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十几分钟,车子终于接近了那路基被破坏的路段。
车内众人通过各自的方式,清楚地看到,公路路基上被硬生生地弄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把好好的一条公路给截断了一半。
结果,双向三车道的公路,就只剩下单向三车道。
可公路上的车是来来往往的,于是三车道再次分流,再加上还得留下一条车道用于施工,结果好好的双向三车道就变成了双向单车道。
“这是什么动物搞的,又是怎么搞的?怎么能把公路毁成这样!?”庞士元很是迷惑。
一路过来,他们又不是没有碰到过被破坏的公路,可像这次这样厉害的,他们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可不管怎么迷惑,事情就是如此,他们也只能在交警的指挥下,迤逦而行。
庞士元透过窗户看着被破坏的路基和忙碌的施工现场,除了感慨一下动物们不断增强的破坏力和破坏**外,并没有多想什么。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了,想再多,他也无力去改变。
既然无力改变,那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在世界、天地、地球……都在发生着玄而又玄(玄者,难以捉摸也。也就是谁也不知道原因)地变化的情况下,人类所能做的,真的很少很少。
庞士元的选择,就是顺其自然。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能在顺其自然的前提下,引“自然”之力强化己身,让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都能活得更好。
随波逐流,不是引颈待戮,而是在风头浪尖上扬帆前进。
只不过想要做到这点,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庞士元在武馆的时候,经常会和武馆里或强大、或智慧的梦予者、专家、科学家等说话。
这不是他想要摆亲切、亲和的馆主姿态,而是随着岱山武馆的不断发展,庞士元渐渐开始感觉自身的不足。
所以,他是在真心实意地向他们请教、学习,以及交流。
不断地交流学习后,庞士元自觉得到了很多,也进步了很多。尤其是思想的开阔,思维的扩展,让他受益匪浅。
这让他摆脱了宅男的心态,开始站得更高更远去思考问题。
只是在得到和进步的同时,他同时也接收了他们的忧虑,结果搞得并不算太聪明的他也变得忧虑了。
杞人忧天,未必就真的就是无谓地杞人忧天,而是杞人想到了平常人根本不曾想到的问题,这才会忧天。
只是最后他所担忧的,并没有成为现实,结果他就成了忧天的杞人,被世人所嘲笑。
反之,他就有可能成为伟人。
站得高、看得远,又有足够智慧的人,难免就会想得多。而越是想得多,他们就越认识到现实的残酷和未来的可怕。
如果这生态大爆发一直这么持续下去,曾经被人所戏言、预言、推导的孤岛现象,将有极大的可能成为现实。
到那时,被无尽的原始丛林隔离了的全国各地的城镇、乡村,恐怕得以自己的力量去挣扎求存。
到那时,每个人都得面临生与死,铁与火的考验。
没有人希望看到那样的局面,因为真到了那种地步的话,国将不国,而人类辛苦创造的现代文明,也将成为过去式。
只是,再怎么不希望,大趋势怎么看,都是不可阻挡的!
看看眼前这已经是备受折磨,甚至是不堪折磨的公路,再想想几乎必然继续恶化(或者也可称为强化)的地球生态,庞士元基本已经肯定,这遍及全国,就如国家血脉一般的公路,恐怕真的会一点点地中断。
不管中央、地方政府怎么用心,怎么努力,他们也抵抗不了大自然的力量——那是完全无可匹敌的伟力!
如今的大自然,再也不是以前温和而被动的大自然——随便人类折腾,它都无所谓。
现在的它,正在以它自己的节奏,改变整个世界。
而随着改变不断深入,孤岛现象,几乎就是必然的结果。
而生存在孤岛中的人,也将再无法指望他人或者国家政府,都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存而挣扎求存。
不知不觉,庞士元的思绪已不知飘到哪里去了,越发不着边际。
以前,人们总说,人类已经征服地球,并不断改造地球,让地球变得适合人类生存。
说话间的那种自豪和自得,让听得多,看得多了的人类自己都深信,人类已经是地球的主人。
地位,无可动摇。
可地球真的被人类征服了吗?
征服了才怪!
地球的半径有六千多公里,而人类真正能开发利用的,充其量也不过深入地下一千米。
还有地球的大气层,那更是大得没边,其半径是地球半径的十倍,也就是六万多公里。而人类现在能勉强利用的,也就是一千公里而已。
一千米和六千千米,一千公里和六万公里的差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可自诩“万物之灵”的人类,却硬是忽略了它。
人类就那么大言不惭地说,他们已经征服了地球,并自诩为地球的主人,想让地球按照他们的意志运转。
可地球,真的被人类征服了吗?
而它又真的需要所谓的“主人”来指导它去干什么,或怎么干吗?
这当然是扯淡!
地球打一个喷嚏,火山就有可能爆发,那就是一场让人类束手无策的自然大灾害。
地球抖一下身体,就会有大海啸和大地震出现。作为“主人”的人类就会数万、数十万的死亡,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地球如果翻了个身,那就更可怕了。那将会是全球性的大灾难,地壳说不定都要因此而偏移,那就真的是改天换地了。
那时,自诩为“主人”的人类就不是会死多少人的问题,而是该考虑种族是否还能延续!
相对于几乎是亘古常在的地球,自以为已经了不得的人类是如此之脆弱!
现在,地球显然有了动作。
尽管地球为何会有动作,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也无从知道,但它确实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