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行
打了多半年工,竟没有讨到工钱,连回家的车票钱也凑不齐了。寒风夹杂着雪花直往脖子里灌,我们几个人把头缩在破烂的棉袄里,在省城的大街上鬼魂一样游荡着。
街道两旁高楼林立,望一望,像要冲你倒下来。二狗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咱们可以坐上小车回家了!
我摸了一下二狗的脑门,你没有发烧吧?
二狗把我的手推开,径直向一处金碧辉煌的大门走去。
当二狗从那大门里出来时,一副得意忘形的神态。二狗打了一个响指:搞定!
果不其然,没有多大功夫,就有一辆小面包车嘎的一声停在我们身旁。车上下来几个人,问,哪个是二狗?
二狗挺胸昂头,大义凛然状:我就是。
不由分说,那几个人连拉带拽地把我们塞进车里,随后,面包车就风驰电掣地飞了起来。
正在我们尽情享受小车的舒适和温暖的时候,面包车嘎的一声停下了,那几个人又不由分说把我们拽下车来,凶神恶煞地吼:记好了,以后不准再去信访局上访,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尽管被那些人踹了两脚,但我们全都乐开了花:因为,我们已经稳稳地站在我们村口的那条大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