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地望着凌安英俊非凡的面容,沈芊熙难得的就像犯花痴一般。
“对不起……芊熙……”星眸低垂,嗓音温柔。
“没关系……”媚眸流光,红唇勾笑,沈芊熙亲密挽上凌安的胳膊。
凌安啊凌安,大少的光辉太强大,把你完全掩盖住了。今天才发现原来你……
“芊熙……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凌安侧头,剑眉颦蹙,望着沈芊熙。
无视他狐疑的目光,沈芊熙巧笑嫣然,“没有啊,安,我们走吧!”
长腿好像难以迈开脚步,小心翼翼的温柔,“芊熙……你真的不怪我?”
佯装生气,沈芊熙气鼓鼓地嘟起红唇,伸手狠狠拧了凌安一把,痛得凌安忍不住低声惨叫,沈芊熙才盈盈一笑,“好了,惩罚过了,我不怪你了!”
权予峥眼睁睁看着凌烨把乔欢抱上那辆黑色悍马,疾驰而去。
然而他没想到,凌烨不过是调虎离山。
望着前方的平坦大道,乔欢唇畔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怎么,不堵车了?”
墨眸一闪,薄唇邪魅勾扬,“你想要堵车?”
“不不不!”乔欢慌忙摆手,她实在没力气折腾了,“爷,饶了我吧!”
黑色悍马兜了个圈后,飞速驶入那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车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军车驶入车库,凌烨伸出长臂取卡,蓦地,听乔欢语音轻柔,小心翼翼地问出声来,“是真的吗?是凌安求你的?你一次次帮我解困,都是因为凌安?”
修长的手指狠狠一颤,指尖的卡差点掉下去,墨眸幽邃,深处泛着难以捉摸的痛楚光芒。事到如今,他能怎么解释?也只能顺手推舟了。
如果说是凌安让他来帮助她的,或许,她会更开心快乐吧……
“是。”俊颜笼罩凛冽的冰霜,薄唇难以察觉地微微颤抖,声线低微黯哑。
心底泛起丝丝痛楚的甜蜜,乔欢轻轻闭上酸涩的眼睛。
安哥哥……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们之间,还有可能……
从车库电梯,直接上到了顶层总统套房。
刚踩上走道上柔软的羊毛地毯,乔欢就狠狠踢掉了高跟鞋,裸色礼服的长长裙摆拖曳在地摊上,仿佛荡漾起柔美的涟漪,吸引住凌烨的灼灼目光。
房卡轻轻一刷,“嘀嗒”一声,房门打开。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弥漫着暧昧的橘色灯光,乔欢转过身朝凌烨点点头,正要道谢告别,但见凌烨颀长壮硕的身子已经闪进了套房。
这是什么节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觉得不对,刚刚想撤,魔爪伸出,毫不费劲地将她拉入房中。
房门“啪”地一声关上。偌大的套房,顿时成了幽闭的空间。
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却是比哭还难看。乔欢咬咬唇,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那讳莫如深的墨眸,结结巴巴道,“你、你该不会又想要‘报答’吧……”
“当然。”阴鹜的墨眸透着精光,倨傲地说着无耻的话。
不无鄙夷地眯起水眸,乔欢语气里透着几分讥讽,“你真的很缺女人?”
俊颜一黑,薄唇逸出一声冷哼,“激将法?”
墨眸泛起一丝邪芒,“你说我是无节操无下限的‘禽兽’?”
“难道不是吗?”乔欢翻着白眼。
“那要不打个赌……你试着勾引我看看,若是我坐怀不乱,你便输了;若是我被你成功钓上钩,你就赢了,不需要‘报答’了。”
还有这么“三观尽碎”的赌约?
“赌就赌,谁怕谁?你等着,我去洗个澡!”乔欢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十分钟后,乔欢裹着浴巾、吹干头发走了出来。
沙发上慵懒的男子勾唇媚笑,煌煌灯光下那副俊美妖孽祸国殃民的俊颜,加上西装衬衫领口稍稍敞开,是呼之欲出的狂野和邪魅。
脑海里回想着德艺双馨苍老师各种爱情动作片场面,乔欢缓缓跪在沙发旁。
三千青丝从肩头曼妙滑落,柔和暧昧的橘色灯光下,小巧嫩鼻覆着一层薄汗,莹澈眸光氤氲着迷蒙水雾……表情OK!
软玉般的柔荑轻抚上凌烨的俊颜,从额头,眼睑到鼻梁,最后轻轻覆上那纤薄适度、坚毅却柔软的薄唇……动作OK!
“很入戏嘛……”墨眸里满是坏笑。
滑嫩双臂环上他修长的脖颈,樱唇贴上他的耳垂,若有若无地吹气挑逗。
“到浴室里来嘛……”
场地不OK,所以必须变换背景!为了逃脱魔掌,乔欢已经不顾一切!
雪白双腿盈盈迈入热气腾腾的双人浴缸,樱唇勾扬,回眸魅惑一笑,纤纤玉手轻轻一拉,“哗啦”水响,将男子拉入水中。
没想到拉得太过用力,脚底一滑,就要滑到在浴缸里!
所幸强有力的铁臂稳稳托住纤腰。
人虽没有滑倒,但裹胸的浴巾却滑落下来!那双墨眸缓缓渗出狷佞和狂狞!
不着寸缕地被男人抱在水中,她招架无功,唯一的办法就是,挺尸!装死!
“啊!”朝着浴缸边缘撞过去,乔欢大叫一声,然后双眸紧闭,“晕了”!
“这可怎么办?”墨眸凝成邪魅的光,“只能人工呼吸了!”
后脑勺被大掌固定住,棱角分明的唇挟着狂野的男性气息,不容拒绝地狠狠覆下来,尽情索取,霸道而不失温柔,狂野地探索着每一寸芬芳柔软。
在唇齿的交缠中,在舌尖的摩挲中,幽邃的墨眸泛起一阵涟漪。
双手捧住她的脸,吻如羽翼翩跹般落在她的秀额、眉眼、琼鼻和粉颊,又一路蜿蜒而下,在脖颈和锁骨处细细舔噬,留下深深烙痕。
她被吻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纤长羽睫轻扫过他的脸颊,让他喉结愈发翻涌。
“唔……”乔欢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
凌烨缓慢地朝后仰去,望了望被吻得红肿的樱唇,强迫自己转移了视线……
然后,停止了一切动作……
良久……依然没有动作……
终于……怀里一丝不挂湿漉漉的美人儿低垂羽睫,“我输了。”
就算她脱光了衣服引诱他,他也没有对她下手!
“不,你赢了。”喘息浮荡,墨眸里闪过一丝难耐。
“放开我!”乔欢惊惶大喊,“你不是说如果我成功勾引了你,你就放过我?”
“笨蛋!你都已经把我勾出火来,我怎么可能放过你?有句话叫,箭在弩上,不得不发。”
“无、无耻!”乔欢满脸羞愤,扬手就要朝他招呼过去!
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这可是你勾出来的火……”嘶哑醇厚的声线微扬。
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娇呻,乔欢倔犟地怒视着欺上来的男人,蓦然,一滴酝酿已久的晶莹泪珠,缓缓滑下娇嫩面庞。
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在乎你,就绝对不会强迫你。
望着绝望哀戚的含泪水眸,墨眸微眯,薄唇邪肆勾扬。
“怎么,又要给我演戏了?”
咬咬牙,乔欢缓缓闭上酸涩的水眸,让蓄势待发的泪水,如断线珍珠陨落。
手指扯过旁边的浴袍,披上乔欢不着寸缕的娇躯。
凌烨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寂静的套房里,一声叹息微微浮动,如缱绻旖旎的呢哝,淡似雾,轻如烟。
“乔欢,你赢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乔欢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又累又困,疲惫地闭上双眼,很快,陷入沉沉梦境。
不多时,房门轻轻打开,颀长的魅影蹑手蹑脚地进来,来到她的床边。
望着她睡得深沉,时而蹙眉,时而梦呓,时而翻身,时而美滋滋地勾唇,他就坐在床边,静静守护着她的美梦,他想要每分每秒都陪伴着她……
这已经是第二次,彻夜未眠,发狂地寻找她。
早上九点,权予峥终于收到消息,乔欢出现在医院,开始上班了。
本想直接杀到医院去,结果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两千五百万?”老爷子的厉吼声几乎撕破了权予峥的耳膜,“你难道不知道最近集团财务空虚?对于房地产上市企业来说,什么是运作的根本动力?”
眨了眨憔悴的鹰眸,权予峥伸手按了按眉心。
“是资金。保持资金链的稳定和顺畅是基本要求。”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你在现金流不足、财务困境的情况下,竟然还花出去两千五百万?”
咆哮的老爷子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差点脑溢血!
“资金链不稳定只是暂时的,”权予峥虚弱地安慰道,“我们可以抛售一些股票。而且,那两千五百万,是善款,也是我为了给乔欢买项链……”
“是给乔欢买项链花掉的?”老爷子的口气稍稍柔和了些。
“是啊,”权予峥趁机借题发挥,“乔欢非常喜欢那款蒂芙尼keys项链……”
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好了,赶快去找渠道商回笼资金,尽量少抛售股票!”
挂了电话,权予峥从怀里掏出印着蒂芙尼logo的粉色礼盒,轻轻打开。钥匙形状的玫瑰金项链,在明媚的晨光中璀璨闪耀,刺得疲累的鹰眸微微酸涩。
当时,靳慕慕想要这条项链的时候,他却并没有给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给靳慕慕,难道……他真的想把它送给乔欢?
不可能……那个联合别的男人一起抬价坑自己老公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权予峥收好项链,一脚油门,蓝色保时捷飞驰向权氏地产总部。
门诊室。乔欢翻看着病例。又是个钙化增生的患者,这种病越来越低龄了!
水眸微抬。皮带已经解开,可那患者涨红着脸,畏畏缩缩地用手抓住裤子。
“快脱啊!”磨叽了这么久还没脱?乔欢有点不耐烦,“你不脱我怎么取液?”
被她犀利的眼神所震慑,患者战战兢兢地退后一步。
“哎哎哎,别躲啊,脱个裤子那么难?”乔欢有点恼,一把扯下口罩站起来,“你不脱我来帮你脱!”说完气势汹汹地要去扒他的裤子!
那患者犹如见了洪水猛兽,猛地大喊一声,推开乔欢就冲了出去!
晕死!以为是九眼桥桥震门啊!
估计是个“牙签秒射男”……若是凌烨那样尺寸的,炫耀还来不及,肯定不会躲……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和凌烨的“赌约”,乔欢忍不住面红耳赤起来……
正准备叫下一个病人,同事走过来替班了,“我去检查完了,你去吧。”
乔欢这才想起来今天科室里安排了妇科体检。三八节福利。
深深蹙眉,内心对这个福利很排斥。
虽然档案里是已婚,但其实她还是……
“怎么啦,还不去?”同事疑惑地推推她。
无奈地叹息一声,乔欢坐电梯到了妇科。集体妇检的两个科室排了很长的队,乔欢走到人比较少的专家门诊去透透气。
没想到,在专家门诊里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凌安的背影永远挺拔优雅,带着清冷的气质。他站在沈芊熙身后,想帮她穿上米驼色短外套。沈芊熙似乎在赌气,故意把胳膊伸直。
他的动作很费力,但薄唇畔始终噙着宠溺的笑意,没有丝毫不耐烦,努力穿上后,纤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她就顽劣地张嘴咬了咬他的手背。
“谁叫你不给我做红糖姜母茶,害得我这么痛!”
嗔怪的语气,透着恃宠而骄的自信。
“好好好,下次我早早给你准备好。”凌安清冷的嗓音带着温柔体贴,“另外,生理期的时候,不要再用凉水,注意腹部保暖。”
细心的叮嘱传入乔欢的耳畔,听起来那么刺耳。
沈芊熙媚眸流转,狡黠问道,“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叮嘱乔欢的?”
提到乔欢,星眸闪过一丝黯淡。
羽睫微扬,凌安转移了话题,“我们走吧。”
英俊的西装男子拥着妩媚的红裙女子走出专家门诊,乔欢马上躲在了木椅后面。没想到很快有同事叫她,“乔欢,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惊慌失措的乔欢乍然抬眸,凌安和沈芊熙已经循声望过来。
尴尬地站起来,指了指身后的妇科,“我是来做妇检的。”说完转身要走。
“等一下,乔欢,我想,凌安应该有话跟你说。”沈芊熙的声音追了上来。
有话说?乔欢狐疑地转身。
说起来,久别重逢后,她还没和凌安独处过。
“我在车上等你。”沈芊熙回眸一笑,扭着纤腰袅袅婷婷离去。
只剩下乔欢和凌安,面对面站着,都低垂着眼帘,一时之间陷入深深的静谧。
掌心开始渗透出汗珠,微微抬眸,但见凌安也低垂羽睫,浓密纤长如蝶翼般的羽睫,似扇子般覆盖在星眸上,令人看不透其中的真实光景。
良久……乔欢干涩的嗓音响起,“你是想说,昨天你说的,都是骗人的吧……”
“我……”清冷的嗓音透着惊惶,暗藏着苦楚。
“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明明没有旧情难忘!”乔欢突然失控地冲上去,双手捶打着凌安健硕的胸膛,“刚刚我都看到了,你和沈芊熙那么恩爱!”
星眸里痛楚满溢而出,薄唇颤抖着,凌安伸手抓住乔欢的手腕。
“好,乔欢,我承认,昨天我是在撒谎,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
残酷的话语,撕碎了乔欢最后的理智。
明明是她逼他承认,可现在他承认了,她却无法接受!
“不!安哥哥……你的心里不可能没有我!我们在一起五年……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安哥哥,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的心里依然有我对不对……”
泪珠夺眶而出,滚落下来,晶莹剔透。
“乔欢……”星眸里的疼惜愈发弥漫。
“安哥哥!”满脸泪光,乔欢握紧了凌安的手,“我们曾在下雪天一起走到白头,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我们会一直走到白头!”
薄唇战栗,星眸氤氲起迷蒙水雾,“那你……为什么要嫁给权予峥?”
失控的乔欢微微愣怔,她没想到自己的婚姻,可能深深伤害到了凌安!
“那只是一场交易!”她仰着小脸,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了拯救乔氏企业,我求他娶我!他为了逼我妹妹回到他身边,才答应跟我结婚!”
“可是乔欢……”
“没有‘可是’!我很快就会和他离婚,结束那荒诞不经的婚姻!”
“乔欢……”
“安哥哥,你听我说!”水眸透着坚定的光芒,“虽然昨天你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但是,你可知,你对记者们说的那句‘旧情难忘’,却让我下定了决心!”
言毕,乔欢抓住凌安的手,将他拽入楼道阴暗的角落。
“乔欢,你……”语末的尾巴,已经被乔欢勾入唇齿之间。
凌安大骇!
他竟然被她强吻了!
她的唇瓣,柔软而火热,紧密贴合,炽烈焚烧,从舌尖到舌根,放肆地探索着他熟悉的味道,尽情汲取着他温暖的液体,如野火般熊熊燃烧着他的理智!
令人晕眩的吻,吻得凌安脸红心跳、唇干口燥,那纵情的舌尖如羽毛般再次轻拂过他的唇瓣时,再也无法忍耐,铁臂将那温软的身子紧紧环住。
然后,反客为主!
厚重的长舌撬开贝齿,深深回吻,吸取浓郁的香气,肆意凌辱,犹如骁勇的将军,斗志昂扬地反攻敌方的城池,四处扫荡,无恶不作!
浑身的力气,都被这回吻的强势霸道所抽走,乔欢只觉全身酥软,瘫在凌安壮硕的胸膛,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颈,两人的身体因此越贴越紧。
不多时,她只觉一抹灼热的滚烫,紧紧贴住她……
瞬间,内心的火焰被冰水浇灭,乔欢伸手,用力地将凌安推开!
她怎么能这样勾引他?
她这样勾引他,和当年抢走他的沈芊熙,又有什么差别?
如果她爱他,应该先和权予峥离婚,然后再和沈芊熙公平竞争!
望着星眸里满溢的疑惑惊慌,乔欢用手背擦了擦红唇上亮晶晶的液体,扯扯唇畔,勉强笑了笑,“对不起,安哥哥,你等着我,我会光明正大地把你夺回来!”
和凌安分开,乔欢径直去了妇科体检室。
白色帷帘低垂,隔得老远就能听到帘子后面传来的声音。
“天呐!会很痛的吧!”熟悉的同事声音,带着害怕。
妇科里的男医生见怪不怪,“这是标准仪器,要不,我用手?”
“那算了,我老公肯定不答应的,你还是用这个吧……有没有小号的?”
男医生的声音已经明显不耐烦了,“没有!”
“那你检查吧……啊!好痛!轻点轻点!”
听到里面的哀嚎声,乔欢下意识地绷紧了双腿,额头上爆出冷汗涔涔。
终于轮到她了,捂住滚烫的脸,乔欢战战兢兢地走到一位面相和气的女医生面前,“医生,我是楼上男科的医生……”乔欢压低声音,“虽然我已婚,但我……”
那女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饱含同情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夫妻生活?”
羞臊难当,乔欢点头如捣蒜。
“小姑娘就不用检查了,下一个!”
女医生中气十足的吆喝,让在场的同事都听得一清二楚,纷纷给她行注目礼!
满脸羞红的乔欢逃出了房间,却被一双手从后面抓住。
“乔欢,你还是个处?和权予峥结婚一年,他竟然没碰你?”
米驼色短外套、粉丝袜加大红鱼尾裙,沈芊熙媚眸里闪过一丝诧异。
凌安很久没下来,沈芊熙便上楼来找他,没想到误打误撞得知了这个秘密。
刚刚想回答,乔欢眼角的余光扫视到沈芊熙身后的身影。
挺拔的身影微微有些僵硬。这句话在凌安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没想到,乔欢和权予峥真的是“形婚”……
发现身后的凌安,沈芊熙扭着纤腰,挽上他的胳膊,“安,我等了你好久!”
凌安并未回答,薄唇紧抿,星眸里的光芒异常复杂,凝望着乔欢。
反倒是乔欢先开口了,“你们回去吧,我就不送了,我还要去上班。”说完,深深地望了凌安一眼,然后跟着电梯门口的人们一起上了电梯。
凌宫集团总部。高耸入云的凌宫大厦折射着刺眼的光芒。
在寸土寸金的CBD商务区,凌宫大厦前还留着大片奢侈的绿地。
顶层总裁办公室。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流泻着耀眼夺目的奢华,每一处装潢都彰显着权势滔天、家财万贯的凌家的尊贵典雅。
凌烨端着一杯拿铁,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墨眸幽邃,俯瞰华灯初上的都会。
他是天生的商业之王,就算出自军统世家,拥有特种兵中校身份,却在商界叱咤风云、翻云覆雨。可谁都不知道,当年他创办凌宫集团,究竟是为了谁……
“大少,权氏地产抛售的六千万股,已经全部被我们收购,加上以前的股份,我们所持的权氏地产股份总共是一亿三千万,依然还不到半分之三十。”
助理拿着资料禀告完,龙晟宸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龙晟宸知道,现在大少可没心思管权氏地产,刚刚沈芊熙带来的劲爆消息,估计大少现在还没彻底消化呢。
低头看看腕表,龙晟宸毫无意外地发现,大少已经在落地玻璃窗边站了足足半个小时,手中的热拿铁估计已经变成凉茶了。
连龙晟宸也觉得奇怪,乔小姐和权予峥结婚时,大少在俄罗斯参加特种兵训练。他们结婚半年,大少才对老爷子权晋珅施加压力,不许他儿子碰乔小姐的。
为什么之前那半年,权予峥没对乔小姐……
依照权予峥的性格,必然会把乔乐离开他的愤怒发泄到姐姐乔欢身上的……
那又是谁保护了乔小姐?
不过不管怎么样,乔小姐现在还是完璧之身,这个消息真是……太振奋了!
“大少,”龙晟宸终于按耐不住地开口道,“难为你这么多年‘守身如玉’,没想到乔小姐和你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凌烨倏忽转身,墨眸古井无波,“把资料给我。”
龙晟宸把刚刚助理留下的资料递过去。
眸光如炬,纤指翻了翻资料,薄唇勾扬,“上次的项目,给权氏地产去做。让我们安插的人做项目负责人。然后,我们先投两个亿,将项目做大十倍,再让权氏也多投……十倍的资金。”
一席话,让龙晟宸听得咂舌,“大少,你这是要掏空权氏地产啊!”
墨眸流光,“无奸不商。”
“啧啧啧,大少,看来你这次是江山美人都要收入怀中了!”
薄唇勾出浓情一笑,“江山为聘,后冠相迎。我定然要给她这世上最好的。”
乔欢付了钱,从出租车上下来,蓦然瞥见别墅里灯火通明。
他回来了?乔欢脚步微停,稍有些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走进去。
经过权予峥的卧室时,她往里面窥视了一下,大门洞开,却没有权予峥的影子。难道他没回来?她走到自己的卧室,正狐疑着,突然尖叫出声,“啊!”
卧室里没开灯,坐在黑暗里的一条人影把她吓得半死!
颤抖着开灯,卧室沙发上,权予峥微抬了下眉,紧抿着唇,冷着一张脸。
“怎么是你?吓死我了!”乔欢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惊魂未定。
鹰眸深沉,权予峥并未说话,狠狠盯了她一会儿,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离开她的卧室。很快,乔欢听到隔壁卧室的门“啪”地关上的声音。
上班一天,实在累了,乔欢简单洗个澡,钻进被窝,打算好好睡一觉。
然而,“砰”地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
力道之大,从房门上的裂缝可见一斑。
借着台灯的微弱光芒,水眸对上一双充血的阴鹫鹰眸!
俊颜因为扭曲而变得狰狞可怖,仿佛暗夜里的吸血鬼,又似狂怒的猛兽,凶狠嗜血的眸光盯着床上的猎物,喷火的血眸预告着他要将她撕碎、毁灭!
随着猛兽的逼近,浓郁的酒味汹涌而来,将乔欢的呼吸都几乎夺去!
看来他刚刚是去喝酒了……而且,喝得不少……
惊慌失措的乔欢抓住杯子,水眸战栗,浑身颤抖,“你、你要干嘛?”
不问还好,这一问,却似拉了手榴弹的芯捻,进入爆炸的倒计时!
“干!当然干!”
不过是借酒行凶,他根本没醉!
鹰眸里是满溢而出的赤条条的欲焰,狠狠盯着床上蜷缩的曼妙身姿。
紫色半透明真丝睡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段,衬托得她毫无瑕疵的雪肌冰骨愈发勾魂摄魄,娇躯若隐若现。长发凌乱地垂落肩头,更平添楚楚动人的妩媚风情。
“你、你不要过来!”战栗的乔欢不断往后缩着,声音黯哑颤抖。
猛兽噙着残酷佞笑,一步步狂野逼近!有力的铁臂,一把抓住纤薄的睡裙,“嘶嘶”几声声,睡衣碎裂成片,在乔欢绝望的水眸中飘落!
睡裙下,是不着寸缕的娇躯!
映入喷火的鹰眸,激发起更猛烈的炙焰!
羞辱的烈焰冲上脑海,乔欢拼命反抗,拉过被子包裹身体,却又被他用力掀开!因为她的反抗,他的气势越发狂烈磅礴!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一巴掌甩到他脸上,乔欢跳下床去,落荒而逃!
手腕被狠狠扣住,嗜血的鹰眸继续誓要将她强拆入腹,魔爪将她拉入怀里,被她的反抗所激怒,铁臂伸出,大掌死死掐住她的脖颈,掐得她浑身无力。
“啪”地一声,将她狠狠扔在床上!
被掐得大脑缺氧,迷迷糊糊的乔欢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息,稍稍回过神来,又跳起来想要逃走,六块强健的腹肌灭顶地压迫上来!
“女人!看清楚了……我是你老公!”
咆哮的怒吼,略带点薄茧的大掌,还有那铜墙铁壁的身躯。平时他穿着衣服算是劲瘦颀长型,却没想到脱下衣服,如此野蛮粗壮!
“求求你……”战栗的小白兔开始服软,嘤嘤哀求,“求求你放过我……”
鹰眸渗着可怖的血红,望着那修长嫩白的双腿绝望地乱蹬!
“为什么要反抗?我是你老公……我不睡你,难道让凌家兄弟来睡你?”
似被解除了封印的魔兽,兽血沸腾,汹涌磅礴,无法抑制!
“不要……权予峥,求求你不要这样……”
冰凉的泪珠夺眶而出,乔欢双手被束在头顶,在他铁臂的禁锢下,毫无招架之功,绝望的哀求被粗暴地中断,下巴被狠狠扣住,蛮狠的烈唇凶猛地攫住樱唇!
酒味如此浓烈,熏得她又痛又晕。被恣肆强吻,乔欢感觉呼吸都快被掠夺走。一波又一波霸道而执拗的探索,只觉舌头被他的舌头牢牢缠住,抵死缠绵!
“不要碰我!”乔欢歇斯底里地大喊,如同被激怒的小兽,爆发出不容小觑的力量,“不要用你肮脏恶心的身体碰我!”
对上水眸中满溢的嫌恶憎恨,喷火的鹰眸微微一滞,狂猛地啃噬上她战栗的雪白香肩,“嫌我脏?周旋在凌家兄弟之间的你……又有多干净?”
在权予峥的眼里,她乔欢早就和凌家兄弟上过床!说不定还“三人行”了呢!
这无耻下贱的女人,竟然还嫌他脏?
自尊心被肆意凌辱,心如被凌迟般痛楚,对欺压在自己身上野蛮凌虐的男人,乔欢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唯有直冲肺腑的深深恨意!
彻底绝望的眼泪,潸然滑落。
这一刻,在屈辱的顶端,乔欢在绝望中下定决心,要和权予峥离婚!
哪怕乔氏企业因此破产,哪怕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父母……
不能再等了,她要离婚!
眼看着要失去童贞的乔欢发出惨烈的悲鸣!
在危机的关头,脚步声铿锵有力地急急传来,狂怒的咆哮声响起,“畜生!”
在身上的猛兽微微分神的瞬间,乔欢使出残余的力气狠狠推开他,拉过被子包裹住颤抖不休的身体,缓了缓,再抬眸望向大门处拄着拐杖的权老爷子。
权晋珅蹙眉望了望被子里的乔欢。
但见她一脸铁青苍白,面孔僵硬,寻不到丝毫表情。如果不是眼眶不断溢出的晶莹泪珠,证明她还活着,那么,她俨然是一具死尸。
“畜生!”怒吼声从老爷子嘴里飙出,拐杖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权予峥裸露的背脊上瞬间出现血淋淋的烙痕!
这一拐杖,毫不客气,疼得权予峥龇牙咧嘴,却不敢反抗,只顾着狼狈地穿上裤子,就算喝了再多的酒,此刻也被完全惊醒了。
“畜生!”反复的辱骂宣泄着一个父亲的狂怒和教子无方的愧疚,重重的拐杖又是犀利地落下,血光飞溅,权予峥吃痛地被打倒在地。
望着权予峥被痛击,乔欢依然面无表情。
只是,等权予峥逃窜着跳出房间,老爷子挥舞着拐杖追出去继续打的时候,乔欢唇畔勉强勾出一个虚弱的弧度,“爸……”
白发苍苍的老爷子,背影狠狠一滞,僵硬半秒,缓缓转过身来。
“好孩子,我知道你受苦了……是爸不好,爸来晚了……”
“爸,”没有丝毫表情,乔欢的声音也毫无波澜,“对不起,我没能帮你把他管教好……求求你,让我们离婚吧……”没有起伏的声音,透着深切的绝望。
权晋珅的心,狠狠一颤。
“好孩子,”布满皱纹苍老的面孔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如果没有你管教他,他会更加无法无天。那我们权氏地产就完了……”
“可是爸,”乔欢的语气终于有了起伏,透着一股坚毅顽强,水眸里泛着波光,“我已经决定了。谢谢你这一年来,一直保护我,不让他强迫于我。”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深深刺进了权老爷子的心中。
在那坚定不移的眼神里,权晋珅仿佛看到了她父亲的影子。他们父女都一样,坚毅果决,毫无拖泥带水,一旦决定了,便是九牛都拉不回,绝不改变!
因为父辈们的交好,乔欢和权予峥也有过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童年时光。权晋珅本以为他们会日久生情,在婚姻生活中缓缓渗透进彼此的人生……
只有把儿子交给乔欢,他才能放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留住乔欢,权晋珅一直保护她,不让儿子强迫她……
但是他们结婚半年后,权晋珅就收到了凌宫集团的威胁。
“其实,保护你的不是我,是凌宫集团。”权晋珅叹息说道。
凌宫集团?
乔欢水眸里腾起一把火苗。难道是凌安?
一想到凌安,深沉灰暗、雾霭沉沉的情绪里,就仿佛被明媚的春光猛地撕裂开来。是的,凌安,凌安,他是她的灵魂之光、生命之火,照彻她黑暗的前路。
见乔欢沉默不语,权晋珅继续示好道,“好孩子,再给他一次机会,也再给爸一次机会……再说了,如果你现在离婚,他肯定会从乔氏企业撤资……”
“爸,不要再说了。”眼前仿佛浮现出凌安的温煦笑脸,如春风拂面,温柔抚慰着她的所有惨烈伤痕,带着神奇的治愈力量,给了她勇气。
“我要离婚!”
“好孩子,”权晋珅还想再努力挽留一次,“再给爸一个月好吗?如果一个月后,你还一定坚持要离婚,那爸一定点头答应。”
乔欢缓缓摇摇头,“爸,没用的。”
“好孩子,”权老爷子的语气几乎算是哀求了,“看在你爸爸和我是世交的份上,卖我一个面子,再给我一个月时间吧。”
提到心脏病突发离世的父亲,水眸氤氲起迷雾。
良久,乔欢微微颔首,同意了。
五角指挥大楼。
望着晨会上的资料,星眸熠熠生辉。
“凌少校,你好像对这次的中俄海上联合军事演习,反应很大啊。”
这句话还真是正中靶心。
凌安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进行期待已久的联合军演。上一次联合军演他和乔欢有过很美好的回忆。乔欢很喜欢实地观看军演,两人还约定,要永远一起参加。
“对不起,我去打个电话。”凌安站起身来,离开会议室。
在走廊的落地玻璃窗边,他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打通了乔欢的电话。
“什么?中俄联合军演?下个月?这么快?”乔欢也是抑制不住的惊喜,稍稍停顿了片刻,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那么……我可以参加吗?”
“如果你能请到假的话……”清冷的嗓音氤氲着温柔。
欢快的女声透着难以遏制的兴奋,“其实我在准备辞职了!所以请几天假没事的!太好了!那个……”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沈芊熙也去吗?”
“我刚刚给她打过电话,她说不一定有空。”
挂了电话,乔欢依然沉浸在激动中,给病患量尺寸时都忍不住眉飞色舞,弄得病患们纷纷蹙眉,以为碰上变态了。交接的时候,乔欢也笑着把病历给同事。
“听说你要辞职了?”同事表示羡慕嫉妒恨,“本来像你这样的总裁夫人,就不该做这种工作!操着卖****的心,拿着卖白菜的钱!”
睫毛扑闪扑闪,乔欢抿嘴笑笑,“我辞职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同事狐疑问道。
乔欢把病历扔到同事手上,“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中午午休时间,乔欢一边吃着外卖,一边在网上搜了下这次的中俄海上联合军事演习。地址是俄罗斯远东,日本海彼得大帝湾,驻扎地为海参崴。
刚巧这段时间,她无处可去。
和权予峥彻底决裂后,那个家……她是不敢回了。
正准备订机票,手机响了起来。
瞥了眼,陌生号码……诈骗的吧?直接无视。
手机安静了一会儿,座机响了起来。
望了望号码,依然是刚刚那个……手机不行换座机?敬业啊!
瘪瘪嘴,无奈接起,“喂?是中奖还是扣费或者欠税啊?”
那边显然愣了愣,缄默中带着一股阴冷萧杀的气息,很快,如大提琴般磁性浑厚的嗓音扬起,“没有人敢不接我的电话,你是第一个。”
已经听出是谁的乔欢翻翻白眼,不回答。
“你不是让我帮你调查沈芊熙吗?”凌烨立马掐中了乔欢的要害。
水眸一闪,乔欢握紧了话筒,急急问道,“怎么?出结果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到我家来,我派了车来接你,就在你医院门口。”
说完,干净利落,挂了电话。
“喂喂?喂喂?”乔欢懊恼地大喊了几句,只有冷酷的“嘟……”声回应。
抄起手机,把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响了几声,接通了。
火冒三丈的乔欢,对着话筒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咆哮:“开什么国际玩笑?去你家?你真觉得我会笨到羊入狼口吗?你这个节操尽碎、下限全无的混蛋,还挂我电话?要挂也TM是我挂!”
静静等她吼完,拉菲红酒般醇厚的嗓音传了过来,“来不来随你,过期不候。”
“过期不候你妹!”乔欢咬牙切齿,狠狠地挂了电话!
闷头吃完外卖,乔欢一声不吭地把请假邮件发到科室人事邮箱里。
沈芊熙的调查结果,她当然不会错过。这次,如果凌烨再要她“报答”,她就立马报警……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凌烨那个卑鄙小人!
邮件确认后,乔欢走到更衣室去。上班时间,更衣室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安静下来时,脑子里还浮现出权予峥凶残暴虐的模样。
抓起水杯,喝了大半杯凉水,透心的凉意让她冷静了几分,缓缓地脱下白大褂,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的吻痕和啃噬的烙印,鲜明刺目。
惨不忍睹!
凌烨的霸道里总带着温柔,权予峥则毫无柔情可言,是真正施暴的禽兽!
叹息一声,她换了套蝙蝠袖马海毛针织衫,配波点雪纺长裙,休闲雅致中不失女子的柔美和干练,也遮掩住满身的烙痕。
医院门口果然停着一辆宾利欧陆,军车车牌,违章停车也没有交警来开罚单。
一看到她,龙晟宸就下车,走过来帮她打开车门。
慈善晚会的那个男人……一杠三星,还是个上尉?
“权太太,我们又见面了。”剑眉星目的年轻上尉,笑得俊朗非凡。
水眸微黯,乔欢冷冰冰地坐上后座,面若寒霜,“我更希望被称作乔小姐。”
龙晟宸会意地点头,“对不起,乔小姐。”对大少的女人,他自然毕恭毕敬。
一路无话,宾利欧陆很快飞驰到烟波浩渺的湖畔,乔欢往窗外看去,天光云影,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泳跃,岸边的白芷汀兰,郁郁青青,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