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思武连天命之人的说法都搬出来了,庞士元就算是再忌惮,也不好意思直接放下了。
人都是要脸的,尤其是在他们在乎的事情上,他们就更在乎脸面了。
庞士元可以不在乎别人说他赚不了钱,每天就想着混日子。可如果有人说他的武功不行,那他就得和那人好好说道说道了。
现在张思武说他武功高强,是这剑的天命之人,庞士元也就拉不下脸直接放弃了。
右手握住剑柄,慢慢地抽出长剑,剑身上的黑云剑纹跃然入目。
其实,剑身上的黑云剑纹并不太明显,而这也是剑纹的普遍现象。至于说黑色,那也算不了什么,很多花纹剑的剑纹都是黑色,只是这一把的黑得更加明显而已。真正让庞士元感觉不适应的是黑云剑纹中的那丝丝红线,总给人以一种莫名的诡异感,感觉有些像血丝!
庞士元心想,以前的那些人会感到诡异,恐怕也是这丝丝红线造成的。至于说压抑感,恐怕更多的是心理作用之后的连带反应。
剑身一点点地脱离剑鞘,他的双眼依然紧紧地盯着黑云剑纹,初看也就觉得这泛着丝丝红线的黑云剑纹只是看着诡异,其它的倒也没有什么。
可随着他注视黑云剑纹的时间变长,他渐渐感觉到这黑云剑纹似乎正在涌动。而在黑云剑纹涌动的同时,那丝丝的红线也开始游动了起来,并不断变长变粗。
庞士元心里警铃大作,但好奇心也升到了满值。
他不是没有见过剑纹的人,但像这样自己会动,而且还在“生长”的剑纹,他真的是听都没有听过。
体**力已经在快速运转,其中一部分也输送到握剑的右手,随时应付突发事件。
长剑被他一点点地抽出剑鞘,终于整个剑身都出了剑鞘。
横剑身前,纵观整个剑身,黑云剑纹的涌动更加明显了,而红线在不断地游动变长变粗之后居然开始彼此相连,逐渐布满连接了整个剑身,从剑柄一直延伸到剑尖。
可变化似乎也就是如此,庞士元虽然有着微微地诧异,但要说什么神智受到影响,那是一点也无。
而且他真的定睛去看的话,就会发现长剑上的黑云剑纹和红线其实根本就没有涌动,自然也没有什么变长变粗,甚至彼此相连,它们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但当他继续等着剑身看的时候,剑身上的黑云剑纹和红线又再次开始变幻。
庞士元的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想。
他曾经见过一些特殊的图案,这些图案都经过特定地设计,人盯着看就会发现图案自动在运转。
也许,这剑身上的黑云剑纹和红线就无巧不巧地符合了某种规律,让人盯着看的时候,就会产生它们在自动运行的错觉。
这个解释,能够解释黑云剑纹和红线变幻的原因,但却依然无法解释他之前感觉到的那种莫名的诡异感,还有因剑而发生的离奇故事。
不过,庞士元觉得这些可以先放放,他想先看看这把剑的工艺和性能。
手握长剑,庞士元把之前对上一把汉剑的检查又重新在这把剑上过了一遍。对于剑,庞士元总是特别地谨慎。
一个武者的武器,很多时候直接关系到生命,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检查完毕,庞士元肯定这把剑确实要比张思武叔叔的那把剑要好。确定了这个他已经有些心动了。
他没有放下剑,而是开始往剑中输送内力。
一个真正的武者的武器,必须还得适应内力的传输运用。
而且,他很想知道,这把号称诡异的剑在内力的作用下,是否会有特殊的反应。
内力这一输入,庞士元马上就感觉这把剑似乎特别适应内力的运行,这让他心中一喜。
要知道他在梦境世界里所用的长剑在使用内力的时候都会有凝滞和不小的损耗。而这把剑,却几乎没有凝滞,而且内力的损耗也是少到可以忽略。有这个好处,他手里的这把剑已经可称为宝剑了。
有着这个好处,庞士元已经彻底喜欢上了它,即便它身上还有诡异之名。
庞士元真没想到,在这个武功失传的世界里,居然也能有如此宝剑,庞士元已经下定决心要买下他了。
能在现实里找到一把适合内力的宝剑,可是真的不容易啊!
没有继续试验,庞士元收剑回鞘,但却没有把剑放回剑匣。
“老张,这把剑多少钱?”庞士元开始担心这把剑的价格了。
他可以同意上一把剑做武学的学费,但如果是这把剑,他收的可就有些不安了。好的东西,就会有高的价格,这个道理古往今来都很少例外。
“五千。这把剑,就是你的了。”张思武回了个听起来高,其实真不算高的价格。至少在庞士元听来,这个价格真的是白菜价。
要知道在梦境世界,任何一把能称为宝剑的剑,都是以两为度量的黄金来论价的。现在的金价,一两黄金怎么也得有一万多。而宝剑的价格,可绝不是一两二两黄金就能拿下的。
“这是不是有些便宜了?”
“你放心,这就是我收的价。我不想赚你的钱,但我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张思武说得非常实在,让人信服,“那卖剑的人其实也就是卖个执念,对于价钱只要说得过去,他都可以接受。这把剑毕竟是可能影响了他全家生活的罪魁祸首,能把它以不算太低的价格,光明正大地卖出去,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庞士元点了点头,表示他理解了:“好,这把剑我要了。等一下我就转账给你。还有你叔叔的那把,我也要了。”
“你要两把剑干什么?”张思武奇怪了。
“备用!既然都开馆授艺了,说不定哪天就有徒弟。到时候收了徒弟,却没有礼物,那多逊啊!”庞士元倒是想得很远。
“随便你了。反正对我来说,能把剑卖出去,总是好事。”张思武也懒得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