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停在了一座大型建筑废墟前。
而此时,录像也不再是俯拍了。
通过特别拍摄的画面,他们看到了掉在地上,已经残破不堪的“大雄宝殿”牌匾。
“连大雄宝殿都毁了!”哥俩心中都在叹息!
接着,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死人出现在镜头里。
这个死人,生前曾经赫赫有名,明眼的人都认识,那就是佛门法华宗宗主、真清寺方丈正谛!
而现在,一代佛门强者正谛,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再没有了呼吸。
他曾经宝相庄严的脸庞只有一片死灰之色,身体由于被一套全新的僧袍覆盖,看不出具体情况。
可通过僧袍下隐隐的血色,杨浩和杨扬就都肯定,整体死得挺惨!
此时此刻,再没有任何语言能描述哥俩的震撼!
宗地真清寺。毁了!
宗主正谛,死了!
法华宗,完了!
画面至此就这么停留在正谛的身上,特意停了好一会儿,似乎是为了让人消化录像的内容一样。
接着,画面一转,从最上面的字,到下面的画面,都换了内容。
这一次的字少了一个,只有七个,可效果依然不减。
“律宗净律寺毁!”
继法华宗真清寺遭遇劫难之后,律宗法华寺也步了后尘。
律宗净律寺比真清寺毁得还要彻底,录像拍摄的时候,整个净律寺都被熊熊火焰包裹、吞噬。
同样地无声,同样地无人,同样地震撼。!
不过,已经被震撼得忘记了震惊的哥俩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
可平静并不表示他们就没有了心理活动,不知为何他们都有些心中发寒。
从这无声的画面中,他们想到了很多很多。
想到了武道,想到了佛门,想到了其他的很多人、势力、东西……最后他们的思想还是停留在了他们自己身上。
录像还没有看完,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段录像,他们也知道他们该做什么了。
画面还在继续,进入了净土宗的录像。
这一次,入目的不再是废墟一般的寺庙,而是满满的死人。
这些死人他们很多都似曾相识,而印象最深刻的,毫无疑问是净土宗宗地灵台寺菩提院院长正日。
净土宗,佛门最重要的三大支柱之一,曾和禅宗、密宗一起统领了整个中国佛门,如今居然也是如此惨状?
这一次,哥俩没能把录像看完。
他们已经无法再看下去了!
他们当然不是不忍心,而是他们担心再看下去,他们将会失去继续留在武道的最后机会。
他们走出了大方武馆,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不远处的冷山寺。
这一次,他们是去表决心的。
这决心,当然不再是他们曾经考虑的叛离武道,投身佛门。而是要以冷山寺的血与火,来表明他们身为武道中人的坚定立场。
哪怕此时已经不是最好的表决心的时机,也早就过了预定的作战时间,甚至他们都未必能成功,说不定还会自投罗网——毕竟在法华宗、律宗、净土宗相继出事后,同属佛门的冷山寺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反应——可他们依然得去,而且必须得去!
这,也许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否则,他们担心他们以后都不用去了。
也没有机会再去了。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武道中人像大方武馆的杨浩和杨扬哥俩那样,在看完或未看完录像后,就毅然、决然地走出武馆,向着各自的目标直奔而去。
这一刻的他们,已经不在乎他们这一次是否能够完成计划。
他们的行动,只是在表明一种态度,一种决心,一种身为武道中人和佛门势不两立的立场!
同时,他们也都放下了曾经对佛门的深深敬畏!
原来,佛门,不过如此。
也许,佛,也不过如此。
只要他们敢战,那就能战而胜之!
无数如大方武馆的杨浩和杨扬哥俩这样的武道中人,只能通过录像来了解岱这个晚上都发生了什么,而通天观的道士们却是“有幸”亲眼目睹了已成一片废墟的真清寺。也正因为他们是亲眼目睹,所以他们受到的震撼就更要远远大于其他人!
通天观距离真清寺十几公里,开快车,只需要十几分钟。
他们接近真清寺的时候,就感觉真清寺似乎少了些什么。
在车子里一番讨论,才想起来,真清寺外那标志性的石塔怎么没有了?
等他们靠近了,他们才知道,石塔倒塌了。
开始意识到什么的他们,神情已经不像是来的时候那么镇定自若了。
作为邻居的他们都知道,真清寺有多么地强。而以石塔和真清寺建立的防御体系,又有多强。
可现在,石塔崩塌了。
那么,真清寺是否安然?
如果是以前,他们会理所当然地说,当然!
他们根本不相信民间能有什么力量,能对法华宗真清寺构成威胁。
可现在,他们突然不怎么肯定了。
他们加快了脚步,终于看到了真清寺。
只是,真清寺已经不是他们印象中的真清寺了。
存在了千年,也被他们痛恨了千年的千年古刹,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他们几乎无法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一切。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
不信,也得信!
这一刻,被摧毁的不只是眼前的千年古刹,还有他们层层高高在上的骄傲和尊严。
原来,他们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凛然不可侵犯。
真清寺能够毁灭,那么他们自以为固若金汤,犹如神仙之所一般的通天观,是否也能被毁灭?
答案,不言而喻!
连真清寺、通天观都能被毁灭,那么他们这些自比仙人的道士,自然也能被杀死!
会死的,是人,而不是长生不老,仙福永享的仙!
“原来,我们也只是得到了仙缘的凡人而已!而同样得到仙缘的,这世上还有很多很多。他们,一点也不比我们弱!”看着自以为能够成佛的正谛毫无声息地躺在废墟中,所有人都有了重新地定位和深刻地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