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也只有面对姐姐卫斯盈，卫斯昶一贯冷漠的声音才会变得柔和起来。
“斯昶，你得到消息了吧！？那庞士元被佛门打得重伤昏迷了。”电话那头，卫斯盈的声音有些情难自抑地激动。
“知道。”卫斯昶却很平静，并不因庞士元的倒霉而特别高兴。
卫斯昶的平静，让卫斯盈有些惊诧：“斯昶，我怎么听着你不怎么高兴？”
“确实也没什么可高兴的。那庞士元，不是还没死嘛！”卫斯昶确实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
佛门伏击庞士元的那一战，他已经看过录像。
录像是他废了不少钱才拿到的，是最原始的，也就是禅宗手里的那份精制录像。
在录像中，他看到了庞士元的强大。
那种强大，再一次超出了他的预计。一个不好，他的复仇计划恐怕又得推迟了。
这样的发现，当然让他高兴不起来。
当然，这些不需要和姐姐说。
卫斯盈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也已经在修练，但已经不大可能有所成就了。既然如此，那让卫斯盈活得简单一些，自然也就会活得更容易。
而困难的，就交给他这个弟弟。
当初做姐姐的卫斯盈是怎么保护他这个弟弟的，他现在就会怎么保护她。
“……”卫斯盈被卫斯昶给堵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卫斯昶就接着道：“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这是一次好机会。我已经以‘神灯’的名义发出悬赏，可以用庞士元的肢体、血液换取圣水。我想，应该会有些效果。”
“肯定有效果。”卫斯盈很肯定地道。
神灯，卫斯昶的化名、外号。
杀死救了他的命，也奴役了他的汪耀，卫斯昶就凭借血族圣器圣杯在钱州树立了“神灯”之名。
阿拉灯神灯号称能满足所有的愿意，卫斯昶这“神灯”没有那么强大，但他也满足人一定的愿望——功法。
卫斯昶手里有大量的修练功法，而且不少还都是不传之秘。虽然这些功法有不少的残缺的——即便是圣杯，仅仅凭借血肉也很难得到完整的功法——可即便是残缺的，也有巨大的参考价值，让人趋之若鹜。
因此，“神灯”之名很快就享誉钱州，并迅速传播开去。
卫斯盈是唯一知道卫斯昶所有秘密的人，也曾喝过“圣水”的她深知“圣水”的好处，她相信想要变得更强的修者、梦予者绝对无法抵挡圣水的诱惑。
她似乎已经看到昏迷中的庞士元被人乱刀分尸的场景，心情顿时大好。
……
和卫斯盈通话结束，卫斯昶逐渐柔和的脸庞又一次变得冷峻。
卫斯盈还只知道庞士元受了重伤，可他却知道武道已经对佛门展开了凶狠到极点地报复。
在无声的录像中看到了佛门三大宗派的惨状，卫斯昶初听到庞士元重伤昏迷时候火热起来的心已经再一次冷了下来。
所以，他才没有亲自去西吴省追杀庞士元。
甚至他刚才说的悬赏，他也准备撤掉。
那是他听到庞士元重伤昏迷后的第一个动作，当时他还准备亲自去西吴省参与追杀。
可还不等他动身，武道狠绝地反击就让他直接停止了所有动作。
他甚至有些后悔之前反应太快，以“灯神”之名发出了悬赏。
这样的悬赏，也就作为普通人的卫斯盈会以为真的有效。真正了解内情的人，只会当做笑话。
庞士元，可是能把佛门打得哭爹喊娘武道元老。小小的圣水就想让人去杀庞士元，当然是不可能的。
相反，这还会暴露“灯神”对庞士元的恶意。
如果这被武道注意到了，对他以后的布局可不是什么好事。
卫斯昶沉思了一下，接着就自言自语道：“看来，还得联系一下海川。我还真不信，他被庞士元斩断了一只手，就真的没有一点怨恨。现在，可是报仇的大好时机啊！”
……
韩苍亭他们走得有些急，走在最后面的马澜有些不甘心地又一次回头看了一眼。除了一望无垠的草木，和更远处的山峦之外，再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
没有发现的马澜很是不爽地道：“老韩，真没有办法甩掉后面的那些跟屁虫？”
“没有。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那些人，很厉害！”韩苍亭头也不回地回道，打消了马澜的最后一丝侥幸。
“那难道就一直让他们这么跟着？这也不是个事啊！一不小心，说不定就被打埋伏了。”马澜就有些忧虑，而这表情显然和他那张粗犷的脸可不怎么相称，看起来有些滑稽。
前面两人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们其实也在担心。
武道大胜佛门的消息并没有让他们高兴太久，很快他们就有了新的危机——有新的跟踪者跟在了他们的身后。而且，这新跟踪者的实力和水平都远超之前，以致他们想尽了办法，依然无法甩脱。
更不妙的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跟踪者的人数似乎还在增多。
不过他们也从身后传来的那一点点地骚动里猜到，这越来越多的跟踪者并不是一路的。跟踪者之间，也有龌蹉和防备。
韩苍亭道：“我知道这不是个事，所以我们这不正按照田元老的指点，往古战场走嘛！”
“说起来，还不是你这个大家伙累赘拖累！”贾韬钰不放过任何一个损马澜的机会，“要只有我和韩老，我们说不定早就把那些跟屁虫甩掉了。”
马澜可不会光吃亏不回嘴：“说得轻巧。我就怕，没有我在，你非但跑不了，说不定就被后面的人直接给吃了。”
马澜说的，还真未必没有道理。
如果仅仅是韩苍亭和贾韬钰，再加上一个昏迷的庞士元，说不定他们两人真的就被后面的跟踪者直接拿下。
要知道这些跟踪者可也都是梦予者，实力也一点不弱。有机会，他们又岂会不出手。
正因为有战力最强的马澜在这里镇着，那些跟踪者才不敢直接展开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