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敏看着走进来的朱源明，感觉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整个人的气色怎么会一夜之间发生那么大的变化？现在的朱源明全身激情四射，再不像以前那样会有些沉重的感觉，她敲开办公室问道：“朱总，你事情搞定了？”
朱源明看着肖敏，笑道：“那是当然了，小场面。”
“朱总，我想问问你，你昨天怎么了，为什么感觉你好像变化很大？”
“没有吧，一直都这样啊。你给陶总他们邮件，说我马上去会议室跟他们汇报情况。”朱源明看了看手表道：“十分钟后吧，你把Rudy叫进来。”
“咚咚咚。”Rudy小声地敲着房门。
“进来”。
“朱总，您找我什么事？”
朱源明起身看着Rudy，说：“我跟你谈话的时间只有十分钟，咱们尽快抓紧吧。最近我也没有管你，也没问过你的订单，从你每周给我上报的sales report来看，你现在基本都是在吃老客户，而且单子是越做越小，全都是改做小型用户，这个无所谓对错，你跟我说下你今后的打算吧。”
“老大，我也不瞒您了，您也看到了，大客户部的人很多都走了，现在没走的基本都是等着年底拿完奖金，来年几乎也走了，我们位置低说话分量不够，陶总这次出台的薪资政策太打击我们了，我们真的不想干了，我之所以不走也是在等等看，这个制度会不会改。”
“嗯，你不用等了，这个制度陶总应该不会改了，既然你还拿着荣尊的钱，希望你站好最后一班岗，以后无论你去哪个公司，这是一种态度，做人要有责任。从私人的角度，我想告诉你如果有时间不妨花些时间看看，除了荣尊还有哪些公司或行业适合你，毕竟时间还不是很长，你现在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让你去试验，多尝试尝试对你有好处。”
“老大，你说起这个，难道你也快要离开荣尊了？”
“这个不好说，看情况吧，不过咱们争取都站好自己的最后一班岗吧。行了，你出去吧，我要准备开会了。”
会议室几个人这次围坐在一起，朱源明在白板上就考察文件上写明的主题和可能的人选给陶总他们做着介绍和分析。二十分钟下来，陶总用嘉许的目光看着朱源明道：“有些人在高压下很容易变形，朱源明你行啊，你小子越是在高压下表现得越好，这个分析很不错，大家觉得怎么样？”
李海山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如果仅从这个方面来看，王凤山肯定输了，王凤山的思维太僵化，还是传统的老一套，他对新生事物的抵抗性太强，他跟自己谈的还是以往的东西。而朱源明谈到的这个就非常具有创新性，在不同的主题方面利用什么样的多媒体，采用什么样的讲解方式，讲解的目的和方法，以及把与会人员经过几轮公司后的心理状况都考虑了进去。他接着陶总的话道：“我觉得这个不错，朱总的思路更创新，而且我觉得与其说创新，倒不如说他学会了上次陶总教给咱们的思维方式，我觉得他这次的逻辑非常缜密，这应该是个靠逻辑取胜的讲解。”
陶总点点头道：“确实，朱源明的悟性还是很强的，来，咱们看看怎么安排路线。”
摊开地图，大家安排着路线、交通方式、拜访的企业以及需要企业的哪个层级出来现身说法。肖敏根据他们的说话，不停地记录着，会议室里噼噼啪啪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响个不停。
临近中午时分，终于把各项工作全部搞定，肖敏伸了个懒腰说：“可算记完了，这也太考验我的打字速度了，我都不敢遗漏你们说的每个字，以至于根本没时间去想你们每句话的意思。”
李海山道：“嗯，肖敏你今天是最辛苦的，这个确实是实情，我们每次开会讨论的东西太多，而且大家还在反复地求证，你的水平很不错啊，前面几次做的会议记录清晰明了，省却了我这老人家很多麻烦。”
“对了，还有一个事，咱们是否花点时间研究一下？”小文提议。
“你说，小文。”陶总看着他说道。
“我记得咱们之前一直谈的一个事情就是要把专家卖给客户，现在这个时机正好，我们可以提前让专家介入，咱们照着朱源明这个分析可以看出，可以请三至五个专家来专门做讲解，我这边选取的这些双料专家，现在跟咱们客情非常好，如果公司愿意出笔费用，我负责出面协调，让这些专家这几天里全程陪同，随时解答客户的问题，这样又把专家卖出去了。让客户能够接受他们，而且还有机会拿下王鲲鹏，让他知道荣尊依然是最专业，依然是他们的首要选择。”
小文话音刚落，陶总首先鼓起掌来，“不错，不错，小文你这个建议非常好，无论多少费用，这个咱们都出，按你说的办法来。”
顺着小文的思路，朱源明道：“如果咱们决定这么玩的话，我还需要提前在客户内部吹一轮风。”
这回的肖敏可算是腾出脑子思索问题了，说道：“吹风？什么意思？跟这个事情有关系吗？”
朱源明笑道：“既然提前卖专家，那么咱们来个先入为主，文总这些专家的文章和发表的媒体杂志都在你手上吧，你一会整理出来都给我，我把它们全都散发到客户的技术部门去，让客户组织起来在临走前，好好学习一下，让他们带着问题进行考虑，在考虑过程中咱们帮他们一一破解。”
陶总看看朱源明又看看小文道：“看来我当年将文总返聘回来是对的，这两人的配合依然犀利，有点你们俩人当年的风采了。”
中午公司楼下的饭桌上，小文问朱源明：“你真搞得定？”
“放心，没问题的。”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你到底用什么方法。”
朱源明神秘地笑笑对着肖敏和小文道：“找高飞啊，我之所以会上没说，就是怕李海山知道，到时候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里面又捣鼓事。”
肖敏不太明白地说：“李总能捣鼓什么？”
“小女孩吃饭，别问那么多，反正有些事心照不宣。”接着又说，“文哥，你们一会先回公司，我去运作点事，所有的杂志是不是你都扔我车上了？”
“放心吧，何止扔上，我还在关键地方用红笔做上标记了，表面功夫做得那是相当的一流，你可以告诉客户这是荣尊技术人员为他们这个案子提前做的预习工作，挑出来这些比较有含量的，希望能够跟他们一起分享。”
肖敏说道：“我怎么觉得一个屁大点的事情，让你俩说完，就完全不一样了，显得是那么的冠冕堂皇，我不是客户听着都特别想感激你们，这要是客户听完，还不马上就下单采购了？”一句话让两人大笑不止。
离开小文和肖敏，朱源明驱车沿着三环路开到了紫竹桥人济山庄附近，等待着老齐的出现。朱源明可谓对老齐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他将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把驾驶座位放倒，躺在上面享受着午后的宁静，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人拍车门的声音。朱源明睁开眼只见一个交警非常礼貌专业地向他敬礼并说道：“请拿出您的驾照。”
朱源明赶紧起来打开车门对着交警点头哈腰，对方依然非常专业地道：“请拿出您的驾照。”
朱源明只好拿出驾照，交警看完对他说道：“此处禁止停车，再发现一次，我可就要开罚单了。”
朱源明心里乐啊，这回算捡着了，要不还得找人去铲分，嘴里应承着：“是，是，是，我这就开走。”
看着交警走远，朱源明整理下座位，准备换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又有人拍车门，朱源明抬头一看竟然是老齐，气就不打一处来，“靠，你丫怎么才出来？比平时晚了半个点啊。”
老齐边说边笑：“靠，你他妈的跟踪我，竟然知道我每天都这个时间在这出现？”
“别扯淡了，今天你丫晚了小半个点，差点害得我被交警罚分。”老齐拉开副驾驶车门，一屁股坐进去道：“那交警是我大院的哥们，正好看到丫在执勤，也看到你丫在这停车，所以就意会了他一下。”
“靠，你丫整我？”
“没有，没有，这不就是生活吗？生活到处充满着娱乐啊。看着你丫刚才那点头哈腰的劲，我就纳闷了，你丫也有怕的时候啊？”老齐边说边笑。
“大哥，那是警察啊，我可不敢惹。”
“你怎么突然在这出现？事前电话也不打一个？”
“我找你有事，需要你帮我共同跟高飞谈。”
“什么事情？”
“我打算在客户内部搞个技术学习，我这有很多资料，必须让高飞帮我弄进客户那边去。”
“这种事情，你自己就搞得定，你跟他说，他肯定帮你。”
“我告诉你齐哥，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总包商跟他有关系，高飞就不一定愿意帮我干这个事情了，他能够让客户承认这个总包商，他就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下功夫，他觉得那是没有必要。高飞我太清楚了，所以到时候我借故去卫生间，你要旁敲侧击的让他帮我。”
“妈的，你俩太复杂，我真有点晕，到时候怎么说啊？”
“你过来我教你。”老齐把耳朵凑过来，朱源明详详细细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老齐听，问道：“明白没？记住没？”
“OK，没问题。”
“齐哥，这次就全靠你了啊，你到时候就照着我说的去讲，千万别照着你理解的意思啊。”
“嗯，我就是复读机。”
朱源明斜眼打量下老齐道：“你丫这两天够幽默的哈，快给高飞电话，让他快出来，咱们先去等他。”
高飞一脸倦容地出现在咖啡厅，朱源明说：“你丫是怎么了，怎么憔悴成这样？”
“嗨！还不是为你的订单闹的，先给哥来点水。”高飞清楚这个总包的事情确实很费周折，里面很多细节都需要搞定，这几天老童催得急，又赶上快考察了，客户打算这次顺便也看看他这个总包商，好在考察总包商的人比较少，应该还可以应付，但是很多代理的牌子得尽快搞定，如果没有这些资质，什么都是扯淡。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弄政府采购的这个招牌，确实有点疲惫，看着高飞大口大口地喝水，朱源明不禁有些诧异他到底在搞些什么。放下茶杯，高飞道：“你们哥俩约我出来干吗？难得碰到朱源明这个时间约我，你奶奶的到底打算搞什么事？”
“我能搞什么事，我这不是约你出来帮忙，将咱们的事业越做越大嘛。”
“你可消停会吧，咱们有个蛋的事业，说吧，你订单需要我怎么帮你？”
“我这有些材料，你帮我在客户内部分发一下呗。”
“什么材料？”
“无非就是他们关心的一些技术文档，你找找人帮我在客户内部组织个学习呗。”
“现在做这个有用吗？我听说客户那边都要技术考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