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打的算盘确实不错。这个时候,因为粮价都已经一样了,那么去谁家买都一样了。而且据传卫家的米里参沙子,所以去卫家买粮食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使得卫家门可罗雀了。这可把苏州城的粮商们高兴坏了。不管自己是挣钱还是赔钱,只要把卫明这个可恶的家伙给打倒了,那就都是好的。
由于苏州城的粮食是附近价格最低的,所以苏州城往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倒是给苏州城带来了畸形的繁荣。这一天,卫明粮食没得卖了,也卖得差不多了,索性将那些铺子都关了。粥棚倒是还开着,毕竟,总是会有一些人根本就连那么点儿买米钱都没有。即便粮价已经这么便宜了,但是仍然没有没有钱去买。能够救几个就去救几个吧。而在此期间,卫明也收拢了百十名流民。自己在接下里的日子里还有大动作,要是人少了的话,耽误了事儿,那可就不好了。
这一天,卫明没有什么事儿,便带着王胖子,秦雨欣,小东子来到了一处茶楼,准备消遣一下。原本茶楼基本上已经停了。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来的钱喝茶看戏。现在,苏州城商贾往来,车来车往,人多了,自然就有消费了。有消费了就有市场。茶楼自然也就开了。今天倒是没有唱戏,却是在说评书。讲的正是三国演义里边关云长千里走单骑那一段儿,卫明从小就爱听爷爷讲这讲那的,这一段儿也听的不少。不过现在听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听的那是津津有味。手里边又是瓜子,又是花生,又是各种小点心,不时的还和众人笑谈两句,乐呵的紧。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突然站了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着倒是气势不凡。要不是秦雨欣提醒的话,卫明还沉浸在关二爷的威风当中呢。卫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来人,见人家正盯着说评书的人看,也就没在意。毕竟,茶楼里边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座的。有的人就是过来凑戏看的,难道你就因为人家站在你的跟前你就将人给赶走?那也太霸道了吧!卫明见那人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也就没有去理会,转过头来就要继续听评书。
“你就是陕西卫明?”那人突然说道。眼睛还盯着所评书的人。要不是卫明听到的话,谁知道他在跟谁说话。这就使得卫明对他的第一印象很是不好。你说你跟人说话的时候都不看着对方,连这点儿礼貌都不懂?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地下工作者?
“是啊,有什么事儿?”既然对方不客气,卫明自然也没有贴脸过去让人打的道理。冷冰冰的说道。眼睛也盯着说书人。
“恩,你这次做的不错,救百姓于水火,确实是一个人才啊。”来人继续说道。
“你谁呀你,过来就指手画脚的,我们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儿!”小东子第一个站起来拍桌子说道。奴凭主贵。原本小东子当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脾气了。但是现在卫明已经算是苏州城的名人了。再也不仅仅是原来个那个人名了。作为卫明手下的奴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见这人过来就是衣服指点江山的意思,让小东子很不爽。自己的主子,是你可以这样说的?
“小孩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来人终于将眼睛从说书人身上给移开,看了一眼卫明,说道:“卫大商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不过,呵呵,你也就是一个商人,这么不懂礼节也是在情理之中。”来人故意将“商人”两个字说的很重,让卫明很是不爽。明朝的时候,商人的地位是不高,文人的地位是高,但是你也没有必要这么过来寒碜人吧!知道的以为你是个文人,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债主呢!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叫什么,哪里人士,你这算是哪门子客?倒是你,不请自来,专门过来寒碜我的?就算是客,那也是不速之客,这于礼不合吧?我的大文人!”卫明将小东子给按坐在凳子上,争锋相对的说道。他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以为自己看过两本书,就真的是个文人了。就算是文人又怎么样?俗话还说,文人造反,十年不成。还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个大尾巴狼了。
“哦,这倒是在下的错。在下苏州钱谦益,字受之。还请卫兄以后多多关照啊。钱谦益深施一礼,说道。样子倒是满恭敬的。只不过总是让卫明感觉很不舒服。而且听到这个名字,卫明就更不舒服了。钱谦益,东林党的头号汉奸。尼玛你还过来跟我找茬,我还没有跟你找茬呢。官倒是坐的不小,地位也很高,但是就是这么个人,不干人事儿。在五十九岁的时候还娶了二十来岁的柳如是为妻。柳如是是谁?那可是四大名妓,秦淮八艳都榜上有名的人物。人家一个**在明朝灭亡的时候还想着要复国,要以死殉国。你一个礼部尚书却没有做多少挣扎就投靠了鞑子们。还以水太凉,不能下“为由,阻拦了柳如是以死殉国。这样一个节操不如**,被两朝人唾弃的家伙,竟然还敢过来指责自己?这还真是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哦,好,我知道了,你这张狗脸我也记住了。记清楚了,以后见到小爷绕着走,要不小爷打死你个王八蛋!还有,回去好好教教你们那些东林党人,告诉他们到底是党争重要,还是国家重要。不过,我估摸着你这货也认为党争比国家重要,跟你说也白说,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好了,你可以滚了。记住,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卫明还以为是谁这么厉害,说话口气这么冲,原来是东林党魁首。人们都说明朝亡于党争,还是很有一定的道理的。就比如名将袁崇焕就是被党争波及而死的。而党争的主力之一便是东林党而作为东林党的党魁,卫明能够看钱谦益顺眼才叫怪事儿。在卫明眼中,这家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文人。而且还是那种并没有忠君报国概念的文人。骨头软,嘴巴硬,有傲气,但是无傲骨的人。这种人最好的职业便是墙头草。最适合他们干的事儿便是当叛徒。先是降清,然后又反清复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又能干的了什么?
“呵呵,卫兄莫气,咱们来日方长。做商人多没有意思?不如来我东林书院,他日必将封侯拜相,青史留名。”钱谦益好像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在唠唠叨叨的说道。
“他愿意在这里就在这里吧,咱们走。”卫明气愤的将瓜子扔在桌子上,起身就走。王胖子,秦雨欣虽然不知道卫明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卫明都走了,他们再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而小东子在走的时候,对着钱谦益狠狠的比起一个中指。他也看不惯钱谦益那样。钱谦益原本脸上还有谦逊的笑容,但是在众人出了他的视线的时候,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怎么了,卫哥,刚才人家可是让你去做官啊,你怎么还推辞呢?我可是听说,东林书院出去的人,可是都能够做大官的。”王胖子不明白了,说道。在他心目中,能过做官,那可是人生的终极梦想啊!
“我跟你说,离东林书院远一点儿,那里不是咱们能够呆的地方。而且那个钱谦益,更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见着他,绕着走。那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瘟神。”卫明也不能够再解释了,只能说到这里,便大步走开,王胖子和秦雨欣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见卫明不愿意说也就作罢。
(年三十了,先祝大家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