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把笑笑的孩子留在东欧?”颜如玉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想法,“但是,笑笑怎么想?她也愿意吗?”
在她看来,自己和伊恩毕竟只是父亲,而楚衡才是将来要陪她一辈子的人,他们如果强行把孩子扣下,那对笑笑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她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她太了解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伊恩理所当然地牵起唇角,“她当然愿意,她现在是东欧的公主殿下,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将来都是她的。”
尽管颜如玉的脑子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是她还是决定先去看看颜笑笑,其他的事情可以晚点儿再解决。
“你带我去见她,我要立即见到她!”
“在你见到她之后,你应该知道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对吧?”伊恩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笑笑对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尤其是楚衡,她以为自己肚子里宝宝的父亲已经死了。”
颜如玉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睁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伊恩,你居然对笑笑用了血脉压制?你催眠了她?”
是的,除非被催眠,否则笑笑怎么可能突然就失了记忆?
伊恩也知道自己这件事做得极端了,但是如果不极端,又怎么能将女儿留在身边呢?
他抿了抿唇,淡淡回道,“这事你不要管,总之你如果答应不随便乱说话,我就带你去见她,否则免谈。”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中又透着陌生的男人,颜如玉蹙眉沉默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带我过去看她吧。”
伊恩知道她这么说就是默认了自己的做法,俊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意,点头道,“好,我带你过去。”
‘叩!叩!叩!’
颜笑笑看得正开心,忽然门口传来一阵紧急地敲门声,她不太喜欢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扰。皱了皱眉头,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淡淡出声道,“请进。”
门被打开,当听出门口传来的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时,颜笑笑不由抬头看过去。
“笑笑!”颜如玉看到身上穿着宽大孕妇装的女儿时,立即大步冲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可是,她又担心会撞到女儿的肚子,只能轻轻抱了颜笑笑一下又把她放开。
颜笑笑望着她脸上激动又焦急地表情,瞥了瞥嘴巴,“你就是我妈妈吧?”
颜笑笑丢开手里的遥控器,慢慢从扶着腰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着这位长得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女子,她弯起眸子,慢慢露出笑容,“母亲大人,我前段时间受了点儿打击,记忆有点缺失,对你也没多深的印象,还请你见谅哦。”
看着她脸上俏皮中带着几分淘气的表情,颜如玉竟不由想起颜笑笑十几岁时候的模样,那个时候,她好像就是这样的性情。
有点儿小傲慢,又有点儿张狂。
说实话,对这样的笑笑,她还是挺想念的。尤其是当她喊自己‘母亲大人’的时候,颜如玉心中竟也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
“笑笑,过来,让我好好看一看。”颜如玉伸手拉住女儿的手,低头看了一眼颜笑笑隆起的小腹,她笑着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要做妈妈的人,好好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颜笑笑看着这个丝毫看不出年纪的女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知道啦!母亲大人!”
伊恩也走了过来,充满期待地瞥过颜笑笑的腹部,“时间过得真慢,我都迫不及待想看到我的孙子了呢!”
“女人怀胎要十个月,你这么心急做什么。”颜如玉白了他一眼,又道,“你赶紧出去吧,我和笑笑还有话要说。”
伊恩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紧张,生怕她会对颜笑笑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看看你爹地,多紧张你!”颜如玉看了颜笑笑一眼,又转头对伊恩说道,“放心,女儿是你的,也是我的,我会照顾好她的。”
听完这话,伊恩算是彻底放心了,对她们笑了笑说道,“你们母女俩好些时候没见,是该多聊聊。”
他离开后,颜笑笑朝颜如玉眨眨眼,笑眯眯地问道,“母亲大人,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颜如玉不由愣了一下,伸手点着颜笑笑的额头,“你个鬼灵精!”
颜笑笑重新坐回沙发上,悠哉悠哉地晃着两条纤细的长腿,偏头看着颜如玉,“说吧,母亲大人的悄悄话。”
颜如玉望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问了一句,“笑笑,这段时间在城堡,你住得开心吗?”
“开心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比得上猪的生活了!”
颜如玉见女儿脸上笑容灿烂,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又聊起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颜如玉不禁想着,或许笑笑忘记以前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好,现在的她确实比以前过得更轻松快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颜如玉每天陪着颜笑笑养胎,倒也过得逍遥快活。
…………
楚氏别墅。
客厅里。
一道颀长的身影正站在落地窗前,他的手里捏着高脚杯,似漫不经心地轻轻晃了一下酒杯。
而此刻,在他背后的地上跪了好几个人。
男人艳丽的脸上带着冷冽的寒气,周身更是散发着浓重的压迫感。
“主人,所有地方我都找遍了,可是依然一点儿颜笑笑的音讯都没有。”夜风也知道自己找了这么久都杳无音讯,是他的失职,所以此时低下头,领罪道,“属下甘愿受罚!”
‘啪!’
一声脆响,楚衡把手里的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玻璃渣顿时散了一地。
“受罚!受罚!每次都用这两个字来敷衍我!”男人突然转过头,俊美非常的脸透着丝丝寒气,“一周之前你是这么说的,一个月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半年前你还是这么说的!能不能换个新鲜一点的台词!”
在场所有人见他发火,都提心吊胆地跪在那里,一声也不敢吭。