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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分开的日子

沈煜还是在最后的时刻赶上了最后一班去A市的火车,霍琦墨站在车站处,看着火车渐行渐远。高亮与吴江上前叫她一起回去,才发现霍琦墨只是看着远方,流泪。吴江递出纸巾给霍琦墨安慰道:“沈煜,也不希望看见你难过。”高亮也附议道:“没事,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在A大重逢的。”霍琦墨看着远方,擦去眼泪,淡淡一笑,心里默念:沈煜,等我。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会走下去。

高亮和吴江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由念叨:“沈煜和琦墨真可怜,明明可以一起去上A大,结果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哎……”吴江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走在远处的霍琦墨削弱的背影,“或许这也是对霍琦墨和沈煜的考验吧,也许经此之后,关系更胜从前。”高亮笑道:“没想到没谈过恋爱的你,居然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吴江笑了笑,不回应。回到家里的霍琦墨,收拾好书籍,去了爷爷家。爷爷今天的气色有些好转,霍琦墨和爷爷在院子里闲谈。

不知怎么了,爷爷突然注意到霍琦墨红红的眼睛,以为霍琦墨又哭了。爷爷抚上霍琦墨的手,轻拍着,霍琦墨朝爷爷笑了笑,煞是好看。爷爷也轻笑,霍琦墨拿出书,解释道:“爷爷,这本笔记是我以前写的,偶尔发现,里面都是写你的那些回忆。现在我给你念念,好吗?”爷爷点点头,霍琦墨缓缓念道:“今天,爸爸把我带到爷爷家,爷爷是个很怪的老头,见了我也不说话,只是嗯嗯而已。

我想也许怪老头不会说话,是个哑巴。”爷爷只是淡淡笑着,认真听着,完全不见平时的严肃模样。霍琦墨继续念道:“不小心跟其他人一起玩,结果把脚扎破了,很疼,但是不敢回家。因为出门前我把爷爷最喜欢的花草给砸了,看来今晚要露宿街头了。突然出现一个人,认出了我,靠近看我才知道那人是爷爷。

想跑已经晚了,只好乖乖跟爷爷回去了,爷爷带我去了医院包扎伤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上药的时候很疼。爷爷只是冷冷看着,不说话。我害怕地不敢叫了,也不敢哭,只剩下抽泣。回去的路上,看见卖面包的,虽然很想吃还是装作不屑的样子。晚上回到爷爷奶奶家里,却意外发现面包,感激地谢了爷爷。”

翻到最后一页时,当时这样描述:“当初出于好奇跟爷爷学习下棋,没想到下棋居然这么枯燥无味,以后都不想再下棋了。真是讨厌,爷爷真是讨厌,居然老是赢我,还老是说什么战场无父子,何况爷孙?早晚有一天,我可以轻而易举打败爷爷。到时候我一定天天跟爷爷说这句话,想想就觉得很爽啊!晚上和爷爷下棋,不知是不是老天听见我的祈祷,居然第一次赢了爷爷。看着爷爷吃瘪的样子,很是得意。”

霍琦墨仿佛明白什么,试探问道:“爷爷,你是不是曾经看过这本日记?”爷爷眨眨眼睛,表示默认。霍琦墨恍然大悟:“那么后来的第一次赢你,根本就是爷爷故意放水!”爷爷笑道:“你……想赢……一次,就让……你……开心一次。”霍琦墨靠在爷爷肩膀,有些感动,“爷爷,如果当初要不是你让我赢那一次,那么可能我不会后来把象棋学得那么好。”爷爷抚上她的头发,笑眯眯:“你……本来……就聪明。”

霍琦墨笑道:“我一直很好奇,爸妈都比较低调,为什么我却那么高傲,原来是因为爷爷的缘故。”爷爷笑得很开心,这时,霍爸霍妈奶奶过来了,安排爷爷开始吃饭,霍琦墨替爷爷夹好菜,小心翼翼地剔掉鱼刺,骨头。奶奶欣慰道:“老头子,你看,还是琦墨最了解你。为了琦墨,你也要尽快好起来。”爷爷只是看着霍琦墨,有些老泪纵横,自从生病之后,爷爷特别容易流泪。吃完饭,霍琦墨还是坚持自己推着爷爷去散散步。

爸妈拗不过霍琦墨,只得同意。霍琦墨和爷爷奶奶离开后,小彦还是忍不住劝道:“老爸,老妈,你们应该劝劝老姐,她现在除了照顾爷爷,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老爸停下筷子,看向小彦,“你以为我们没有劝过吗?可是你姐姐的脾气你也知道,一旦认准了,一条道走到底。”小彦无奈道:“现在就这样一直在家里照顾爷爷吗?那么万一爷爷一直不好,老姐一辈子就毁了。而且爷爷现在还不知道老姐退了A大的邀请书,要是知道估计会很生气。”

妈妈立即出言训诫:“小彦,这件事不能让你爷爷知道,你姐姐是你爷爷全部希望。如果你让爷爷知道,你姐姐退学的事,他估计会崩溃。现在好不容易爷爷的身体开始有起色,不能功亏一篑。”小彦心疼道:“可是老姐怎么办?老姐的才能不该被埋没,老姐应该去更好的地方去发展,而不是被束缚在家。”霍爸安慰道:“我们知道你和你姐姐感情很深,很是心疼她,但是别忘了,琦墨和爷爷感情也很深。在你姐姐心里,亲人重于一切,没有什么学业可以与亲情相提并论。”

小彦听了爸爸的话,好像明白了老姐这么做的原因。站在广场上,霍琦墨不经意间想起和沈煜在一起看流星的那天。其实,那天她许的愿望很简单——希望沈煜这一辈子都可以幸福,就算将来她不在了,沈煜还是可以获得幸福。和沈煜分开已经将近两个星期了,沈煜时常给她打电话,但是她从没接过,总是小彦告知霍琦墨。不是不想听见沈煜的消息,而是她怕自己忍不住哭了。A大不是一般的学府,在里面,优秀的人很多,霍琦墨只是希望沈煜可以把时间多花在医学上。

虽然霍琦墨总是不借沈煜的电话,沈煜却依旧一天一个电话,直到有天妈妈生疑,奇怪为什么老是有人往家里打电话。为了不让妈妈知道,霍琦墨第一次主动给沈煜打了一个电话,沈煜的电话号码已经烂熟于心。到了A大的第一天,沈煜就告知小彦自己的手机号码,希望小彦告知霍琦墨。

当电话打通的那一刻,霍琦墨时紧张而激动的,还未开口,传来陌生的男生声音:“我说你们这些女生就不要打来了,沈煜已经有对象了。烦不烦啊!女生不知道矜持点吗?”不待她说话,就直接撂了电话。霍琦墨生平第一次被人挂电话,愣愣看着电话,发呆。沈煜洗完澡,穿了一身休闲装,擦着头发走出来,室友嘀咕道:“老大,你魅力真大,才几周啊,就这么多女生天天给你打电话表白。这不,我刚才接了一个还是用座机打过来的?”

沈煜急忙拿回手机,翻查电话记录,果然是霍琦墨,嘴角微扬,打了过去。电话这边的霍琦墨正犹豫要不要再给沈煜打一个电话,谁知沈煜来电了。接通电话,彼此都习惯性不说话,几乎同时,俩个人一起出声:“你……”沈煜走出寝室,淡淡开口:“刚才在洗澡,所以室友替我接了电话。”霍琦墨抱着怀里的龙猫,简单嗯了一声。沈煜问道:“爷爷,好些了吗?”她嗯了一声,沈煜看着皎洁的月光,“墨墨,今晚的月亮很漂亮,和那次跟你看流星一样漂亮。”

霍琦墨依旧嗯了一声,沈煜一只手随意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拿着电话,斜倚着墙:“墨墨,我很想你,你想我吗?”霍琦墨顿了顿,才回道:“沈煜,我也很想你,每天都会想。”沈煜失笑:“那你一定没有我多,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你的笑,想你的眼睛,想你的一切。”霍琦墨走到窗边,看着月光,淡淡道:“A大的生活看来并没有我想的那么苦,最起码你还有时间对付那些追求者。”

沈煜笑得很开心,反问道:“墨墨,你这是吃醋了吗?”霍琦墨撇撇嘴:“吃醋没什么不好,很有利于身体健康。”沈煜笑笑,不回答,继而道:“这几天注意查收包裹,我给你寄去一些法学院今年的书籍,其中还有一位老师托我给你寄去的东西。”霍琦墨觉得自己有点小气,A大现在正是军训时期,白天军训,晚上上课,沈煜已经很辛苦了。还帮自己找法学院的书,自己还小气地跟他计较追求者的事,实在不该。

霍琦墨又不好意思道歉,便问道:“那位老师是谁?在A大我并不认识什么老师。”沈煜解释道:“那天去给你寄快递时,无意间遇见的,不过那位女老师对你好像颇多微词。和她交谈之后,才知道她是法学院的院长——HK老师,看得出来,老师对你寄予厚望。”霍琦墨猛然想起HK老师不就是那天面试自己的戾气尽显的那位女老师,有些吃惊。

又聊一会,挂了电话后,室友问道:“老大,那人谁啊?值得你亲自打过去。”沈煜淡淡道:“是我女朋友。”一石激起千层浪,室友们纷纷惊讶道:“老大,你有女朋友啊?”沈煜不置可否,笑笑。室友想再打探什么消息,沈煜一律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