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龙,你们堂主情况如何?”雷婷问道。
杜明龙回道:“夏堂主还好,就是伤了元气,得调养一些时间。”
雷婷点了点头,头向边上一抬,道:“那边那个呢?”
雷婷所指的,正是被庞士元重创,如今像死狗一样倒在那里的阮世才。
“阮世才运气不错,虽然受了重伤,但捡回了一条老命。”
“狗屎运!”雷婷同意杜明龙的观点,可说出的话却是尖刻伤人。
她甩了一下利落的齐耳短发,看向了血骑士,道:“老血,你说这庞士元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夏堂主不是他对手,这我们早就知道。可为什么我的雷电,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雷婷非常不爽,看着自己最强的手段被人完全不当回事,不爽也是理所当然。
血骑士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相比说话,他更愿意杀人。
而且,今天诸事不顺,他就更没有说话的心情了。
听到雷婷的问题,他很干脆地抛出三个字:“不知道。”
脾气火爆的雷婷一下子就红了脸,让人以为她马上就暴跳起来,可她却硬生生忍住了这股火气:“不知道就算。我回去问先知,他总该知道!?”
先知一向以来无往不利的先知先觉,给了雷婷他们不小的信心。
也正是这信心,才把他们这批性情各异的强者聚拢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堪称完败的失败,却也让雷婷对先知的绝对信心有了微微地怀疑。
虽然这怀疑还小,说不定只是一闪而过。
可如果像这样的失败再多几次,这信心恐怕就会动摇。
话不投机,天诛盟的人也就不想再继续讨论了。
收拾了一下,他们就转身而去。
期间,血骑士、雷婷等人都曾把目光看向庞士元所在的山峰,显然他们也知道他就藏在那里,并看着他们。可他们没有拿下庞士元的把握,也就不想理会他。
庞士元刚才展现的实力,不管是战力还是轻功,都让血骑士、雷婷他们相当忌惮。
而更忌惮的,则是庞士元超乎寻常的成长速度。
目送天诛盟的人离开,庞士元彻底静下心来和冰蓝寒气做斗争。
冰蓝寒气的威力有些超出庞士元的预料,不但难以驱逐,而且还向身体内部渗透。
庞士元能做的不多,只能调集内力一点点地磨。
战斗加疗伤,庞士元自身的内力已经严重不足,不得不一再使用药物来弥补消耗。
他身上的这些药物,原本是准备用来对付血族的。
他去钱州之前,可是把血族当成了大敌来对待,各种药物准备齐全。
不曾想,到了钱州后,血族被他三下五除二就轻松解决了,根本没有动用任何药物。
更没有想到的是,以为能够潇洒回家的路上,反而出了事。
一边把药力转化为内力,一边以内力抵御寒气,并疏通经脉,清理冰寒。
同时,庞士元也在尝试着和剑灵联系。
之前的战斗,庞士元有太多地疑惑。
为什么在雷电的攻击下,剑灵会有快感和满足感?
为什么雷电会对他几乎无效?
又为什么并冰灵气炸弹的威力会大大降低?
庞士元想了又想,最后发现所有的答案好像都应在剑灵身上。
剑灵既然能够吞噬血族鲜血——血族的血就是血族的能量来源,为什么就不能吞噬其他的物质和能量?
剑灵吞噬了雷电,在降低了雷电对他的伤害的同时,也得到了极大的快感和满足感。
更是剑灵吞噬了冰灵气炸弹的部分威能,才让他顶住了冰灵气乱流的冲击。从而对夏知雨造成了最直接的威胁,逼迫得他只能收回寒冰域,并放出两败俱伤的大招——冰蓝寒气。
只是让庞士元郁闷的是,他和剑灵的沟通很不顺利。
似乎,冰蓝寒气冰封的不只是他的手臂和冥曦剑,就连冥曦剑中的剑灵也被它冰封了一样。
庞士元并没有因为一时联系不到剑灵,就放弃了沟通。
内力沿着经脉缓慢却持续地输入到冥曦剑中,心神中更是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剑灵。
时间就在他的努力中过去,太阳已经落到了几乎要和庞士元视线齐平位置的时候,覆盖了冥曦剑、右臂、右肩膀的冰晶已经基本消散,而剑灵终于回应了他的呼唤。
剑灵的意念很是朦胧,但不是虚弱到无法回应的那种朦胧,而是一种吃饱喝足后睡意朦胧的那种朦胧。
有了这样地回应,庞士元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心。
他还真担心初生婴儿一般的剑灵会被那不讲理的冰蓝真气给冻坏。
现在看来,剑灵只是吃饱了后睡了一个好觉。
剑灵似乎要比他以为的要强大地多。
庞士元的手终于不再笔挺着无法弯曲了。手指,也终于能离开剑柄了。
而冥曦剑,虽然还冰冷刺骨,甚至表面都还镀着一层寒冰,但已经能收回剑鞘。
看着即将下山的夕阳,庞士元开始考虑,是一鼓作气把寒气彻底驱逐,还是就带着无伤大雅的伤势先开车离去。
两者各有各的好处,庞士元还在斟酌,有人帮他下定了决心。
前面上头上,上来了不少人。
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寻找什么。
庞士元的眼力足够好,一下子就认出了其中的不少人——正是之前在山下参与抢救车祸伤员的人。
而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好几个警察。
看来高速路的山体崩塌,已经引来了当地政府的高度重视。
而且看他们还有余力跑到山上来,那么山下的救援也应该是结束了。当然,这肯定不包括那些被埋在乱石之下的人。
这些人在山上寻寻觅觅,很快就惊呼出声。
他们的前面,就是那一片狼藉的明堂和巨蚯蚓战斗的主战场。
看着原本应该是山峦起伏,草木繁盛的山头,如今却被硬生生地压成了一片平地,还有平地上大片大片色彩斑斓的血迹和一道道巨大的深坑,他们无法想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一干人等都有些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