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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5精神折磨

空空很清楚南宫夜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同样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名门之后,家族的掌舵人。

自己是一名孤女,一无所有。

他的家族不会让她做正房,可是空空亦不会做小妾,他们的身份就像天上的繁星跟地上的沙砾。这是空空拒绝南宫夜的话,后来,南宫夜把这句话又还给空空。

他说:你说我们不合适,那你跟他就合适吗?你说你不会是我的唯一,你又如何能保证你会是他的唯一?你拒绝我,仅仅只是因为你不爱我。

他说:如果你愿意做朋友,我们就做朋友,做一辈子的朋友。只要你需要我,不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如果他违背诺言,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南宫夜最终也说到做到,跟空空成了一辈子的知己。至于那个人,最终也做到自己的承诺,至死不渝的爱空空一人。

当然,这些是后话。

第二天,南宫夜就带着空空去都主府拜访。空空还是那身男装。

风俊杰听说锦绣绸缎庄的三公子拜访,也不敢怠慢,急急的接出来。

“三公子,里面请。”

南宫夜谦虚的一还礼,介绍空空:“这是我的朋友,听说都主府有人得了眼疾,便过来探望。”

风俊杰看了一眼空空,这个男人个子不高,长的清秀,既然跟南宫夜一起来,看在三公子的份上也不能怠慢。

“里面请。”

风俊杰带几位进了院子,才说得了眼疾得是几个侍卫,至于原因他没有说。

“三公子,您配着都主大人叙旧,我去看看几位兄弟。虽说是侍卫,可是总是不好也耽误府上的事。”空空一抱拳,跟南宫夜得眼神瞬间交流。

“也好,你尽力帮帮他们,都主,咱们进去聊。”南宫夜这么一说倒是让风俊杰不好意思推辞。他点点头,跟南宫夜进去喝茶。

一个下人带着空空去侍卫的房间。侍卫们统一住在偏院,听说有人来给自己看眼睛都很激动。因为之前来的几个大夫都说没法治,要是真治不好,他们就得离开都主府了,府上可不养闲人的。

空空简单检查了他们的眼睛,然后给他们涂上消炎明目的药,然后用布条蒙住眼睛,告诉他们不出七日便好。

其实他们的眼睛只是暂时失明,即使不管,过几天也会好的。

侍卫们听说过几天就好,个个高兴的摩拳擦掌。

空空让他们多注意休息,便走出来,领路的下人等得不耐烦已经先走了。空空微微一笑,自己就是故意耗时间,让那领路的先走。这样,她才有机会观察都主府。

从侍卫的偏院出来,空空边走边在脑子里画出清晰的地图,什么地方可能有机关,什么地方可以藏宝贝,空空都在心中默默记下。

转着转着,来到一个有水池的院子。水池里之前应该是种的荷花,现在只剩下干枯的枝干。一个女人静静的站在池边望着池水发呆。

“请问…”

空空刚出声,那个女人就转过身来,一张五官清秀的小脸,略微带着病态。孱弱的身子在寒风里显得那么孤单。她灵动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空空,片刻她才说道:“姑娘是谁?”

空空一惊。仔细看才发现她的眼睛一直望着一个方向。这么美丽的女人居然不能视物。

一般人看人,都是从视觉上判断一个人的性别。就比方说衣服,打眼一看穿的男装还是女装。好,穿男装的自然是男的,反之,就是女的。

然后才看这个人的长相如何,身材如何,声音如何。

可是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她只有从声音上来判断男女,听的多了自然就更加有经验。

所以,空空一出声,她就听出来是位姑娘。

“姑娘真是好听力,空空女扮男装,你可是第一个认出我的。”空空微笑着,对眼前的人很有好感。她当然不知道南宫夜也是一眼就认出她是女人来的。

那个女人自嘲的一笑,说道:“那我可有给你带来不便?”

“不妨,这里只有你我。”空空走到那女人身边。

“你扶我到那边坐坐吧,我们真是投缘。”

空空扶着她到走廊的旁边坐下。

“空空姑娘,你可以叫我宛如。”

“好,你是都主的家眷吗?”空空坐在她的身边。

家眷?听到这两个字,宛如不禁一阵冷笑道:“我已经没有资格啦!”

“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事情过去好久了,一直没人陪我说话,我就是想说也没人听。”宛如有些凄惨的一笑,继续说:“我的故事很长,你愿意听吗?”

“我当然愿意听,可是我的时间恐怕不多,我是来做客的很快就要离开了。”

宛如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只簪子递给空空:“这个你帮我收着,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他。”

“有什么话要我告诉他吗?”空空看着这个簪子,很普通,貌似街上到处都在卖,那个人能认出来吗?

“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他,就告诉他。‘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宛如刚说着,就听到有人疾步走过来。

“见过夫人,空空公子,三公子等着空空公子回去。”一个年轻的侍卫轻轻抱拳。

宛如点点头道:“今天能遇到空空公子真是有缘,希望他日空空公子可以遇到有缘人。”

空空点点头,对着宛如一抱拳,跟着侍卫离开。

空空明白宛如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她希望有一天空空可以遇到她的那个他。

来到前厅,空空简单说了那几个侍卫的伤没有大碍,关于宛如她只字未提。她听到侍卫称呼宛如为夫人。

南宫夜也没有多留,寒暄几句就带着空空回去了。

在南宫夜的地方,空空画出都主府的地图,跟南宫夜猜测藏宝图最有可能藏哪?

然后把图一式两份,空空带回去一份,总要给刀疤有个交代。

刀疤见到地图,也很佩服空空。她看着时而冷漠时而刁钻,可是遇到问题她总能沉淀下来冷静的面对,客观的分析。

就是这女人太过神秘,分不清正邪。不然拉拢到自己这边倒是不错的人才。

刀疤也指出几处有可能藏宝的地方,居然跟南宫夜指的一模一样。难道他们家中都有如此隐蔽的地方?

南宫夜勉强说的过去,刀疤呢,他一个江湖人怎么一眼就能看出藏宝地?答案只有一个,他经常偷!

不幸的刀疤又被空空规划到小偷一类去了。

接下来是怎么动手,这个问题不需要跟刀疤讨论。

空空对刀疤说:“地图弄到了,我是不是算立功了?至于怎么偷是你的事了。”

刀疤点点头,他本来就没打算让空空去偷。

空空幸福了,天天除了逛街就是去找南宫夜喝茶,再不然就是在房间睡觉。这些都是报告给刀疤听的,具体她都做了些什么,恐怕只有她跟南宫夜清楚。

自从狐仙来闹过一次,风俊杰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被噩梦吓醒。更有甚者,狐仙说还要来,这句话也是无形的压力,压的风俊杰瘦了好几斤,胡子都快嘎巴了。

一气之下,刮了胡子,人反而看着年轻了。

这天,风俊杰吃饭,发现米饭里面有纸条,上写:地图给我。吓得他把仆人都轰出去,饭也没吃成。

第二天。刚睡醒,他发现他的枕头旁放着纸条:地图给我。

第三天。他刚到书房,就在书房的门上看到纸条:地图给我。

狐仙简直幽灵附体一般,无处不在,风俊杰几乎发狂。不管他怎么增加护卫,日防夜防,还是可以看到狐仙的纸条。

一连七天。风俊杰整个人瘦的几乎脱像了,精神也恍恍惚惚。他甚至祈祷狐仙你要来就来吧,别折磨我了。

南宫夜也笑空空这精神战术太恐怖,辛亏没使在自己身上。刀疤的人则汇报说风俊杰被鬼上身了,精神越来越不正常了。

终于到了动手的这一天。

今天又是个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晚。突然的光亮划破夜空,就如上次狐仙显灵一般,一道耀眼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都主府又在顷刻间暗下去。

侍卫们虽然有心里准备还是乱做一团。风俊杰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你终究是来了。

像收到信号一般,两班人马同时出动。

他们之前确定的几个藏宝地同时被人打开,风俊杰搬着椅子坐在院子里。

反正他什么也做不了,索性看着狐仙如何寻宝岂不乐哉。

那几个假的藏宝地全部空空如也,风俊杰面无表情的坐在院子里。

突然,一道彩虹飞向东南。风俊杰的手扶在椅背上,额头渐渐冒出冷汗。他不能动,一动就等于告诉狐仙藏宝图的位置。他赌,狐仙并不知道藏宝图到底在哪里。

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宛如的院子里,脑海中突然出现宛如站在池边发呆的一幕,难道……在水池里?不会吧……她没带铲子。

屋里的女人好像听到声音,摸索着站到门口。

“是谁?”平淡的声音那么熟悉。

空空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她感觉到有人在她面前就伸出双手去摸索。

空空转过身,把后背给她,一摸,惊呼了一声:“狐仙!”

前几天就听侍卫们讲述了狐仙显灵的神奇,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怕。

她后退一步,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空空迈步走进去,这间女人的闺房比平常简单好多,似乎宛如并不住在这里,而是定时过来看看。

墙上画着一副美人图。画上的女人坐在石凳上,右手拿着蒲扇,淡紫色的衣裙拖到地上,头上还插着一支簪子。

女人浅笑莹莹,画的栩栩如生。

等等,那只簪子!跟宛如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空空走过去摸了摸,画纸比一般的要厚!嘴角微微一笑,众里寻他千百度…

空空收起画,从门口走的时候,经过宛如。

宛如呢喃的说:“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受到惩罚,永远都看不到他,你就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