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故意找了一张只有一个空位的桌子坐下,哪知她还未落座,旁边的一位男士,笑意盈盈地说道:“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坐了。”
跟在身后的吕一帆不由分说就把向晚拖到了旁边的桌子旁,人多碍眼,向晚只得随着吕一帆坐下。菜色陆陆续续地上来,中途上了个“孜然铁板牛肉”,向晚见到心下大喜。还没有伸出手去夹菜,却见吕一帆早已把这菜夹到了她盘中。
向晚手中的筷子微颤,却是一瞬而过。
许久,向晚都不去动吕一帆给她夹的菜,不亦乐乎地吃着自己的饭菜。吕一帆像是吃透了向晚的心思,不厌其烦地往她碗里夹。抬手之间,就成了一座小山。
向晚知道这种情况如果自己再不领情,定会招得满桌人的非议,只好闷声不响地“削减小山”。
见此情景的吕一帆,饭吃得啧啧作响。向晚瞅准吕一帆盛饭的空档,放下碗筷飞奔向自己的房间。正在盛饭的吕一帆知道向晚是刻意为之,不好当众与她纠缠,只得任凭她离去,闷闷不乐地吃着自己的饭菜。
饭终回到房间后,吕一帆拼命地拨打向晚的电话,始终是在通话中的状态。抛开电话,吕一帆仰面躺在床上,心中却是酸楚无比。
晚晚,你何时才能领会我的心意?若不领会我的深意,我又该拿你如何是好?左思右想之时,不由得烦意缠绵,便起身出门。
哪知向晚也正好开门出来,兴奋得吕一帆不避嫌地赶紧倾身向前,反应极其迅速的向晚闪身进屋,竭尽全力地欲合上房门。
谁知道房门没有合上,只听得耳边传来阵阵吃痛的声音。
向晚心惊胆战地脱开手来,门被吕一帆狠狠地撩开,吓得向晚立在门边的墙上大气都不敢出。门被吕一帆狠狠地关上,他面白气弱地进了向晚房间,也不搭理她,坐在椅子上顽固地盯着缓着神的向晚。
向晚并不与他对视,她目光落在吕一帆被夹的左手五指上,禁不住背脊发凉,四个拇指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正常之处,有的地方甚至已僵痕高涨。
吕一帆苦笑着说:“你就厌恶我到这种地步?你看你把我的手夹得都不成形了,明天我有何颜面见人?”
此时的向晚其实还是未缓过神来,她虽没有吓得嘤嘤泣语,然这无泣之声却是让她气噎喉堵,利害之处自不用说。
看到她的样子,吕一帆心中却是悲喜交集。他用另外完好的右手一把扯了她过来,使出全力压住向晚对抗的情绪,让她安分守己地坐在床上。
半晌之后,向晚心里宽慰了许多,才缓缓说道:“和我纠缠,你不是自讨苦吃吗?”
轻叹了气,又说道:“这样子下去,你不好,我也难受……”
话说到这里,忙咽住,自悔是说得过头了,不觉低下头来。
吕一帆听到她话里的稠密度,心中自是大喜,再瞧向晚怯怯的模样,越觉心中喜悦,将疼痛早已抛至九宵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