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们依旧如往常一样,进入林中摘取可以食用的果实。
所有男性轮流外出,今天轮到我和贾叔两人。经过一个多月对周边环境的熟悉,我们已经基本摸清了我们营地周围的环境,包括附近椰树、芭蕉树、槟郎树的分布情况。
这里要说一下,现在这岛上的所有资源都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我们不能无节制得去挥霍浪费。说白了就是要可持续发展,无论是植物还是野生动物(除了野牛,我们后来又在岛上发现了一些野山羊),都不能过度消耗。只有尽量保持岛上的生物循环,才能在这里长久存活下去。
我们照着老路子朝之前经常采摘芭蕉的一处林子走去(最初我食用这些芭蕉还总拉肚子,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后,可能是身体渐渐适应了这种食物,不良症状便也消失了),我和贾叔一边聊天一边摘取一些成熟的芭蕉。
我在一棵芭蕉树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倒不是是说这东西本身奇怪,而是这东西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奇怪------这是一个彩色的塑料瓶,瓶底已经烂了。
我们从行李箱中取出的容器,无论是瓷质、金属质、还是塑料的,我都一清二楚,因为它们的数量实在有限,这个瓶子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贾叔看过后皱着眉说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按理说,当我得知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时,应该高兴才对,但我惊讶得发现自己不但没有高兴,反而警惕起来。事后想想,这可能和我这一个多月的高强度“野外作业”有关系,这段时间让我的防备心增加了。
在这样一处没有法律约束,人迹罕至的地方,任何陌生的人和事都是危险的。
我和贾叔仔细看了看这瓶子,这瓶子以前可能是某种饮料的容器,标签已经都被撕掉了,具体是什么饮料无从得知。我们迅速摘了些芭蕉,接着返回营地。
路上我和贾叔的警惕性都提高了许多,总感觉林子里有人在盯着我们看。
回到营地后,我们将这事跟林海说了,林海皱着眉说这可不是小事,如果这岛上还有其他人的话,不管对方是友是敌,数量是多是少,都要把他们找出来。
当天下午,我、林海、贾叔、王新、古月、裘胖子六个人便拿上刀,朝我和贾叔之前采摘芭蕉的地方走去。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把岛屿的西部、北部和东部三面基本探查完毕,唯独岛屿南部还没有去过。
原因有两点,首先是我们生活所必须的物资已经全部有了来源,食物和水源都有了保证,没有必要再去岛屿南部寻找,其次,之前我们在高峰上观察过,岛屿南部的林子过于茂密,不利行走穿梭。
但是,即使再难走的路,我们这次也必须走一趟了。
我们之前采摘芭蕉的地方便是我们探查过最靠南的一个地段,再往南将进入密林,这瓶子是在这里发现的,那么“另外的人”很有可能是在岛屿南部。
这南部的林子地面湿气极重,蚊虫比其他地方要多不少,我们事先准备了椰子油(我们已经学会了从椰子中提取椰子油),涂抹在身上裸露在外的部位,踩着地上的湿木杂草深一脚浅一脚朝林子南部探去。
依照我们之前的习惯,每进入一片未踏足的林地,便要在这林子中开辟出一条便于行走的路径,所以我们所过之处必然会将身边可以砍动的矮木、花草清除一番。这样虽然费些力气,但为了今后的方便也是值得的。
我们在这林子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半天,砍得手都发软了,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人活动过的迹象,我们不禁开始怀疑这瓶子有可能是很久之前被人遗弃在这里的,那些人也许以前来过这里,但是早就离开这岛屿了。
但猜测归猜测,我们必须将整个南部林子以及海边完全探查一遍才能放心。不过这南部林地茂密,且湿气极重,想完全探查一遍并非一朝一夕之事,看来我们接下来的这些日子,日常工作会多出一份“探查岛屿南部”的任务。
我们一直排查到黄昏之时,才决定返回,返回的路程就要顺利许多,我们踩着之前开辟过的道路往后走,心中惦念着营地中的篝火以及烤架上的海鸟肉。
正走着,我突然听到附近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有动物在林子里穿梭,同一时间古月大喊一声:“看那里!”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有一片草地在动,似乎有东西隐藏在里边。
林海“唰”地把刀拔了出来,我们几个也纷纷拿起了武器。
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草地那里,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有东西在迅速接近我的后脑勺,我刚想回头看,就感觉自己脑后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我感觉自己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物变成了黑色,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