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放到古代,导致的结果是惨烈的。
那几个其实也就是在上课的时候有些昏昏欲睡的学生——他们都有正当理由,上学之余,他们都还有很重的体力活——差点没给他们父母打死。
要不是她及时赶到,重伤是绝对少不了。
从那以后,她就知道了,县学的事情,只能在县学里解决,打死也不能找学生的父母。
这些父母,都望子成龙。
而他们望子成龙的方式,就是打,往死里打!
棍棒之下出孝子,可是至理名言。
放到学习上,棍棒之下出好学生,也未尝不可。
杜纯也看出贾韬钰是真的不想他插手,他也只能怏怏地作罢了。
其实在杜纯他们看来,仙尊和他的旧部绝对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人,可有的时候也未免太好了,也就失之宽容。
而这就需要他们这些人来做恶人,而他们也愿意去做。
贾韬钰不想再说县学的事情,就对韩苍亭道:“韩老,你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韩苍亭呵呵一笑,道:“你就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了了?”
显然,韩苍亭是知道的,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来。
“老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藏着掖着,这是想干什么?”马澜可不和韩苍亭客气,直接就催上了。
“……”
“你们就别逼老韩了,是我让他不要透露的。”韩苍亭正要开口,庞士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顿时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就算是韩苍亭他们也无法例外。
修为日深,庞士元身上的威势就日重。哪怕平常的生活里他都比较注意收敛,可依然给人不小的压力。
这压力日积月累,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一种敬畏。
韩苍亭他们熟悉庞士元,也算是看着他变得越来越强大的,也无法避免地被庞士元身上的威势所影响。像陈河等人,那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是“跪”了。
庞士元很快就从挂帘后面走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块石碑,正是那“玄黄功德碑”。
他自顾自走到了主位坐下,接着就把石碑直立在了案几一侧,碑文正对着众人,这才道:“今天找你们过来,其实不是什么正事。就是我研究大日功德碑(为了不引起他人的特别关注,庞士元决定以后对外就用这个名字。“玄黄”两字,他自己知道就够了)有了些心得,想和大家分享一下。如果我的想法真能成立,那可是好处多多!”
庞士元说好处朵朵,众人都没有怀疑。于是,众人就把目光都集中到了石碑上,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好处。
当然,这样看是看不出明堂的。
“马澜,你先来。”庞士元第一个就点了马澜。
马澜应声而起,就走到案几前,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就问道:“庞元老,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先把手按在石碑上,接着展开武意——能有多强就提到多强,然后把内力输入石碑……这就行了!”庞士元在一边指导着马澜,马澜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马澜的武意一经全力施展,会客室内明明一片安宁,但却硬是凭空起了波澜——像是有飓风在肆虐,又像是海啸在翻腾——让人只觉一阵阵地心荡神摇,无法自持。
更甚至,甚至连身体都受到了影响,微微颤动。而被颤动了身体的,正是唐世周和周成翼这两个实力相对较差的副师长。
陈河几个都为马澜强横的武意而吃惊,很自然就想到,如果他们以现在这种状态和马澜对战,他们恐怕是撑不了几招。
当然,这还不足以让他们害怕。
虽然马澜的强有些超出了预料,但作为军中干将,他们的战力并不只是他们自己,还包括他们的一干手下。有军阵相助的他们,并不惧怕马澜。
当初临水村一战,马澜的武意就无法给他们现在这般巨大的威慑。因为那时的他们有军阵的铁血之势相助,几乎完全抵消了马澜武意的威胁。
如果马澜当时敢不管不顾地冲击军阵,他们甚至有一定把握把他留下。
而这也是为什么中原高手辈出,可碰到骑射无双的蒙元,依然丢掉了万里江山的一大原因。
少数的高手,终究无法扛起沉重到极点的汉人江山。
国与国的对抗,靠的还是综合国力!
从军事,到政治,到人文,再到经济……有明显而致命的短板者,恒亡!
庞士元也感受到了马澜的狂猛到有些肆意的武意,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为马澜这段时间的进步而高兴。
进入古战场后,元末不一样的武道风格,军中的铁血之气,以及几场铁与血的战争,给了更适合正面战场战斗的马澜一次全新的体验和感悟,让他的武功得到了不小地提升。
以前,马澜的武意虽然也很狂猛,但绝无法像现在这般,如惊涛骇浪一样冲击他人的心神和身体,让人无法自持。
这也是庞士元把马澜放到教导团的原因之一,让马澜变得更强。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庞士元需要马澜帮助他掌握一支能随时听用的直属军事力量。
他不怀疑陈河他们的忠心,也相信他们此时的绝对忠诚和崇敬。
可人心这东西最是善变,时间、环境、世事等都可以影响人心。庞士元不能把所有的军事力量都放在陈河这些土著的手里,这本身就是对人心善变的一种纵容。
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可真到用人的时候,用人还就得疑,而疑人还真就得用。
用人得疑,能防微杜渐,不使手下行差踏错,保证善始善终。
疑人得用,才能人尽其才,而不至手下全是中庸之人。真正能起大作用的高端人才(不管是才智、还是武力),天然就值得警惕,因为他们本身就具备了上位的能力。
有马澜这支教导团在手,不但能让陈河他们更用心地作战,也避免了他们一支独大后的野心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