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士元之前已经在拼命,他以重伤为代价,换来了夏九州的命。
现在庞士元又伤上加伤,也就只会更加凶狠。
岂不闻,受伤的野兽最是危险吗?
他们真的不想再和庞士元拼命了。
他们可不想步夏九州的后尘。
如此静静地等待之后,庞士元先一步开口了。
他其实还想继续拖延,但他这一刻的脑子似乎突然变得无比清醒,觉得与其拖延,还不如表现得强势一些,才能让人更加的忌惮。
所以他说话了,语气很不耐烦:“我说各位吴国高人,你们到底还要不要战?如果要战,那就放马过来,我都接着。如果不想战,那就把这该死的罗网给拿走。对这玩意,我可真的是深恶痛绝了。当然,如果你们愿意送我,我不介意就这么带走!只是,我觉得你们可能也没有这么大方。这玩意儿,可是一个好东西。”
庞士元大咧咧的话说完了,却没有人接话。
其实三大宗师不是没有说话,他们只是用神识在激烈的讨论而已。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而庞士元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装逼装得过头了,让对面三大宗师下不了台了?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和云信达成共识的云登撇下裴松,开口道:“天织门云登、云信见过武神阁下。武神阁下战力无双,我们天织门已经领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们天织门是不想再和武神阁下再战了?裴掌门,你是怎么想的?”
“云登你个贱人,你都代表天织门说不想打了,哪里还有继续的可能。就我一个上,还真未必够那庞士元打的。我可不想死!”。裴松心里一苦,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笑着道,“贫道也觉得,今天这一战到这里,已经足够了。我还要把夏太师的遗体送回去,也就不在这里耽搁了。”
说完,裴松再不多言,直接带着夏九州的遗体就往地面落去。
一直停在空中面对庞士元,裴松总觉得有些不淡定。只有回到地面,和众多的后天强者们在一起,他才会觉得生命有了保障。
至于说和庞士元说话,培养一下感情什么,他是不会做的。
不管如何,他们玄元门和庞士元的恩怨都是解不开的。太上长老任源的死,“玄元控水旗”和《玄元控水诀》的失落,还有珍贵的储物戒指的失去,都让玄元门必须和庞士元死磕。
当然,死磕不是送死。
今天不行,他们就重新寻找机会。
“看来,还得和皇室继续合作。不过,皇室的力量看来好像还是有些弱,难道要求诸于外国?真要那样的话,即便真的报了仇,也很难拿回失去的宝物。那些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裴松一边下落,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还是得好好想想。”
和庞士元恩怨最大的裴松走了,直接制定连环计,代表皇室和庞士元不死不休的太师夏九州死了,剩下的天织门虽然也参与了连环计,而且还是绝对主力,可庞士元和天织门之间的气氛,却没有如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真要说起来,他们其实只是利益之争。
而且争到现在,他们彼此其实都损失不大。
因此,他们也就可以和气地说话。
不过现在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双方用神识稍稍交流了一下,就各自离去了。
当然在离去之前,那“天罗地网”被天织门收走了。
说起来,庞士元对这“天罗地网”还真有些眼热。
这玩意儿阴人,真的很厉害啊!他要不是底牌又多又厉害,这一次还真就栽在这里了。
“阿姨,我们为什么不继续打?我还是认为那庞士元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只要继续,绝对能留下他。”没有了旁人,云信对云登的称呼就变了,居然变成了阿姨。显然,她和云登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
云登看着依旧有些不甘心的云信,不满地反问道:“我当然知道他是强弩之末。可问题是,我们拼命留下他干什么?以他的实力要是临死反扑,绝对有可能再拼死一个人。那么,你是想我死,还是你自己死?”
“也不一定就死啊!”云信被云登看得心虚,糯糯却死不认输地道。
“那也有可能会死,是吧?”云登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云信再也无法狡辩。
看云信无话可说,云登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忿,本是十拿九稳的好事,最后却功败垂成。不但丢脸,还丢了人,甚至连天罗地网这一无敌法宝如今都蒙了尘。以后的威慑力,必然大减,这对我们天织门确实不利。可你要知道,你是掌门,你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整个天织门的存亡。而在存亡面前,一时的成败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我们真留下了他,付出的却是你我死或重伤的代价。那你觉得这真的是一件好事?”
云信摇头,在吴国天织门也不是没有敌人。
云登再问:“如果情况更糟糕,那庞士元还有底牌在手,最后成功逃脱。你有想过他回来报复我们的后果吗?”
“吴国不会袖手旁观,其他门派和武道宗师们应该也无法坐视,毕竟这已经不是一门一派的事情了。”云信的反驳有些虚弱,她自己也觉得这有些想当然了。把自己门派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这就不是一个掌门该说的话。
“这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云登笑了,笑容中有些明显的讥诮,“再说了,吴国会不会帮忙,我不知道,但不管会不会帮忙,对我们天织门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帮忙,我们天织门就算不灭亡,也会被重创,甚至可能被迫封闭山门休养生息上百年。如果会,那我们天织门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你觉得,我们的天织门是法宝太多了?还是觉得,我们的秘传真法已经不需要保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