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严家好热闹,严守大从乡下玩了回来的小妹严小玉带来了好多乡下特产,有花生、腊肉、腊鱼整整装了两大袋子。严家主妇肖小梅招来了娘家兄弟媳妇们,这可是镇里人喜欢的腊货呀。肖小梅的娘家嫂子与弟媳满意的一人装了一布袋,都夸奖母亲有眼光把小梅家到严家。
其实小梅的嫂子最清楚,那严守大能找到小梅的确经过了一番周折。
那年严守大的父亲早死了,他家同房很有意霸占他家家产,几个叔子要严母交出严家账本,提出分家!
在严守大父亲在世时,严家家业由他一人打点,几个叔子也莫过在他手下帮些小忙,其他时间就是吃喝玩乐,可每年的分红不少。这严家老大一死,儿子严守大莫过是毛头小子,这大的家业他怎么管的了,同时大哥把守严家家产很严,几个叔子无法下手。现在好了,他们提出分家理所应当。
严守大为了父亲打下的基业,出来拒绝分家产,一下激怒了几个叔子,他们扬言要是得不到应得的家产,就要严守大的小命。
于是严守大结交江湖朋友,凡内荆河沿岸有名气的青年纠结在一起,成了湖边镇有名的小霸王。那些叔子看到严守大比起他父亲来更为凶残,治家能力更加有门路,几次出手为严家增加了不少钱财。
严守大并没有再难为几个叔子们,每年还是按时分红,他给他们分的红还比父亲在世要多,这不得不让几个叔子佩服,再不敢提分家产之事。
不过严守大也满足了他们分家的愿望,只将一半房地安各家人口平均分配外,还安对贡献大小分另一半房地产。然而商铺与流动资金不许分!这样严守大掌握了严家大头财产。他规定平时各家过各家的,除了大年与清明祭祖重要节气聚会外其余时间各家打法。
小梅对这一切看在眼里,对他产生了好感。
那年九月天,已进秋了,秋天可是个果实累累的季节。从外面做生意回来,就被肖小梅看中了。
不久肖母找来媒婆到严家提亲,严母正愁湖边镇人家看不起他家是个外来户,是个暴发户,是个没有老爷的人家就欣然答应了。自然严家其他房的叔子们也懒管严守大的婚事,年已二十的严守大也知道小家小姐小梅是个漂亮美丽的女子,不仅美丽还读过书、认得字,也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后来肖小梅嫁入严家,生了个精瘦小男孩夭折了,从此再不能生育了;后来她背着严守大抱个男孩起名严小明,为此严守大疏远她。严守大见肖小梅为生此孩子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好在救得及时,性命是保住了,儿子小命丢了,从今以后也再没发生孩子了;可再生育是无望了,出于自责严守大还是原谅了肖小梅。严守大为了再要亲生儿子,就起了纳妾的心,如是在朋友的牵线下找了个戏子当二房。
严母一看这二房出身风尘,怕严守大名声不好;再者这女子进严家后没有一点动静,为了严家有后,于是老夫人做主请人到乡下为儿子娶了个三房,这女子年轻漂亮,虽不认字,可懂道理。
这女子叫淑芬,姓黄,是黄老三家的穷堂妹,他父亲是黄老三的堂兄,年青时读过书,一股臭斯文,就是做不了事情。
黑子到严家后很得黄淑芬照顾,严守大的妹妹严小玉与黄淑芬关系也还可以,加之小玉对黑子也不错,这让老二房很是不乐意。
大房肖小梅对后来女人们一般般,居中间立场,她潜心念佛一求自己的儿子严小明平平安安。
黑子一看严家后宫如此复杂,提出要搬出去居住,开始严小玉不同意,后来黄淑芬挽留,可就是黄淑芬挽留严守大才发话,同意黑子出去住,给他一个自由。
在严守大的安排下,黑子在常家隔壁租住了,那里离河不远,很适合黑子下河收鲜鱼。
严小玉看到嫂子如此扒她娘家心里很是不舒服,跑到黑子住处诉苦,嫂子只因不能再生孩子脾气变得古古怪怪的,一心想着她娘家,连这次自己从乡下带回的年货也被她招来娘家人给给瓜分了。
黑子笑道:“你家腊货吃得完吗?这东西放久了就没有胃口了,不仅吃得无味,还一股子酯了的腊油味很伤人。这东西的乘早吃完,要不然就浪费了。再说给的她娘家,她娘家的人不是记着你家的好吗,这亲戚才越过越亲热。”
小玉一想,道:“也是这个理,只是我哥有三个老婆,要三家都像她肖家这样,我严家人那还有日子过不成。”
黑子笑道:“姑娘嘛,是嫁出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理解吗?”
小玉道:“这有什么不理解!那就是嫁出的姑娘识别家的人了。”
黑子笑道:“这不对了,你娘姓严吗?不是。可她跟严家现在是一命相连,你舅舅,你姨妈他们也不说你妈心里没有他们吗!要是一个女人嫁出去生了孩子们,孩子们就是她的命,还谈什么娘家婆家,亲情为大不是!”停了下又道:“其实那些出了嫁在婆家无子女的最可怜,尤其是一夫多妻的更是。你说你嫂子她不是吗,你要可怜下她。”
经过黑子一番开导,严小玉再不记肖小梅的这些小事情了;肖小梅也真的把小玉当成了自家的亲妹妹。
二房见黑子如此通情达理,也有事情找黑子帮忙。只有黄淑芬不敢再找黑子了,她是明事理的姑娘,她不想给黑子找麻烦,也不想跟自家人丢脸,有什么为难你的事情她都求严小玉帮助。其实严小玉哪有那多注意啊,好多注意都不是黑子哪里来的。
严家三个老婆对黑子那还真的没说的,虽三个人之间有矛盾,可对黑子都是一致的称好,黑子明里暗里成了严守大家夫妻、婆媳、房下姑嫂、兄妹之间解忧人。
严守大也很信任黑子,要黑子不做账房先生,干脆跟自己做鲜鱼生意,把湖镇的鲜鱼行交给黑子负责。
这看起来黑子由账房先生改成一个鱼行的老板,好像官当小了,其实不然;这湖镇鲜鱼行可是严守大在外面正当生意,它在严家所有正当生意中属第一位的。严家老一辈之所以从老家来湖镇也是看中了湖镇的鲜鱼生意。这湖镇的鲜鱼多,而且销路很好,尽可以辐射各个农村集市,远可以到武汉等沿江地区。
黑子本不是个做账房的人,不是他不会,而是他不爱;他喜欢做实体生意,这为他发家之梦开了个好头,当然他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