梦初醒,大喊道:“前队平射,大家随我一起杀敌!”
平射而出的箭矢的速度和杀伤力,在短距离上,不是抛射能比的,眨眼之间就飞临敌骑。只是这一次不再那么笃定地笑了,他们的神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旋风,给了他们太大地惊骇,让他们对自身的技艺都不那么自信了。
而他们也确实该凝重!
冲在最前方的两骑正是马澜和侯圣,面对十几只箭矢齐射,两人怡然不惧,一剑一棍挥洒而出,准确地挑开了所有来箭。
马澜和侯圣同时哈哈大笑地继续冲击,看那模样,似乎刚才的弓箭攻击完全不值一提一样。
其实,刚才的格挡,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轻松。
蒙元士兵平射出来的羽箭,有力度,有速度,其中不少居然还有能量蕴藏其中。分别挡了十来箭的他们,也感到兵器上传过来的强烈震颤。
“不愧是称霸欧亚大陆的蒙元骑射,果然厉害!如果人再多一些,再来几轮齐射的话,我还真未必能挡住。”两人都不禁在心中感慨。
幸好,蒙元士兵也就这么一次平射的机会。
骑兵的对冲看似很复杂,描写起来也一大堆,其实整个过程既简单,又快速。两轮射击之后,相对而冲的双方的距离已经不适合使用弓箭了。
也已经冲起来的蒙元骑兵纷纷抽刀准备战斗,他们的热血已经沸腾,战意汹涌而出。
战争就是蒙元士兵的宿命,他们可以从战争中得到一切梦寐以求的东西。当然,也有可能因为战争而走向生命的终结。
不过这一百多年,蒙元士兵的宿命称得上幸福,他们得到的总是比他们失去的多。而这,也让他们爱上了战争。
冲起来的他们,一下子就爆发出了强烈的杀戮**。
而这杀戮**汇聚到一起,居然也形成了一股强悍的军势。这军势中,充满了杀戮、暴虐、嗜血等暴躁**,却又能不可思议地凝聚成一股,让人心惊胆颤。
可惜,这一次的蒙元士兵碰上了不可以常理计的教导团。
这一次的冲锋,庞士元并没有冲在最前面。
他认为,现在这小打小闹,更适合给马澜、侯圣及教导团适应和练兵。而他则可以藏在军中,作为辅助辅助。既能保证胜利,也能避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刚才的旋风,就是他的杰作。
而紧接着的“绝对重力”,则是教导团的杀手锏。
猛然之间,一股沛不可挡的重压就向短时间里就向完成了冲刺的蒙元骑兵压去。
坐在马背上的蒙元骑兵骤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了他们的身心之上,让他们感觉整个身心都在下沉,再下沉,完全无法控制。
而事实上,他们也真的在下沉。
当他们被“绝对重力”给死死压制的时候,他们身下的坐骑也没能逃过被重压的命运。
相比他们还有身下的坐骑作为缓冲,他们身下的坐骑可就没有这么幸运。
它们直接承受了一人一马相叠加的重压,更有一股磅礴的意念直接冲击它们并不是那么强大的灵魂,再加上这些战马又都在冲刺途中,负担本就沉重,顿时就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
冲在前面的战马几乎都马前失蹄,连带着身上的蒙元骑兵也都失去了对战马、身体,还有兵器的控制。
而此时,马澜和侯圣他们正好就冲到他们身前。
他们都看到了这些蒙元骑兵的惊慌失措和惊恐交加,他们非但没有觉得胜之不武,反而发出了“哈哈”的得意大笑!
这样人仰马翻,惊慌失措的场景,他们在演习的时候,也在护法军身上见过相类似的。
可发生在护法军身上的效果和发生在蒙元骑兵身上的感觉,那真的是完全不同的。
那时的他们虽然也觉得可乐,但也就是可乐而已。
可现在看到这些蒙元骑兵如此滑稽而可笑的马前失蹄,他们居然不再觉得可乐,但心头的畅快却让他们念头无比通达,就是战力施展都变得容易了起来。
剑、枪或刺或扫或劈,仓促应战的蒙元骑兵根本挡不住他们的攻击,要不就被他们打落了马下,要不就是直接殒命在马上——最后也掉落马下。
没有人是他们的一合之敌,他们轻而易举地就冲入了蒙元骑兵阵中。
杀得顺手,也杀得兴起的他们,甚至都没有发现,第一个被他们联手杀死的,正是这支蒙元骑兵的最高长官——蒙元百夫长。
他们只是尽情地杀戮,没有丝毫怜悯。
当他们知道蒙元大军沿途所做的滔天作孽的时候,他们的心中就已经没有了怜悯。
而当他们隐隐看到那还在建造的尸体祭坛的时候,他们心中更是只有杀戮这唯一的念头。
杀人者,人恒杀之!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教导团战士,也是如此想法,而他们也更不愿意错过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机会。
他们手中兵器尽情地招呼在这些让他们恨之入骨,此时又如此可怜可悲的蒙元骑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