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见蓝穿瓦而出,站在屋顶上四下张望,寻找那黑影的踪迹。但此时被那几个捕快耽搁了一会,竟已不知那黑影遁去何处。
房内的数名捕快见胡见蓝竟然穿瓦而出,登时都有些傻了眼,待得那手持长剑的捕头大喝一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说着当先冲出房门,飞身跃上围墙,再轻轻一跳,整个人就像一只灵猫一样攀上屋顶。
其他七八个捕快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去追胡见蓝。
胡见蓝见状,深知这次难以洗脱嫌疑,而今那个黑影又寻不见,自己更是百口莫辩,当下一咬牙,身子一纵,飞身就在屋顶上往前掠去。胡见蓝在山谷中所练的那套轻功名叫青萍渡烟,据传乃是三百年前的华山剑侠
所创,这门轻功讲究的是御气飞行,身法玄妙,据说内力高深之人学会了这套轻功身法可以在烟波浩渺的水面上奔走如飞,而在陆地上更是可以像大鸟一样乘风飞行,姿态极其优美。胡见蓝虽然任督二脉已痛,但他毕竟练功时日尚短,内力并不是十分浑厚悠长,故此并不能做到御风飞行,但全力施为之下,却也是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在屋顶上翻过了几条小巷。
胡见蓝深知不能再返回城隍庙,否则只怕会给丁莓等人带来麻烦,到时候自己带着她们三女肯定跑不快,难以脱身,故此他并没多想,直接便朝城隍庙相反的方向奔去。
那个紫衣捕头轻功也甚是出色,跟在胡见蓝后面纵身飞掠,紧追不舍。其他捕快则在街上尾随追来。
妍画迷糊中被一阵惨叫声惊醒,连忙翻身坐起,丁莓和蓝儿也先后惊醒,三人心下不安,妍画叫了声:“胡公子!”
良久不见回应,丁莓又大声道:“小屁孩!快起来!”
还是没有人应。
丁莓等人互望了一眼,感到不对劲,于是走到正殿一看,却不见了胡见蓝的踪影。
“奇怪,哥哥跑哪去了?”蓝儿疑惑的说道。
惨叫声继续传来,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听来甚是瘆人。过了一会,又有呼喝声传来。
妍画说道:“二姐,要不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胡公子也在那边。”
丁莓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过去瞧瞧,不过一定要小心。”
当下三女出了庙门,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刚奔到半路,忽然听得喀拉一声大响,只见一条人影从一栋屋子的屋顶上蹿了出来,向东北方向奔去。
“是哥哥!”蓝儿惊叫道。这时她们离那栋房子已不足一里地,而此时月色清明,丁莓和妍画也从那条人影上看出,那人隐隐便是胡见蓝。
“不好!小屁孩被人追杀!”丁莓失声惊叫,“快!我们快跟上去!”当下三女也跟在后面偷偷跟上,三人之中,丁莓武功最好,妍画武功虽然不高,但轻功却甚好,只不过蓝儿不懂武功,所以她们走得并不快,很快就不见了胡见蓝的身影,只能朝着他们的大概方向跟进。
胡见蓝施展青萍渡烟身法拼命往前飞掠,此时他已经跳下了屋顶,沿着街道往官道上奔跑着。新干县城并不很大,约摸跑了盏茶功夫,胡见蓝就到了北门附近。此时已是凌晨,城门早就已经关闭,只不过新干县城的城墙低矮,有些地方甚至是残破不堪的,胡见蓝见城门关闭,急忙向东拐了过去。
那捕头紧追不舍,他的轻功虽然没有胡见蓝那般灵巧,却也极快,只落后胡见蓝不到三十丈的位置。而那七八个捕快则就差多了,他们只能远远的在后面跟着。
妍画和丁莓、蓝儿等人因为跑得不快,而且她们也害怕被那些捕快发现,以免引来麻烦,因而只是追在胡见蓝逃走的方向远远的赶上,并且避开那些捕快们,并不与他们走同一条街道。
新干县只有两个城门,北门和南门,胡见蓝往东奔跑了一会,却发现有一段城墙因为残缺而变得低矮,当下急奔过去,蹭蹭两下,飞身掠上只有一丈多高的城墙,而后张开双臂纵身一跃,跳下了城墙,随即沿着官道疾奔。
那个捕头追到城墙上,见胡见蓝已经跃出城去,气得破口大骂:“他娘的沈老三,你还说这小子啥都不会!该死!”
骂归骂,但他脚下却不停歇,身子一跃,足尖在城墙的墙砖上连点了几下,整个人就像一只猫一样蹿上了城墙,再纵身跃下,就地打了个滚,然后起身继续追赶胡见蓝。
那几个捕快过了好大一会才赶到,见了一丈多高的城墙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出城去追。此处离城门有些远,要是再绕到北门出城,只怕早就不知那凶手往哪去了。
几个捕快商量了一会,竟然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辆木梯,搭在城墙上,翻出城去。
丁莓和妍画、蓝儿三人追到这里,也是踌躇无计,以妍画的轻功蹿上城墙或许勉强能做到,但是丁莓和蓝儿就不行了。
三人沿着城墙走了一会,妍画忽然见到路边一家人家的院墙上堆了几捆长长的竹竿,心里一动,于是便上前拿了一根竹竿,来到刚刚捕快们翻墙出城的地方,只见妍画双手紧握着竹竿,跑了几步,忽然把竹竿的一头撑到地上,竹竿弯曲弹起,妍画整个人借势一跃,轻飘飘的跃上了城墙,找到了那些捕快刚刚遗留下的木梯,将丁莓和蓝儿两人接了出去。
胡见蓝沿着官道放足狂奔,一口气又奔出了十余里地,尽管他轻功不错,但毕竟是初练,奔跑了这许久,也有些渐渐力疲了,而回头望望,那紫衣捕头虽然落后了不少,但却还是紧紧的追了过来。胡见蓝心下不由暗暗焦躁。
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树林边上有条小路岔道,胡见蓝打算跑到那里就往小路奔去,希望能借助一路上的树林或者山势地形摆脱追兵,胡见蓝毕竟是山里长大的,进了山情况就对他有利。
刚刚奔到树林里,忽然马蹄声起,从树林里奔出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来,马上骑士一袭白衣胜雪,戴着顶灰色的斗篷,脸上蒙着一层白纱,虽然瞧不见面容,但胡见蓝还是一下就认出了眼前这骑士正是那天在柳林村外的石桥上撞倒他的那个少女,方才刚入夜的时候自己还见过她,只不过刚才她是一身黑衣劲装,如今却是一袭白衣,尽显儒雅秀气,只见她一提缰绳,那红马很快便冲到胡见蓝身前,白衣少女轻轻一勒马头,那马登时停住脚步并转了个向。
白衣少女说了声:“快上马!”
胡见蓝怔了怔,不明白她何以要来帮自己,她不是对自己印象很差的么?不过眼下情势由不得他细想,当下双足一蹬,整个人如大鸟般凌空而起,恰好落在那白衣少女的身后,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白衣少女双腿一夹,那红马立即撒开四蹄,朝着官道飞驰而去。胡见蓝身子尚未坐稳,被红马的冲劲一带,顿时整个身子往后一仰,差点跌落马去。胡见蓝左手下意识的一抓,却感觉握住了一团柔软,入手温润。原来胡见蓝无意识的一抓,竟然碰巧抓住了白衣少女胸前的鼓胀****,受身子后仰的重力所牵,左手手掌结结实实的覆在了白衣少女的饱满之处。
白衣少女勃然大怒,右手啪的一声狠狠的抽在胡见蓝的手背上,冷冷的喝道:“你再不干不净,本姑娘就剁了你的脏手!”
胡见蓝左手吃痛,慌忙忙不迭的缩了回来。其实他手一握住少女的****,立时便察觉不对劲了,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正要抽手回来,少女便狠狠的打了他一下。
胡见蓝在马背上坐好身子,惶恐的解释道:“对、对不起,姑娘,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他一时惶急,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
白衣少女头也不回,一扬马鞭,啪的抽在红马后背,冷冷的说道:“你若是故意的,此时你早已是一具尸体了!”话虽不长,但却有股让人畏惧的寒意,冷冽如冰。
胡见蓝大窘,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以她的脾性和身手,倘若是恨了自己,自己便是有十条命,只怕也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