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瑞奇侠传
5133400000031

第31章 蕞尔番邦狼子心

毕樯摇头道:“既是宝贝,怎可轻易与你观看。此事万万不可。”

万大可道:“若我猜的不错,天蚕索是被王杰的天瑞所断,纵观天下,神兵无出天瑞之右者,不知我猜的对是不对?”

“是有怎样?青峰崖不比平安岛,在紫柏四怪面前想要把王杰如前几日一般掳走恐是难于登天。”

紫柏四怪何等本事,万大可岂有不知之理。毕樯所说,皆非妄言,但万大可好似胸有成竹,不紧不慢地说道:“天瑞乃神兵利器,天下兵器无出其右。今日我等带来宝物,可与天瑞一比高下。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斗宝会再现奇宝,岂不是美事一桩。”

毕樯听万大可提及宝贝,顿时心痒难忍,忙道:“那好哇,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到底好在哪里?”

紫柏四怪中以山间云心机稍重,张口道:“且慢,万掌门此来恐非只是让我等四怪见识一下宝贝这么简单吧。有何事尽管说在当面,不必藏头露尾。”

万大可眼珠一转,道:“既然山兄如此说,万某自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万某此来,最主要的是有一天大的富贵送与四位仁兄。”万大可看了一眼紫柏四怪,见四人无一所动,继续道:“我先来给诸位介绍一下。”说着用手指了指千奏一郎身旁的一位年轻人道:“这位是欧阳永福,是日本国师羽田纠夫的小师弟,也就是丰臣秀次将军的小师叔。此次前来紫柏山,是想请四位盖世奇人出山相助。当今大明万历皇帝昏庸无道,清算功臣首辅张居正,沉湎酒色,纵欲怠政,不出宫门,不理朝政,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实为昏君之首,桀纣暴虐,亦未出其右。大日本天皇英明神武,励精图治,如今日本兵强马壮,国富民强。终有一日,当逐鹿中原,问鼎天下。四位乃武林翘楚,登高一呼,自有无数武林人士相应,到那时,四位自是开国功臣,当可封疆裂土,位极人臣。这里有四颗夜明珠,乃是丰臣秀次将军的一点心意,还请四位笑纳。”

欧阳永福从怀中取出一只布袋,从袋中取出四颗珠子,但见珠子有鸡卵大小,光华夺目,一见便知绝非凡品,一颗便已价值连城,四颗一样大小,更是难得,堪称无价,任谁见了都要多看上几眼。欧阳永福上前数步,欲把夜明珠呈与紫柏四怪。

毕樯见此宝贝,心中发痒。看了又看,目光不离夜明珠道:“当真是好宝贝。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可惜、可惜……我等四怪无福消受!”

山间云未等万大可开口,接口道:“紫柏四怪在江湖上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行事疯傻乖张。但民族大义面前却绝不含糊半分。倭国蕞尔小邦,多生蛮昧,不思造福苍生,意欲不臣,开启战端,亿万民众陷于水火,生灵涂炭,多心不义必自毙,最终绝无胜算。万掌门一代宗师,雄霸一方。岂可摇尾献媚,学那石敬瑭、秦桧之流,卑躬屈膝,毫无民族气节可言。名为汉族,实为汉贼。坐那遗臭万年的汉奸,岂是大好中华儿女所为。万掌门可要三思哪。”

本来是万大可劝紫柏四怪,不料却变成山间云规劝万大可回头是岸。万大可脸色由红转紫,强压怒火,笑了笑道:“自古天下有德者居之,你我应顺天应人,切莫螳臂当车,最终一无所得。”

一边王杰按捺不住道:“夫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太甲曰:‘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谓也。万掌门如若一意孤行,到得最后,恐会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王杰转身对欧阳永福道:“这位欧阳兄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明教风云二使欧阳清风、欧阳流云乃是先祖,不知对否?”

欧阳永福不由一愣,王杰年纪轻轻竟能识得自己身份来历。欧阳永福没有直接回答王杰的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王杰见自己所言非虚,继续道:“当初风云二使与本朝太祖同为明教教众。后因争夺天下失利,隐遁海外。有生之年不曾有损中华。谁料几百年后,子孙门人竟如此不肖,意图犯我中华。可叹风云二使英武一世,后辈却逆天而行,二使一世清誉,自此折损殆尽。你我同为汉人,切莫屈膝倭邦,做一个受人唾骂的汉奸,莫说对不起祖宗,就是自己也对不起。中华大好儿男,自当坦然立于世上,无愧做人的良心。”

王杰一番言语,掷地有声。山间云不由拍手称好。

欧阳永福虽比千奏一郎年纪小,是师弟。但是千奏一郎胸无城府,而欧阳永福少年老成稳重。遇事均为欧阳永福马首是瞻。此次来中原,因丰臣秀次有事,脱离不开。秀次遂委派欧阳永杰福代表自己,全权处理来华事务。欧阳永福汉语传自父母,较为纯正,不似千奏一郎等人那般生硬拗口。静静听王杰说完,不急不忙的道:“朱氏天下传自明教,来路本不光明正大,教内兄弟多有不忿。朱元璋篡得天下之后,禁止明教,屠戮教众,妄图堵住悠悠众口。后来,朱元璋励精图治,天下苍生得以休养生息。于国于民,朱元璋也算是一位好皇帝。如今万历皇帝却昏庸无道,贪图酒色,致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这样的狗皇帝当以有德者代之。现如今日本天皇有才有德,在太白丰臣秀吉的辅佐之下,物富民丰,终有一日,可取万历以代之。自古物竞天择,天下唯有才德者居之,汉夷之分当是庸人自扰。当今幽燕之地,古时亦非汉地。地无汉夷之分,为何人又要分什么汉夷呢?”欧阳永福虽久居倭地,但是说起汉语却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王杰道:“天下当有德者居之,此话不假。然倭人自本朝初立之时便袭扰东南沿海,烧杀抢掠,坏事做绝。幸得戚继光、俞大猷二位将军在朝廷和民众的支持下,历经数载艰苦卓绝的战争,终于肃清沿海倭患。如今丰臣秀吉萌生野心,意图染指中原。与之相较,倭患虽甚,终究纤芥之疾。丰臣秀吉狼子野心,才是我中华心头巨患。虎入羊群,焉有安然相处之道。倭番野心,远飞蒙元可比。元朝铁骑,剽悍无匹,不足百年,便退居漠北。与之相较,孰优孰劣,兄台自知。前车之鉴,去犹未远。望诸位好自为之。”

王杰一番话铿锵有力,落地有声。四怪点头称是。毕樯道:“王杰,好孩子。你说的正是我等所想,但是我等愚傻,不知从何说起。只有一件事着实可惜……”毕樯顿了顿。继续道:“只可惜夜明珠奇珍不能为我所有了,你等倭寇拥此宝物,当真是明珠暗投了。”毕樯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欧阳永福闻言,面露怒色,道:“如此说来,诸位是要与我日本为敌了”

山间云道:“此言差矣。”众人闻听此言不禁一愣,欧阳永福心中暗喜,事情或有转机。山间云见大家如此,继续道:“既然明教风云二使是你先祖,你骨子里留的就应该是汉人的鲜血,自不该以日本人自居,应该说我中华而不是我日本。”

欧阳永福生长于日本,汉人在其心目中早已没有位置。但山间云如此一说,却又无法反驳,不由恼羞成怒道:“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