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妮原本打算回一趟家的念头被彻底打消了,她想,北京那么大,就算是回北京,也不一定能跟爸妈碰上面。她躲着父母实际上是在逃避一个词汇:“情妇”。
“情妇”这个词的含义是相当复杂的。有人说一提“情妇”就会想到那个著名的拿破伦的情妇约瑟芬,名人的情妇会被普通人接爱,普通人的情妇却不被普通人接受。
她是那么美,纤巧的脸颊,浅栗色的头发,腰肢纤纤柔柔,乳房圆润芳香,她就像一朵盛放的大牡丹,已经美到了花期的顶点。有的女人,在她十五岁的是时候,就已达到了美的顶峰,而有的女人,则在三十岁以后才开始绽放,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美才逐渐达到顶峰。梅兰妮属于“活在后面”的那种女人。
机场的玻璃通道依然擦得锃亮,梅兰妮随石天意走在这个通道里,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回想上一次走进这个通道,就在几个月前,那时她还是一个人,现在却有人结伴而行。
玻璃中映出一双人影,他俩同时看到那影子,石天意有些自嘲地说:“呵呵,你瞧那影子,有点像漫画哦!”
“漫画”中女人细高苗条,男人个子矮一些。梅兰妮有些撒娇地挽着石天意的胳膊,说:“你才知道呀!”
石天意拍拍梅兰妮的手背说:“好了好了,做人要低调。漂亮又不能当饭吃。”
“讨厌!”梅兰妮把手从石天意的胳膊肘里抽出来。
飞机的行李架上堆满了行李。他们两个随身行李并不多,梅兰妮只是随手往包里塞了几条裙子,她是那种讨厌带很多东西上路的人。“带张信用卡,什么都解决了。”
金钱使生活变得简捷和高级起来。这是石天意带给她意识上的变化。他俩很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文雅、从容,不像那些第一次去北京的广东人那样咋咋呼呼,为了抢行李架争先恐后往前冲。
飞机在慢慢爬升,梅兰妮依偎在石天意身旁,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宁静。她终于明白自己所要的“幸福”就是这种“宁静的感觉”。她想起在药研所工作的那段灰暗的日子,男友为她自杀,老光棍不断对她进行性骚扰,说什么“放荡女人,什么人都可以搞一下”,“别假装正经了,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过几天就要被搞一下的,不然就混身上下不舒服。”
她终于脱离了那个环境,过上了从容富裕的生活,不必再为柴米油盐发愁,也必再为求职、考职称、买房子之类大事小情伤脑筋,她过着要什么有什么、被人宠爱、被人捧在手掌心的日子,梅兰妮仔细想想,在石天意身边的生活,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天意,我好幸福啊。”
“嗯。”
“我爱你!”
“小点声,不要被别人听到。”
“怕什么?我要站起来,向全世界宣布我们的爱。”
说着,她就解开安全带装出要站起来大喊的样子,石天意慌忙按住她说:“哎哎!你这疯丫头,快坐好了,待会儿别人以为你要劫机呢!”
梅兰妮把头靠在石天意肩上,滚来滚去,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