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声者正是许久不在向晚面前露面的符明尧。
窗外斑斓的阳光透进来,轻咬着向晚的眼,迫得她不得不转了转头。已坐在张泽文旁边的符明尧倏地立身,从张泽文身后拿起窗帘线,慢慢放到不会再照射到人脸的位置。
这细微的举动让已奄奄一息的火苗在向晚的心里开始复燃、渐大,绽放成一簇耀眼的心花。她觉得,这几个月对他的满腔怨言在一点点地熔化,冰冷的双手也被烤得温暖,苍白的脸庞染上红晕,孤独的气息在瞬间被烧成灰烬……
“泽文,你不要激动,你忘了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符明尧低沉的声音再度入耳。
向晚从恍惚中醒神过来,并不直视他,自顾自地端着桌上的茶水往嘴里送。
符明尧看着喝得急的晚晚,心中疼爱万分,眼底的柔意不由分说地一泻千里,化在向晚整个周边。
“晚晚,水凉了,我给你重新倒一杯。”扛了三个多月的他,终究还是卸甲投降。
一百多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怀想眼前的女子。
澄明的时间滴露,让这个世界的事物更加澄明。
他领略了思念的沉重与清醒;掠过了沉浮的芳郁与纠葛;接近了深刻的平凡与朴素。现在的他,只希望澄澄明明的时间滴露,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澄澄明明。
氛围因为两人的沉默而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张泽文瞅了瞅两人的窘状,清了清嗓子,语气平静地说道:“晚晚,我知道我没有尽好男朋友的职责。但是,我想诚心诚意地告诉你,我是真的爱玉燃。或许一开始是按照我妈妈的意思在行事,但与玉燃相处这六年下来,我对她的感情不是以前的照章办事,而是真正的出自心底。这六年来,除了她,我几乎没有和别的女人有来往,也很少和别的朋友有交集……”
张泽文下咽了口气,最终慢慢吐出:“玉燃……玉燃她现在是我的全部,真的是我的全部!”
说完此话,泽文早已泪流满面。
一口气幽幽的在向晚心底抽出,她心底是无尽的悲哀。她真想对着张泽文道出实话,你这哪里是爱情?哪里是爱情?仅仅是一种需求与依赖罢了……看来,玉燃注定与你无缘。
哽咽在心里的话还是被掩藏起来,他们听到的是另一番话:“泽文,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玉燃。只是,你应该了解玉燃的个性,她既然做了决定,就极不可能回头了。”
张泽文兴奋地点了点头,连连道谢:“晚晚,谢谢你!真心谢谢你!”
说完回望着符明尧,看着他那双那意味深长的眼,笑逐颜开地转过头对着向晚再次说道:“晚晚,我和玉燃的事就拜托你了……嗯,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啊,你和明尧先聊着啊!”
“喂,你还没有买单呢!”向晚这话响起时,张泽文早就“逃之夭夭”了。
符明尧语带笑意地接着向晚的话:“有我呢!不会让你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