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问题一出,陈河他们顿时都担心了起来,因为他们之中只有陈河和杜纯修练出了武意——而修练出了武意陈河和杜纯则是为其他人担心。
庞士元点了点头,陈河他们的心就是一凉:“原本是如此的。不过,我考虑到修练出武意的人,毕竟太少。所以,我又给大日功德碑设置了两个获得功法的条件。”
唐世周、周成翼有些凉了的心刚暖和,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深怕自己不符合庞士元的条件。
“一、有功者;二、心诚者!”
“有功者,我想就不需要特别说明了。以后,我们会制定一个标准出来。而心诚者,这个就有些难以界定。我只能说,人要有信念。如果有谁的信念能够通过大日功德碑传达到我这里,那我就会为他开后门。”
庞士元说到这里,发现众人似乎被他说得有些茫然了,可他也不准备再解释,以后他们自然就会知道。
他直接转移了话题:“那么,接下来谁想做第二个人?想要的,举手!”
“我!”庞士元这是突然袭击,而韩苍亭不愧是修练暗器的武道强人。心动、手动,嘴同时动了,第一个就举了手。
贾韬钰可不愿放弃,马上找了一个看似不错的理由:“韩老,你一个处理政事的大文官着什么急啊?还是我先来比较好。我有了功法,就可以教县学的孩子们!”
“我战斗第一线,需要功法伴身,既能杀敌,也可防身。韩县令、贾先生,你们在后方,我觉得可以先等等。”陈河的理由更加充足。
“……”
很快,众人就都叫了起来。就是陈河他们也不再如以前那样谦让,而是当仁不让地和韩苍亭他们争了起来。
未修练出武意的唐世周和周成翼都担心自己的功劳不够得到功法,就想借着这次试验的机会,先到先得。
甚至连马澜这个尝到了甜头,居然也加入其中。
结果,当然是被其他人联手喷矮了头。
看着这帮人急切的样子,庞士元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自己的作品被人承认、争抢,是对制作者的最高敬意,他有理由得意。
何况,“玄黄功德碑”可不只是传功这么简单。
他做这些,可是有深意的。
看几个人争执不下,为了避免伤了和气,庞士元最终还是做了仲裁,他选择了陈河。
作为护法团第一任团长,现在的第一师师长,陈河有资格当这第二人。
而且,庞士元也想看看,“玄黄功德碑”是否对古战场里的人起作用。
如果不起作用,那他以后的计划,恐怕又得改写了。
而这,绝对让人沮丧,甚至极其失望。
幸好,接下来的事实告诉他,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陈河很顺利地得到了功法,名为《盘龙枪法》。
陈河的人生,挺坎坷,也挺有故事性。
父母早死,吃百家饭长大。而元末的生存现状决定了,百家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幸运的是他在小时候碰到过老爷爷,结果得到了一门内功心法。
当然,这内功心法不会是什么高级货,但也让他没有因为饥饿而把身体饿坏。更成为了一个拥有内功的武者,这已经是很不错的起点了。
其实,那时陈河根本不懂什么内功心法,他只是按照老爷爷说的,呼吸、呼吸,再呼吸而已。也靠着这有趣的“呼吸”之法,让他的身体超越了同辈,成为远近闻名的壮士。
后来,为了生活他加入了蒙元汉军,得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把正式武器——长枪。而长枪,也就成了他不变的武器。
可惜,有了武器,并不表示就有好枪法。
陈河的枪法,完全是他自己在战场上用生命摸索出来的野路子。虽然威力也不小,但真要碰到高手,就不怎么行了。
“大日功德碑”所给的《盘龙枪法》,正好能弥补了这方面的缺憾。
看到陈河也如愿以偿,其他人就更加跃跃欲试了。
可惜,庞士元的一句话把他们打入了深渊——实验结束了。
理由很强大,咱不能搞特殊化!
顿时让所有人都无语了……
把既失望,又期望的一干人等送出了仙尊府,庞士元就带着“玄黄功德碑”回到了书房。
坐在紫颤木太师椅上,庞士元再次思考他接下来的一系列计划,是否还存在问题、瑕疵。
没有什么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因为是人,就不可避免会犯错。何况,就算他自身不犯错,被他算入计划之中的其他人,也免不了会犯错。他不能指望,其他人都像牵线木偶一样,随着他的指挥棒起舞。
庞士元只能尽量让计划少一些错漏,保证大目标能够顺利完成。
进入古战场的第一个晚上,庞士元非常忙碌,忙碌到他根本就没有睡觉。
能够内视的他首先发现了经脉、穴道、内力的异常,并有了一些不怎么靠谱,但又有一定道理的猜测,等着他去验证。
接着,他就发现自己神魂的异常——飘飘然有飞仙之态。
这飞仙之态,可不像听起来那么好听,而是大大的坏事。这是要魂魄分离,神魂自顾自离体而去的节奏。
这还了得,庞士元当时差点就炸了。
幸好,他发现神魂只是有了飘飘然之态,并不是真的马上要离体而去。只是有此发现的他也没感到有多少安慰,因为神魂和肉体、精魄的联系,真的不那么紧密了。
他的心灵修为增强得太快太突然,神魂强度已跻身神仙之流。
而神仙之流的神魂强度,就意味着他的神魂即便脱离了肉身,也能独立存在,甚至成神。完全不会因为没有了肉身精魄的滋补,而逐渐溃散、消亡。
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大喜事,毕竟能能成神成仙,可不就是修者苦修的最终目的嘛!庞士元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直接成神,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庞士元还真就很不满意,因为他根本不敢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