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揆一一个人正在总督府自己的房间内喝闷酒,忽然琳达推门进来。琳达四处寻找,不见凯茵。便问道:“表哥,凯茵呢?”揆一冷冷地道:“在牢房里。”
琳达瞪大眼睛,惊诧道:“什么?你把她关进牢房了?她犯什么错了?”
揆一尖刻地道:“她不是犯错,而是犯了叛乱罪和谋杀总督罪!”
琳达气愤地道:“表哥,真正的杀人犯是你!我真不相信这一切是我的表哥做的!”
揆一头一摆:“琳达,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琳达闻言,脸都气红了:“真相是我们荷兰人霸占了中国人的家园,杀死了他们的父兄,关押了他们的姐妹。真相是我的表哥由一个文明人变成了禽兽!”琳达说完摔门而去。
揆一气恼地举起酒瓶把一大瓶酒灌进了肚子里。
10
一日,丐帮弟子搀扶着阿甘来到高山族山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阿甘浑身缠着许多绷带,丐帮弟子将他放在铺好的稻草上。陈永华坐在阿甘身边,宽慰他道:“阿甘,你放心在这儿养伤吧,这儿四周的情况我都看好了,荷兰人是找不到这儿的。”
阿甘点头微笑:“谢谢陈参军。”说着,阿甘挣扎着想爬起来,陈永华忙按住他。
阿甘道:“我要去救凯茵和郭将军!”
陈永华道:“你伤势严重,怎么去救凯茵和郭将军?我已经派手下去热兰遮城和赤嵌城监狱查看了,荷兰人看管得很严,外人根本无法进城。”
阿甘急道:“那怎么办呢?我就这样躲在山洞里吗?”
陈永华宽慰道:“你先好好养伤,我再想办法。”
11
台湾。荷兰人总督府揆一的房间内,揆一喝醉了酒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琳达溜进总督府,她偷偷地摘下了搭在衣架上的荷兰军服,悄悄溜出总督府。少时,穿着总督服装的琳达来到牢房,喝得醉醺醺的狱卒以为揆一来了连忙敬礼。
琳达迎了上去,她朝着狱卒“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琳达故意粗着嗓子训斥道:“混账,你看守重犯竟敢酗酒!”
狱卒道:“总……总督大人,我没有喝……喝酒……”
一句话没有说完,狱卒已经醉倒在地。琳达忙上前从狱卒身上解下钥匙,打开关押凯茵的牢房。躺在牢内地上的凯茵辨认出身穿荷兰军服的琳达,吃了一惊,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琳达上前搂住凯茵,凯茵冷冷地把她推开。琳达激动地道:“凯茵,委屈你了。”凯茵瞪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琳达不解地道:“救你出去呀。”凯茵冷笑:“你救我出去?”琳达拉起凯茵:“我真是来救你的,你是我的表妹。”凯茵恨恨地道:“可你表哥是我的杀父仇人!”琳达不由分说拽起凯茵就往外走:“凯茵,我是我,我表哥是我表哥,你快跟我走,晚了就来不及了。”凯茵道:“我不能这样就走了,郭大叔还被关在里边。”
琳达道:“郭怀一将军被关在赤嵌城,描南实丁亲自看着他,凭我们两个肯定是救不出来他的,我们先逃走,怎么救郭大叔我们再想办法。”
12
一日傍晚,陈永华率领丐帮弟子将身负重伤的郭怀一抬进台湾高山族的一个山洞。阿甘见状忙扑上前呼道:“郭将军,郭将军!”郭怀一在陈永华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他握住陈永华的手说道:“陈参军,你和丐帮弟子冒这么大的风险把我从荷兰人手中救了出来,我该怎么感谢你呢?”陈永华道:“现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感谢的话,其实我们也没冒多大风险,描南实丁实在是太大意了,要不,一小包蒙汗药是起不到这么大的作用的。”郭怀一惭愧地道:“陈参军,这次起义失败,我真觉得对不起国姓爷呀。”陈永华安慰道:“事情都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尽可能保存实力,积蓄力量。等大陆的形势稍微好转,国姓爷就会挥师东进,我们到时候再来个里应外合,把红毛鬼一举赶出台湾!”
这时,一位丐帮弟子拉着凯茵跌跌撞撞地跑回山洞。郭怀一叫道:“凯茵!”凯茵一下子哭了,她扑向郭怀一怀中,痛苦地叫道:“郭大叔。”
13
琳达溜回揆一的房间,她刚刚解开军服的纽扣就见表哥揆一醒来了,琳达忙躲在了床下。揆一隐约觉得眼前有人,可他揉揉眼睛,眼前却什么都没有。揆一准备穿军服,却发现衣架上的军服不翼而飞,他不解地摇摇头,只好在衣柜中拿出一套西装衣服穿上,匆匆地去巡视牢房。少时,身着西穿的揆一来到牢房,却发现铁门大开,他大吃一惊,更让他恼火的是,牢房里的凯茵早就没有了踪影,而狱卒正瘫在地上呼呼大睡。揆一气恼地一把拎起狱卒吼道:“你这个醉鬼,凯茵呢?”狱卒看清了揆一,吓得酒醒了:“凯茵……凯茵被你亲自带走了呀!”揆一朝着狱卒扇了一通耳光:“蠢货,你等着接受审判吧!”说完,揆一将狱卒掼在地上,匆匆离去。
揆一急忙回到总督府,跑回自己的房间,他发现军服被散乱地扔在床上。揆一明白了这是表妹琳达干的。揆一大喊:“琳达!琳达!”他在总督府四处寻找,但总督府早已没有琳达的踪影。
台湾,热兰遮城港口,一艘鱼船停泊在码头边。琳达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递给船老大,说道:“船长先生,我没有钱,我就把这个项链给你吧。”
船老大看了看项链,然后满意地将它装进怀里,大声吩咐水手:“开船!”
鱼船缓缓离开码头,向大陆方向驶去。
14
台湾,赤嵌城牢房内,描南实丁急得来回踱步,气急败坏地嚷道:“上帝呀!郭怀一使了什么妖术?为什么我们都沉睡过去了?现在郭怀一跑了。我的上帝!卫兵!”两个卫兵闻声跑了进来,齐声道:“到!”
描南实丁命令道:“马上封锁赤嵌城,给我挨家挨户搜查,窝藏郭怀一者,格杀勿论,另外立即禀报揆一总督,说要犯郭怀一逃跑了!”
正在此时,何斌通事走进来,说道:“慢,中校先生,这事最好不要让总督知道,要不,你恐怕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吧。万一评议会追究起来,第一个上绞刑架的恐怕就是中校先生。你大概还记得郭怀一反咬一口的事情吧?恐怕揆一总督现在还记在心上呢!”
听了何斌的话,描南实丁顿时脸色苍白,他急问何斌道:“那怎么办?能瞒过去?”
何斌上前一步靠近描南实丁的耳边说:“所以这事一定要捂住,只要我们两人一口咬定,说郭怀一不肯招供,自己咬断舌头,已经死了。”
描南实丁担心地道:“万一总督要见郭怀一的尸体呢?”
何斌道:“我们找一个与郭怀一身材相仿的尸体,搞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总督能认出他是谁吗?”
描南实丁犹豫许久,才下决心道:“只好这样吧。”
15
夜,台湾高山族山寨大坪上,熊熊的篝火燃烧起来,凯茵在山民的簇拥下登上祭台。这时,一头牛被牵了过来,凯茵拔刀猛地刺向牛的脖子。一股鲜血喷涌出来,牛挣扎着奔跑了几步,终于倒在地┥稀…阿甘上前割下牛头端给凯茵,凯茵将牛头举在头顶。
山民们欢呼:“凯茵!凯茵!”
阿甘振臂高呼道:“让高山族伟大的女巫师给我们启示,让高山族伟大的女巫师讲述她的预言!”
这时,凯茵走下祭台,绕着篝火跳舞,随着鼓声节奏的加快,凯茵渐渐疯狂地跳了起来。凯茵在舞蹈中讲述预言:“伟大的卡麦托魂给他的女儿凯茵,我将代理父亲出任高山族酋长,在伟大的山神和聪明的蛇神帮助下,杀死邪恶的红毛鬼!不把他们赶走,永远也不结束战斗,永远也不结婚生子……”
高山族山民群情激奋地喊道:“凯茵,凯茵……”
郭怀一和陈永华也在人群中,振臂高呼。
在众人沉浸在欢乐和兴奋中时,陈永华慎重地对郭怀一说:“郭将军,凯茵还年轻,很多事情还要你替她把握一下。”
郭怀一道:“说起来惭愧呀,要不是我的冲动也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好在凯茵长大了,能统领山寨了,这样卡麦长老在九泉之灵也能稍稍安歇了。”
陈永华握住郭怀一的手:“我今天就要回厦门,台湾的事就拜托郭将军了。”
郭怀一激动地道:“告诉国姓爷,我郭怀一定将功补过,以死相报。”
16
这年中秋节后,厦门演武场上,人欢马叫,杀声震天,原来,马信正在训练铁人军,郑成功和将领们在高台上观看。马信向郑成功介绍道:“末将根据国姓爷的吩咐在军中招募强悍勇猛之士,现已组建成铁人军,请国姓爷观看演练。”郑成功道:“我对步兵要求是以一当十,对骑兵要求是以一当四。”马信拱手道:“是!”马信挥舞令旗,一个黑脸汉子身着一身铁人铠甲,右手持刀,左手握盾站了出来。这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杀出一匹快马。黑脸汉子手疾眼快砍翻两匹马。另外两匹马上的骑手同时用木头长枪刺中黑脸汉子的后心。马信有些气恼,他挥挥手,又一个高个子站了出来。又是四匹马杀出,四杆长枪同时刺来,高个子举刀来当,“砰”的一声,刀被震飞。高个子跃起来将一个骑兵扑倒在地。这时,其他三杆枪直抵他心口,高个子有些胆怯,他步步后退,一下子瘫倒在地上。马信又要挥手唤铁人军,郑成功站起来拦住了他:“马将军,你要把铁人军的面罩封死!”马信不解地道:“那样什么都看不见了,怎么杀敌?”郑成功道:“现在铁人军有了刀枪不入的铁甲,有了致敌于死地的本领,但他们还缺乏一颗铁胆,练兵的关键是要练胆!”马信惊奇道:“练胆?”郑成功道:“眼睛看多了,常人视生死也就有了常人的恐惧和胆怯,闭上常人的眼睛,就可以练就一颗铁胆,就可以用心去捕捉对手,用心去杀敌人!”马信听后方大悟:“末将明白。”他当即下令铁人军全军用黑布蒙上眼睛,再次举行演练!
于是,演武场上又杀声震天,蒙上眼睛的铁人军锐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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