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缺乏弓弩,也没有骑兵,民兵面对轻骑兵的骑射,几乎毫无办法。
光挨打,而不能还手,自然是极伤士气。
残肢断臂正不断纷飞,鲜血在眼前喷溅,破碎的尸体躺了一地,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海川、隆薇玟、侯圣已经完全看呆了眼。
他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像这样大规模的冷兵器战争,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以前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现代战争的杀伤力也许更可怕,可从血腥上说,绝对不如古代战争。
那种面对面厮杀的惨烈和血腥,绝不是站在控制室按按按钮,和隔着老远射击,以及在空中轰炸,所能想象、比拟的。
可他们看呆了,并不表示厮杀中的双方就忽略了接近了战场的他们。
海川三人一进入古战场,居然就站在战场边上不远。
民兵看到了他们,但他们自顾不暇。
而正规军,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何况海川他们所穿的衣服(也是汉人古装),和民兵并没有什么分别。
于是,好几只羽箭就向他们飞了过来。
还在为古代战争而震惊的三人,此时还未曾去想,是否帮忙,帮忙又该帮谁等问题,就迎来了轻骑兵的攻击。
而这,也就直接帮他们确定了立场。
射箭的轻骑兵可能只是把三人当成了胆大包天的路人,杀了也就杀了,根本没有在意。
却不想,他们这一射,直接就招来了三个煞神。
三人一感受到威胁,马上就从震撼中恢复了过来,瞬间都有了动作。
海川的左手立马就搭在了刀把上,隆薇玟直接就跨上了大花豹的身子,而侯圣则迎着箭矢就冲了上去。
侯圣手中的棍子在身前轻轻一拨弄,几只羽箭就被他轻松拨了开去。
而他这一动作,马上就引起了轻骑兵们的重视,更多的羽箭马上就飞了过来。这次攻击,就不再是随意地射击,而是一次比较慎重地齐射。
面对齐射,侯圣没有一丝躲避的意思。
他当先而走,长棍翻转,掀起无数棍影,一下子就遮蔽了整个前方。
羽箭一进入棍影,就像是进入了漩涡一般,不是被直接打断,就是被带着偏离了方向,完全无法形成威胁。
跟在侯圣身后快速前进的海川和隆薇玟一脸的理所当然,两人虽然都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实际上他们一点都不担心。
侯圣如果连这点攻击都挡不住,他哪里还有脸自称是“齐天大圣”后裔(齐天大圣娶妻生子过吗?)。
三人的速度非常快,几十米的距离,呼吸之间他们就冲了过去,根本不给这些轻骑兵再次齐射的机会。
而这样超乎寻常的速度,显然超出了这些轻骑兵的预料,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轻骑兵真正的敌人是那些正在鏖战的民兵,而不是不被他们当回事的侯圣三人——他们的的骑兵队形是针对民兵的。
这就导致,侯圣他们冲到了近前的时候,他们的马头甚至都没能调转过来,一些甚至都还来得及换下弓箭。
侯圣可不管他们是否调转了马头和换好了兵器,上来就直接开打。
他一冲到了近前,直接就是一个“横扫千军”,那匆忙换上了马刀的轻骑兵只来得及横刀一挡。
然而,这仓促一挡显然是不够的!
长棍几乎是不受任何阻挡地直接砸开了马刀,接着就狠狠地砸在了轻骑兵的胸膛之上。
“嘭、咔嚓、啊……”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骼的碎裂声,还有凄厉的惨叫声,轻骑兵被长棍直接砸离了马背,飞了出去。
人还在半空之中,惨叫声就戛然而止,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他的轻骑兵都被侯圣这石破天惊的一击,给惊了一下,接着就爆发出无穷的愤怒和杀机。
“……”一连串明显不是汉语的怒骂声中,轻骑兵们终于掉转了马头,向侯圣他们杀了过去。
侯圣毫不在意!
他飞身而起,轻轻一点那被他杀死的轻骑兵的坐骑,直接就飞越而过,冲向下一个轻骑兵。
长棍当枪,棍头直刺而去。
那速度,快逾闪电;那重量,重逾千钧。
被长棍所指的轻骑兵看到了战友格挡长棍的结果,自然知道这一棍的厉害,也就不敢直接用刀、盾格挡。
马刀巧妙地贴上了长棍,想要以“四两拨千斤”之法,带开长棍。
轻骑兵对自己的刀法技巧很有信心——他可是此中高手,他甚至已经想好带偏了长棍后的顺势一击。
然而,想得再好,无法实现也是白搭。
当力量的差距超越了技巧所能弥补的极点的时候,再好的技巧也只是花哨而已——长棍上的力道远比轻骑兵预料得更加沉重,他根本带不偏棍头。
结果,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棍头狠狠地顶在了护心镜上。
护心镜碎了,他的心脏也碎了!
如此结果,对轻骑兵来说,很是意外。可对侯圣来说,这才是理所当然的结局。
一切尽在掌握的他不做任何停留,继续前冲。
长棍过处,几无一合之将。
而他的身后,海川和隆薇玟也已经和其他轻骑兵交上了手。
由于没有了惯用的右手,海川原来的刀法基本就是废了。加上少了一臂对身法的巨大影响,他的刀法就不得不全部重练。
而这一练,也让海川的刀法和以前有了极大地变化。
以前的海川,就是一把已经出鞘,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血刀,锋芒毕露,而且极其危险。
而现在的海川,已经找到了那把锁住血刀的刀鞘。这让他看起来深沉而无害,可实际上却更加的致命。
战斗中的海川,就像是一道道串成了一串的影子。明明看着是一道笔直的直线,可和他交手的轻骑兵却根本摸不到他的人。他的身体就藏在一个个的影子里,随意转换,让人完全无法捕捉。
他的攻击毒辣而干脆,雪白的刀光忽闪忽逝,完全无法阻挡。
每一次的忽闪忽逝之后,要不就是马腿被砍,连人带马扑街,要不就有一条还在喷涌着鲜血的断腿被留在了马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